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在暗中匯聚,慕容泠若有所感,驟然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麽被我們忽略了?”


    厲蒼旻的感觸比她還要深,“我能察覺到,在咱們破陣的那一瞬間,大周的國運有了變化。”


    慕容泠一驚,“這是怎麽迴事?變好還是變壞?”


    “血光和祥雲隨行,撲朔迷離,我看得並不真切。”厲蒼旻隻是剛上任的太子,還未經過正兒八經的封告天地,與國運的聯係並不強,預知得也不真切,方才能夠捕捉到變化,不過是因為瞬間的波動帶來的機緣罷了,他現在再去預算,卻是不能再感受到了。


    慕容泠覺得事情不簡單,沉下臉道,“青敖肯定有什麽瞞著我們,叫他出來問個清楚。”


    厲蒼旻正有此意,當即就在眉心一點,神龍令牌緩緩浮現出來,他在上麵敲了幾下,青敖神君的聲音頓時傳來,“本君果然沒看錯人,你真的進來了。”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歡喜和激動,若不是神魂不能離開青龍令牌太遠,他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飛出去尋找身體了。因此他對於兩人滯留在原地的舉動表示不滿,催促道,“你們還待在這裏做什麽,快,沿著這條隧道走下去,替本君找迴身體。”


    厲蒼旻並沒有動彈,冷冷地問道,“找身體自然是可以,但是你是不是得解釋一下之前那個陣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們進來之後,大周的國運就有了變化?”


    青敖沉默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許久才用著再正常不過的語氣說道,“難道本君沒有告訴你們,外頭那個陣法是本君特地設下,用來保護本君身體的嗎?”


    “並沒有。”慕容泠接了話,“既然是保護你身體的陣法,我們無可厚非,但是為什麽會和大周國運聯係在一起。”


    “哦,這個啊,原因很簡單。你們不是疑惑籠罩在大周的防禦罩是從哪兒來的嗎?這是本君設下的神龍陣,用來保護龍身的。”青敖的聲音平緩有力,繼續說道,“你們破陣而入,青龍陣法被破解,籠罩在大周的防禦罩隨之破碎,國運有所變化是再自然不過了。”


    原來籠罩住大周的陣法是青敖神君的手筆!在此之前,他居然未曾透露過一絲半點的風聲。


    慕容泠頓時生出被欺瞞的憤怒,“你是不是擔心我們不願意破陣,才沒把二者的聯係告知我們的。”


    青敖的聲音頓時提高,“有什麽值得隱瞞的,厲蒼旻是發了心魔誓要幫我找迴身體,本君還怕他反悔不成?本君每天都要休眠養傷,哪裏顧得上一個小小的大周國!再說了,你們總不願意陣法一直籠罩著大周吧,這對你們並沒有什麽好處。”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還真不像是說謊,青敖十有八九是真的給忘了。而且他說得也對,慕容泠原本就想找到防禦罩的源頭,撤去陣法,還特地吩咐仙署的弟子尋找蛛絲馬跡,結果今日就被他們打破了。


    這個意外,來得有些猝不及防。


    慕容泠勉強接受了他的解釋,隻是依舊有些不得勁,繼續問道,“你這個青龍陣法是怎麽迴事,為何我娘、皇叔、蒼旻和我都能隨意出入,其他人就不行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青龍陣乃我青龍一族特有的陣法,能夠依據修士身上的龍鳳之氣判斷敵友,隻有身具龍鳳之氣的修士才能進入,其他普通修士自然就不能接近了。”不知想到什麽,青敖的聲音一變,從得意洋洋變成悵惘,“本君原先還期盼族人能夠根據青龍陣就出本君,隻可惜上萬年過去,除了等來敵人和宵小之輩,也就你們兩個人而已。”


    自古以來都有龍鳳呈祥之說,龍族與鳳族世代交好,青龍陣才能同樣辨析道鳳氣。


    “宵小之輩?”慕容泠敏銳地捕捉到她的字眼,“除了青華神君,難道還有其他仙人發現這個陣法嗎?”


    青敖不屑道,“不過是人類的小蟲子罷了,僅憑那點微末的真龍之氣也敢來破陣,不自量力。”


    慕容泠頓時大悟,終於明白是怎麽迴事了。仔細分析便能發現,目前所知的能夠穿越防禦罩幾人,身上都具備龍鳳之氣。厲蒼旻和皇叔就不說了,皇子皇孫,天生就沾染龍氣,自然符合要求。而她娘親慕容湘靈是洛國皇後,身具鳳氣,她就不用說了,洛國公主,又是秦王妃,龍氣和鳳氣兼得,同樣契合要求。


    “方才我們突破紫氣時聽到的龍嘯風鳴,是我們體內的龍鳳之氣發出來的?龍鳳之氣隻有足夠濃鬱,才能破開陣法?”


