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正在療傷無法移動,厲蒼旻自然不會拋下她避開,他再次把玄武殼取出來,但並不是用來禦敵,而是放在慕容泠麵前當作防護,而他則是直接提劍飛去,正麵迎上這一條玄色巨龍。


    轟!


    山唿海嘯般的巨響在空間內迴蕩,在厲蒼旻手中的寒冰劍變得巨大無比,仿佛能夠把天地劈成兩半似的,這樣厚重又沉甸的巨劍被他雙手緊握,重重地斬在玄龍龍首,刹那間便激蕩起巨大的動靜。


    重劍與龍首僵持住了,玄龍咆哮著要衝刺,然而在厲蒼旻的劍下,它寸步難行,原本密密實實的龍首甚至出現裂痕,而寒冰劍銳利如常,此等神兵利器,世所罕見。


    厲蒼旻看似阻擋得輕鬆,實際上他的虎口處已經緩緩裂開,殷紅地鮮血一滴滴地往下墜落,雙腳下沉,竟是陷入三寸之深,還有漸漸往下的趨勢。


    等到力殆之時,就是玄龍突破之機!


    想到身後的慕容泠,厲蒼旻蒼白地麵容滿是堅定和毅然,之前在玄水底下揮出地一劍突然在腦海中迴放,那股玄而又玄的感觸再次襲來,厲蒼旻閉起眼,遵循著本能的指引放棄僵持,即便被巨大的反彈力衝擊得連連後退,也絲毫不影響他正在醞釀的劍意。


    寂滅劍意,領域初顯,斬!


    寂滅虛無的劍意瞬間彌漫整個天地,枯寂成為唯一的主題,仿佛再無鬥誌,再無生機,一股被操縱和主宰的恐懼從心底蔓延,仿佛主神隻需動一動手指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然而這種感覺隻是一瞬間,短暫到隻有一眨眼地時間,無論是青敖還是剛從隧道中找到正確通道抵達此處的某些人,都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然而都迴過神來,一臉驚駭地看著遠處的驚天一劍。


    宛如盤古開天辟地,又宛若不周山傾塌,隻見那巨大一劍仿佛捅破天穹般浩大威猛,玄龍在巨劍之下宛若一隻小蟲般微不足道,眨眼間就被鋒利的巨劍斬碎,化作千千萬萬的玄水滴墜落,在地上留下一點又一點的深坑,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哀嚎聲,哀嚎聲的來源,正是那些剛剛抵達此處的倒黴蛋。大紅和小火早就撤迴慕容泠身邊護法,如此得以借助玄武殼的庇護逃過一劫,幸免於難。


    玄龍被毀,青敖被反噬成重傷,龍魂再次縮小,氣息也變得微弱不堪,厲蒼旻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的神識一直都沒有恢複,接二連三地使出大招後終於扛不住,幸好有寒冰劍支撐,才沒有沒有倒下。


    兩人都是強弩之末,新來的修士卻成了漁人。


    青敖不甘地看向來人,大喊道,“你們若是願意替本君活捉厲蒼旻和慕容泠兩人,本君願意賜給你們天材地寶和天階功法。”


    此話一落,入口處一片嘩然。


    厲蒼旻迴頭看去,發現來人居然是天一宗修士,站在最前麵的,不是宇文晉師徒三人又是誰?


    這群人,當真是陰魂不散!


    宇文晉上次在戮仙陣受創,不久前才進階地丹元期也隨之跌落,此時隻有築元後期修為,他似是傷勢未愈,一臉陰鬱和兇戾,看起來與旁邊的陸一瑤一模一樣。


    他終於撕下偽善的麵露,露出內心的狠厲來。


    他的視線在草原內環視一圈,在看到不遠處靜靜躺著的巨大青龍時,眼中迸發出巨大的光芒,得償所願的喜悅不可抑製地浮現在臉上,神態癲狂,狀似瘋傻。


    不過他很快就恢複昔日老奸巨猾的模樣,一臉為難地向青敖坐地起價,“正如前輩所見,在下身受重傷,根本不是厲蒼旻的對手,怕是不能幫前輩了。”


    青敖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冷哼道,“本君認出來了,你不是之前那個試圖突破本君陣法的小螻蟻麽,原來你非但沒有死,還在這時候迴來了,看來你一直都在關注著陣法吧。”


    宇文晉臉色微微一變,被稱螻蟻的難堪和屈辱在眼中一閃而逝,但是他還是很快就恢複原狀,一臉謙卑和歉疚,“前輩請見諒,晚輩當初發現您設下的陣法,貿然之下試圖破解,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


    療傷結束的慕容泠正好聽到宇文晉這番說辭,昔日錦屏被她吞噬掉的神魂記憶突然湧現在腦海,那個麵目模糊的男人漸漸清晰起來,她心心念念的晉郎,不正是眼前這位宇文晉嗎?


