“請進。”


    鐵門打開,一個標準的三室一廳出現在三人麵前。


    雖然家具有些老舊,不過光照特別好,陽台上種滿了花,還有一個葡萄架。


    “怎麽樣,姐沒騙你吧,陽台就能看見大街上,冬暖夏涼的。”


    “行,就這吧。”


    阿月和高啟強都是臉色一喜,當即拿了張紙筆手寫了合同。


    左天元給了一年的房租,總共4200元。


    “左哥,那你先忙,我在隔壁去一趟,然後就迴去了,以後有事隨時來舊廠街市場找我。”


    “行。”


    高啟強笑了笑,抱著電視機敲了敲隔壁的門,但裏麵似乎沒人,隨後便離開了。


    舊廠街老舊的家屬樓非常破舊,高啟強走在昏暗的樓道間裏。


    因為放假了,他的弟弟妹妹如今都在家裏。


    “砰砰。”


    “小蘭,阿盛,我迴來了。”


    高啟強用腳踢了踢門,滿頭大汗的抱著電視機。


    房門打開,高啟盛和高啟蘭驚喜的接過電視機。


    家裏的電視早就老化了,看電視的時候時不時閃一下,修了幾次都沒修好。


    “哥,你買了一個電視啊!”


    “太好了!今年終於能好好看春晚了。”


    見到兩人高興的圍著電視機,高啟強有些尷尬,不過見兩人正準備拆電視機的包裝,他連忙製止兩人。


    “別拆,別拆,這是哥送人的。”


    高啟蘭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她的哥哥,聽話的坐在了破舊的沙發上,看著自家的老電視。


    廚房裏傳來炒菜的聲音,高啟強負責主廚,高啟盛則幫著打下手。


    今天的飯菜特別豐盛,平常吃不到的雞和肉都有,當然高家的飯桌上肯定少不了魚。


    “我跟你們說啊,今天我碰到一個人,那家夥,長得又高又帥,跟你們哥哥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指不定多難看。”


    高啟蘭一想到她哥年輕的模樣就笑出了聲。


    “說什麽你!”


    “哈哈哈。”


    破舊的小樓內,頓時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另一邊,左天元躺在陽台的椅子上,吃著剛做的魚和蝦,喝著八幾年的紅酒。


    這個時代,臨近過年的氛圍還是很濃烈的,外麵時不時響起鞭炮的聲音。


    桌子上那個小小的錄音器裏,兩個聲音正在對話。


    一個是已經逝去的黃翠翠,一個是現在京海的天,何黎明。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黃翠翠。”


    女人的聲音則有些怯生生的,似乎有些害怕。


    “這名字挺好聽的,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你可不像這麽大歲數,是真年輕,皮膚好啊。”


    女人迎合的笑了笑,隨後卻是何黎明讓人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真令人羨慕啊,年輕的肉體,才會有健康的器官。”


    聽完了錄音筆,左天元笑了笑,沒想到又挖出了一個大魚。


    本來那個醫生柴敏的記憶中隻有徐江,沒想到上麵還有關係人。


    之前隻是猜測,現在倒是確定了。


    隨後的日子裏,左天元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每天去菜市場逛逛,買點菜迴來自己做。


    隻是幾天的時間,他就和高啟強熟絡了一些,還和舊廠街的一些商販打成了一堆。


    高啟強的魚檔上,四五個人圍在一起,左天元也坐在其中。


    “一對a!”


    “雙王!三帶一,贏了。”


    左天元丟完手中的牌,拿走了桌子上的錢。


    “又贏了,阿元,請客啊。”


    “行,阿雄!”


    “哎!”


    菜市場角落裏一個光頭壯漢連忙應道。


    “炒幾個粉,再炒兩個麵。”


    “好咧。”


    吃完了東西,左天元就告別了幾人。


    順便拿著現金在菜市場消費了一波。


    今天是除夕夜,左天元提著菜準備迴去親自下廚。


    …………


    高啟強今天也收攤非常早,賣完了上午一波熱潮,他就早早的迴到了家。


    換上了新衣服,再提著買的煙酒和海鮮,準備去拜訪唐小龍。


    電視早就送過去,但一直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高啟強心裏一直沒底。


    提著東西,高啟強出現在唐小龍家樓下。


    他望著麵前的樓道,上麵將有人決定他未來一年的命運。


    “幺雞,要不要。”


    “等等,碰了。”


    “快點啊,磨磨唧唧的。”


    還沒上樓,就聽到上麵傳來打麻將的聲音。


    高啟強來到樓上,先是看了看右邊敞開的大門,裏麵烏煙瘴氣的,一桌子人打著麻將,一些人正在喝茶。


    左邊緊閉的門是左天元租的房子,高啟強輕輕敲了敲。


    “嘎吱。”


    房門打開,左天元正在做飯。


    “阿元,過年好啊,我來找小龍他們,順便給你帶了幾條魚,給你放這了。”


    “謝謝啊,老高。”


    高啟強笑了笑,就準備到對麵去。


    “門口那瓶酒你拿著。”


    “這怎麽好意思。”


    高啟強拿著酒瓶看了看,是一瓶精致的白酒,裏麵的液體有些偏黃,但瓶子卻非常精致,一看就不便宜。


    “拿著吧,不然下次我不敢白拿你的魚。”


    “行!”


    高啟強點點頭,輕輕帶上了門,走進了對麵唐小龍的家。


    客廳中間那個等離子電視非常顯眼,也讓高啟強的心涼了半截。


    一桌子人挫著麻將,沙發上的唐小龍則坐著和兩個菜市場的衛生員喝著茶。


    高啟強站在那裏,卻沒有一個人在意。


    “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過年好啊,阿龍,這是我帶的年貨。”


    “阿強啊,放那吧。”


    唐小龍下巴點了點,高啟強就把東西放在了茶桌旁邊。


    他尷尬的在客廳東走西走,站在唐小虎後麵看了一會兒牌。


    隨後高啟強摸出懷裏的紅包,悄悄塞給了正在打牌的唐小虎。


    “恭喜發財啊。”


    隨後高啟強又來到茶桌旁,把另一個紅包遞給唐小龍,嘴裏還在向旁邊的光頭男道歉:“老喬,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這。”


    唐小龍接都沒接,隻是看了一眼光頭男,那光頭男順勢接了過去。


    “阿強,坐,喝茶。”


    “好的。”


    高啟強坐著小板凳,滿臉都是笑容,隻是心裏裝著事,他就沒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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