    青敖肯定地嗯了一聲,語氣帶著讚賞,“你的腦子倒是靈活。人修中能夠擁有龍鳳二氣的,也隻有與皇位和鳳位息息相關的人。就比如你們大周,大周皇帝和皇後的龍鳳之氣最盛,其次就是你們兩個,至於那個什麽趙王和趙王妃,也是有的,隻是很少罷了。這主要關乎天命,天命所歸,龍鳳之氣也就更足。”說完他頓了頓,“還好你們剛剛晉升為大周太子和太子妃,不然以之前的龍鳳之氣,要突破陣法防禦,恐怕有些艱難。”


    所以說宣武帝封厲蒼旻為太子,還誤打誤撞地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慕容泠感歎一聲,解決掉心底疑惑後,她才有心思詢問八卦,“話又說起來,青敖神君,當初發現你青龍法陣的是什麽人?他有沒有繼續騷擾你?”


    “本君那時候還在葬花宮宮主手裏,隻是察覺到有人觸動了陣法,至於是什麽人就不知道了。”


    對哦,在厲蒼旻以前,青龍令牌一直是作為葬花宮宮主信物的存在,自然沒有發現上頭封印著一抹神魂,還有一處芥子空間了。


    等等,慕容泠突然發現不對勁,“在蒼旻之前,就從來沒有人認主過這枚令牌嗎?葬花宮那些凡人宮主不識貨也就罷了,令牌的第一人主人,天筠尊者和他的繼任者玉玄真人,他們都是修士,沒道理碰上靈寶級別的令牌不動心啊?”


    當初厲蒼旻把青龍令牌拿出來,慕容泠還催促著他盡快認主呢,更別說旁人了。天筠尊者是修仙界的分神大能,見多識廣不可能不識貨,最後他把青龍令牌和鳳凰令牌轉送給白清離和慕容凝鳶,兩人似乎也沒有發現令牌的秘密,不然這麽方便的芥子空間,應該沒有幾個修士願意放棄此等至寶。


    說起來,鳳凰令牌似乎也是傳到她的手裏,才被她認主的。


    厲蒼旻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此時被問頓時怔住了,就青敖神君也不例外,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不說我倒是沒發現這個問題,當初他們也曾嚐試著認主過青龍令牌,不過一直沒有成功,本君還以為是他們機緣不夠,現在一想,倒是顯得有問題了。對了,慕容丫頭,玄武令牌和鳳凰令牌是不是在你手裏,你認主了沒有?”


    慕容泠不說話了,對於居心叵測的青敖,她是不會泄露秘密的。


    隻是她不說青敖也能猜得到,當初玄武令牌被慕容泠拿在手裏,他被解禁的這段時間也隱約聽聞到外界傳聞,知道慕容泠成了世外天宮聖女,鳳凰令牌肯定是在她手裏,並被她認主了。


    他之所以會這麽肯定,隻是因為突然間想起當初在洞中的一幕,“當初玄武的封印能夠接觸,是因為你們的血液交融流入封印,本君當時並未多想,還以為是巧合,現在想來,分明是你們兩人的血液不同尋常,不僅能夠認主令牌,還能夠解除封印!”


    說道最後,他的聲音帶上激動的癲狂,若是他有形體,此時怕是要兩眼放光地看著他們兩人了。


    慕容泠和厲蒼旻對視,俱是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和思索,顯然是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迴事,總不會是他們其實與上萬年前的大戰有關係吧?


    這個猜測雖然荒唐,但可能性很高得離譜,這是要顛覆世界觀的節奏啊。


    慕容泠按了按急促跳動的小心髒,開口反駁道,“這不可能,我們都是肉體凡胎生出來的,血脈來源於父母,他們都是普通人,我們的血液自然也不會有特殊之處,這一切絕對是機緣巧合。“


    “你懂什麽,凡人血脈又值當什麽,轉世投胎的仙人多了去了,哪個受血脈影響的?”青敖根本不信慕容泠的忽悠,自顧地說著,“你們兩個肯定是哪個仙人轉世,而且肯定和封印四大神獸的四枚令牌有關!”


    這時候他已經不忌憚說出自己被封印的事實,聲音已經泄露出兇狠之氣,顯然是對被封印之事懷恨在心,此時見到疑似罪魁禍首的人物,便遷怒起來。


    雖然被封印上萬年有怨氣是正常的,但是慕容泠和厲蒼旻又做錯什麽了?居然莫名其妙地成了背鍋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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