    “你是前朝攝政王?”慕容泠開口問道。


    宇文晉抬眼看來,臉上的笑容風流妖孽,“俗世功名利祿,早已經成為過眼雲煙,攝政王一稱,早已經成為過去了。”


    慕容泠沒有說話,腦海內早已經把所有的蛛絲馬跡聯係在一起,一切的疑惑都能迎刃而解,為何宇文晉初見他們就抱有敵意,為何能夠知曉他們的身份,甚至到了現在,能夠在破陣後及時趕來大周,無不說明一個問題,他是前朝那個打算顛覆朝政、謀朝纂位的攝政王!


    至於他眸朝篡位的意圖,估計是同樣發現陣法的秘密,想要成為皇帝後紫氣加身吧。顯而易見他並沒有成功,反而失去紫氣離開了大周,如今破陣後才能再次迴來。


    “你在秦王府的內應是誰?”


    宇文晉居然也沒有隱瞞她,“張德明。”


    慕容泠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難怪張德明一直查不到底細,原來是宇文晉的人。


    “廢話少說,你們還想不想要天材地寶了!”被忽視的青敖怒不可遏,看了宇文晉一眼,把一枚丹藥丟了過去,“你既然擔心實力不夠,這枚丹藥能夠療傷,你吃下之後能夠恢複實力,對付厲蒼旻和慕容泠兩人已經綽綽有餘。”


    宇文晉迫不及待地拔開丹藥瓶子,單是丹藥的芬香就讓他精神大振,由此可見對方並沒有欺騙他,立馬把丹藥吃下去,藥效頓時發揮作用,未曾痊愈地傷勢開始愈合了。


    慕容泠的內傷已經痊愈,此時不願給宇文晉機會恢複實力,祭出木靈鞭抽了上去。厲蒼旻見此也想上去幫忙,卻被慕容泠抽空瞪了一眼,“我能應付,你快恢複元力。”


    青敖的要求是活捉兩人,此時厲蒼旻湊上來,宇文晉自然不會把人放走,連忙祭出早就準備好的陣盤丟出,把兩人困在陣法裏。這個陣法是殺陣,若是尋常人自然束手無策,但是慕容泠這一個月來一直與和光尊者破陣,早已非吳下阿蒙,帶著厲蒼旻幾番躲避攻擊後就看穿陣法的排布,很快就找到陣法生門,帶著厲蒼旻毫發無損地出來。


    宇文晉臉色陰沉,“沒想到你對陣法了解至深,是本座小瞧了你。不過,遊戲也到此為止了!”


    他的元力瘋狂輸出,本命法寶山河社稷圖頓時暴漲,最後竟然變成四方困域,把慕容泠和厲蒼旻封鎖進去,隨之而來的是從山河社稷圖中崩騰而出的山川河流與蟲魚鳥獸,竟是打算速戰速決,連元力耗費都不顧了。


    慕容泠和厲蒼旻都沒想到宇文晉還隱藏了這個殺招,畢竟一麵封鎖和四麵封鎖帶來的效果差別實在是太大了,此時此刻他們無處可逃,而源源不斷的攻擊從山河社稷圖中出來,他們隻有迎戰這個選擇。


    “泠兒,你小心!”


    四麵八方都是攻擊,厲蒼旻想要護著慕容泠都不行了,當然,慕容泠也不需要他保護,反而因為他的狀態憂心不已,她連忙祭出青荷傘擋下一撥攻擊,點了點手背上的鬼刺藤圖紋,喊道,“鬼刺藤,出來吧。”


    鬼刺藤瞬間取代木靈鞭出現在慕容泠手中,厲蒼旻猜到她的意圖,連忙阻擋著周圍的攻擊,慕容泠才有空隙施展神通——吞噬!


    山河社稷圖封鎖了空間,卻無法封鎖施法,伴隨著慕容泠吞噬神通的開啟,廣袤的草原開始枯黃敗落,源源不斷的綠色本源升空而起,最後在山河社稷圖外凝聚成一柄巨劍,猛然斬下。


    空間內的慕容泠一聲輕喝,“蒼旻,就是現在!”


    正在抵擋著巨獸的厲蒼旻不再糾纏,用肉身擋下一撥攻擊,反身用著寒冰劍與慕容泠手中的鬼刺藤一齊在某一點落下,瞬間光芒大盛,空間開始劇烈波動,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那水墨悠遠的山河社稷圖竟是炸裂破碎,化作了齏粉。


    在那一瞬間,厲蒼旻下意識地抱住慕容泠,兩人被破碎的空間拋出,齊齊吐了一口血來。空間一片動蕩,卻有一道青色的影子乘著混亂的時機一竄而過,竟是用瓶子把厲蒼旻和慕容泠兩人流出的鮮血收去,仔細一看,不是青敖又是誰?


    他拿著瓶子得意大笑,眨眼間就飛到被封印的青龍身邊,“你們不願替本君解開封印又如何?本君自己就可以!”


    說著,他把瓷瓶裏混合的鮮血傾倒而下,殷紅的鮮血緩緩染紅了封印符文的紋路,淡淡的紅光不停地流動,天地驟然安靜,一股神秘而厚重地氣息傾瀉而出,席卷一片,伴隨著滿地的枯黃狼藉,肅殺又莊嚴。


    封印,似乎要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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