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兵卒猛然揮著長鞭,快馬向對方追去。


    “駕!妹妹快跑!”


    正在這時,臨安方向也傳來馬蹄聲,一個身穿道袍的道人正騎著馬趕來。


    “邱道長!”


    兩人都認識這個道長,前幾日被人追殺到牛家村,兩人的丈夫出手相救,還給自己沒出世的孩子賜名靖、康,取自靖康之恥。


    丘處機跳下一點,輕功施展之下,居然從馬背上一飛而起,瞬間接近了兩個婦人。


    那邊的兵卒也到了眼前,他們馬不停,向著丘處機衝來。


    本來丘處機對付幾個兵卒倒是手到擒來,但因為身後護著兩個婦人,不由得畏手畏腳的。


    混亂之中,丘處機手持浮塵抽打著幾匹馬的前腿,在哀鳴聲中,兵卒猛然摔落在地上,又被馬壓住,瞬間咽了氣。


    “攔住他!”


    段天德抓住機會,從側麵突然接近了那兩個女子,提著一人壓在了馬上。


    一揮長鞭,馬兒嘶吼一聲,向著臨安相反的狂奔而去。


    “萍姐!道長,別打了,快去救萍姐。”


    那邊的段天德這才發現自己抓錯了人,兩人衣服都是粗布麻衣,再加上都在大學裏走了這麽長時間,居然沒認出來。


    但現在讓段天德迴去,他可不敢,那個道長顯然是個武林高手,還不如拿手裏這個做籌碼,找機會換人。


    “道長!道長!”


    隻叫了兩聲,李萍直接被段天德拍在頸部,直接昏了過去。


    丘處機大驚失色,但身邊不停有兵卒攻來,抽不開身,再加上地上的包惜弱,隻能眼睜睜看著段天德擄走人。


    動了真怒,丘處機拔出了背後的長劍,不再留手,連殺了幾個兵卒,嚇得剩下幾個人再也不敢上前,向著官道旁的山林跑去,隻留下一地死屍。


    “楊夫人,你怎麽了。”


    “救嫂嫂。”


    包惜弱虛弱的說了一句,眼前突然一黑,倒在了地上。


    丘處機也不是迂腐之人,都這個時候了,連忙將包惜弱抱了起來,探查了一下脈搏,發現隻是虛弱昏迷,這讓丘處機鬆了一口氣。


    看著段天德離去的方向,丘處機眼神凝重,背著包惜弱向著臨安而去。


    包惜弱這副身子現在非常虛弱,需要馬上靜養,丘處機隻能放棄追捕,不然連包惜弱的命都保不住,更不要說這楊家之後。


    丘處機連夜趕路,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臨安,將包惜弱安置在了客棧。


    為對方把脈診斷了一番,丘處機又連夜敲開了藥房的大門。


    被吵醒的夥計一臉煩躁,任誰被半夜敲醒都有些脾氣,不過看見門外是一個道長,夥計隻好無奈說道:“道長,是有人病了,要出診嗎?”


    “不用,我需要一些藥材。”


    “好的,好的,你要什麽。”


    丘處機報出幾種藥材,夥計聽完之後點點頭,立馬取了過來,還用一張油紙包了起來。


    “道長,八十文。”


    “好的。”


    丘處機給完銅錢,立馬迴到客棧煎藥。


    “道長……”


    包惜弱已經醒了,但此時非常虛弱,丘處機連忙將煎熬的藥湯給對方喂下,心裏才徹底放下。


    “先休息,少言寡語,你需要靜養。”


    聽到丘處機的話,包惜弱點點頭,突然感覺腹中有些疼痛,忍不住捂著肚子。


    “可是有什麽不適?”


    “有些痛。”


    丘處機握住對方的手腕,發現了另一股脈搏,那股脈搏生機旺盛,有些不似胎兒,反倒像個成年男子。


    皺了皺眉,丘處機也看不出什麽,隻能帶迴全真教再看了。


    “你安心靜養,待你好一點了,我們再迴全真教。”


    “我…丈夫…鐵心怎麽樣了?還有嫂嫂。”


    丘處機眼神深沉,不忍心告訴對方,但也不想欺騙包惜弱,隻能沉默不語。


    包惜弱瞬間一黑,又昏迷了過去。


    丘處機一驚,連忙為對方輸送內力,忙了一夜,終於將包惜弱心神安撫了下來。


    窗外的天色漸亮,還傳來了公雞打鳴的聲音。


    丘處機坐在角落的凳子上打坐運氣。


    一想到那郭嘯天的妻子李萍,丘處機又是愁眉苦臉,那狗官擄了人就跑,這天下何其之大,不曉得要到何處去尋。


    長長的歎了口氣,丘處機打算將包惜弱送迴全真教,再從長計議。


    在包惜弱養傷的日子裏,另一邊的段天德正將李萍送到大金的國都燕京。


    雖然沒抓到包惜弱,但這個李萍畢竟是包惜弱的嫂嫂,也有些用途。


    兩人換了衣服,都是一身兵卒的模樣。


    官道上,時不時有些人路過,見到兩人一身兵卒的打扮,也不敢靠近。


    李萍在前麵走,段天德手握刀柄,保證自己隨時可以威脅到對方。


    路上遇到這麽多人,李萍也知自己找這些人求救無用,這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求救隻會讓身後的段天德殺人滅口。


    段天德實在是太謹慎了,夜晚睡覺的時候,還會將李萍用腳鏈鎖在樹下,防止她逃跑,一路上吃盡了苦頭。


    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李萍一直默默忍受,隻希望找個機會逃跑。


    路過一處城池,段天德遠遠的看了一眼,發現是張家口。


    “老實點,你要是敢亂來,我第一個先殺了你,你肚子裏的孩子可留不住。”


    見到李萍溫順的點頭,段天德滿意一笑。


    兩人沒有進城,段天德推搡著李萍向側麵小道走去,打算從城池旁邊路過。


    畢竟進入這種人員眾多的地方太危險了,要是讓李萍溜了,那才欲哭無淚呢。


    段天德已經盡量避開城池了,一路上就張家口近了些,畢竟要在這裏轉官道向北。


    “大哥,這一次到了張家口,可要好好飽餐一頓,這幾天不見油腥,都快把我饞壞了。”


    迎麵走來幾個奇裝異服的怪人,其中有書生、有樵夫、有屠夫、有女子。


    為首一人,卻是一個雙眼失明的盲人,手持一根拐杖,卻走在最前麵。


    說話的人是哪個書生,他一副憊懶模樣,衣冠不整,滿麵汙垢,看起來至少十多天沒洗澡了,拿著一把破爛的折扇,搖頭晃腦的。


    他身邊的人就像沒聞到異味一樣,神色自如。


    “二哥,你淨想著吃了,我們這一次去張家口可是應邀的,別誤了正事。”


    那女子滿臉笑容,看著隻有碧玉年華,麵容皎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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