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眠的尤曼曼聽到了外麵的敲門聲,坐起身來,“出什麽事了嗎?”


    “夫人病了,主上讓奴婢過來請尤姑娘去看看。”


    尤曼曼慌忙的下床,隨意的穿好了衣裳,拿起了擱在桌子上的藥箱匆匆的往主屋的去了。


    “阿元,我好冷……”


    傅元緊緊的將她抱住了,她身上的滾燙的溫度勾起了之前的迴憶,他似疲倦至極地閉上眼,喑啞著道,“夫人……”


    “尤姑娘來了。”


    尤曼曼提著裙擺跨過了門檻,就看到了在阿元哥懷裏麵臉紅的發燙的娜娜姐,匆匆上前去將手擱在了她的額頭上。


    驚唿的縮迴手,好燙,“快去準備水過來,再備上白酒。”


    丫鬟應聲匆匆的去準備了,尤曼曼將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細細的把脈,這高燒的來的突然。


    娜娜姐晚上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麽會半夜就發起了高燒呢。


    提筆的寫下了一個方子,丫鬟送上來了水,濕了帕子搭在了田娜娜的額頭上,降低著溫度。


    尤曼曼拿著方子匆匆的去抓藥了,夜晚的藥鋪都關門了,她挨個去敲門,紅了眼眶。


    匆匆追上來的金崇拉著了手都在顫抖的尤曼曼,“跟我來。”


    傅家在京城有藥鋪,從院牆一躍而入,進了藥鋪裏麵,金崇從懷裏麵拿出了火折子點燃了燭台的蠟燭。


    尤曼曼站在了藥櫃前麵按著方子抓了幾包藥,迴到了院子裏麵匆匆的去廚房裏麵煎藥了。


    燭火跳躍著,田娜娜卷縮在了他的懷裏麵,嘴裏麵喃喃自語,“我害怕……好冷……不要關我……我知道錯了……”


    傅元幽幽的眼眸暗流湧動,讓丫鬟她們都出去了,將她身上的褻衣都褪去了,用白酒幫她擦拭著身上。


    田娜娜往他的身上貼過去了,仿佛這樣能夠緩解身上的燥熱,以及心中的不安。


    尤曼曼將煎好的藥送到主屋的時候,“你們怎麽都在外麵?”


    “主上讓我們都出來了。”


    “阿元哥,藥熬好了。”


    傅元扯來的被褥蓋在了她的身上,沙啞的聲音響起,“進來。”


    尤曼曼送藥進來的時候,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的娜娜姐,露在外麵的酥肩。


    “放哪裏吧。”


    尤曼曼收迴了視線匆匆的迴去了,有阿元哥照顧娜娜姐,應當是沒有什麽問題,等明日的時候再過來看望便是。


    傅元端過了藥來,低聲道,“夫人,吃藥。”


    田娜娜沒有了那冰涼,又感覺自己置身在火爐之中,牙關緊閉不願張口,傅元幽幽的眼眸眯起來。


    端起藥喝了一口含在嘴裏麵,吻在她唇,撬開了她的牙關將藥喂了進去。


    那入口的苦讓她眉頭蹙起,他重複著這個方法,將一碗藥喂了下去。


    如此的鬧了一晚上,清晨的時候,她身上滾燙的溫度才退了下去,沒有再發燒了。


    林氏睡醒了之後,才聽聞了這個事情,帶著元寶匆匆的過去看她,田娜娜臉色蒼白的坐在了桌前。


    沒有想過自己的身子骨會越來越弱了,這才進京就趕上了生病。


    難道是因為這個雨,元寶跨過了門檻急急地走到了她的身邊,“娘,你身子好些了嗎?”


    田娜娜微微一笑,“娘這好多了,就是昨日著涼了,現在已經退燒了。”


    林氏蹙起眉頭,“這無端端的怎麽會發燒呢,這些日子你還是在屋裏麵多歇息,養養身體。”


    “別呀,我這還說要好好的逛逛呢,聽說這京城裏麵的潛陽湖非常的漂亮,還能夠遊湖。”


    “這些日子的船還沒有坐夠嗎?”


    田娜娜滿心的無語,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發燒了,發燒前做的那個奇怪的夢也讓她好生在意。


    為什麽會夢見那樣的場景,這夢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是自己身臨其境。


    一時間不由的想到了,她當初穿越的時候,腦海裏麵隻有原主生活在陳家還有被人販子帶著四處走的記憶。


    十五歲之前的記憶一點都想不起來,難道是因為她可能是京城的人,所以來到了京城之後,才會做這樣奇怪的夢?


    將手中的筷子給放下了,“娘,我這真的是沒事了,燒現在也退了,好不容易出來遊玩,在院子裏麵玩什麽。”


    “還不如在寧州城打算盤呢~”


    恰好尤曼曼進來,田娜娜便看向了她,“曼曼,你來幫我把脈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已經好了。”


    “昨夜讓你折騰了。”


    尤曼曼上前去一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認真把脈,娜娜姐的身體隻是還有些虛弱,“娜娜姐,我覺得林嬸嬸說的有道理,你先養上兩日,等身子恢複了之後再去玩不遲。”


    “我們還要在京城待上一些時日呢。”


    田娜娜懨懨的點頭,“好吧。”


    坐船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潛陽湖有花船,船上的姑娘舞姿一絕,她聽閆浩的說的,說這到了京城一定要來見識見識。


    閆浩那說的天花亂墜,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畢竟她隻路過過花樓,從來沒有進去過。


    有些好奇。


    狀元樓。


    何方坐在了窗邊看著外麵細雨綿綿,手中拿著書籍,思索了片刻還是起身出去了。


    娜娜姐叮囑了,到了客棧之後要跟同期打打招唿,他先出去打聲招唿之後在再迴來接著看罷了。


    他一向是不喜這些,不想要辜負娜娜姐的一番好意,一樓大堂,已經站著了許多的才子互相交談著。


    何方踱步下樓,還沒有想好如何開口。


    聽著了動靜的舒哲茂側頭看了過去,主動的搭話,“這位兄台,昨日的時候見你入住之後就沒有出來,還以為你是有些水土不服。”


    何方寡言,“嗯。”


    卻絲毫不妨礙舒哲茂的熱情,“我叫舒哲茂,是閩南人士,這旁邊兩位,易北,柯劍,是我的同窗,我們都是從閩南過來的。”


    “初次到京城的時候,也不適應這裏的氣候。”


    他左側的易北長得矮小瘦弱,鬢發上帶著點白發,看起來二十出頭,少年白頭,而右側的柯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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