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趙三還是老熟人,那時慕容泠進王府不久,尚未站穩腳跟就去了庫房尋找藥材,被看守庫房的婆子羞辱,還向張明德告了狀。趙三,就是張明德身邊的跑腿。


    他長得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心思靈活之人,此時聽管事指認,立馬跪了下來連聲討饒,“王妃,小人冤枉啊,小人好心幫他,沒想到被反咬一口,以小人看,他分明是監守自盜,是最有機會下毒的人。”


    慕容泠立馬就笑了,“哦,你怎麽知道宴會的酒被下毒了,本妃有說過嗎?”


    趙三啞然,立馬額頭冒汗,支支吾吾地開口,“這、這……小人隻是猜測,畢竟端上去的酒突然被撤下來,肯定有問題。”


    “你倒是聰明。”


    聽到誇獎,趙三臉上一喜,以為蒙混過關,然而,慕容泠的下一句話就讓他臉色煞白,“你懷中揣的毒藥是哪來的?”


    “沒有,小人沒有毒藥。”


    趙三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卻意識到此舉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連忙鬆開手,“小人不明白王妃是什麽意思。”


    不用慕容泠吩咐,冷秋就過去從趙三懷中搜出一包藥粉,打開一看,立馬就辨出來是什麽藥,“主子,這是雷公藤粉,食用者會出現中毒症狀,若無解藥,一天之內就會死亡,與酒服用後會加劇中毒效果。”


    慕容泠是用毒高手,自然知道毒藥效果,冷秋這番解釋,是說給其他人聽的。果然,聽到她的解釋之後,花廳中的下人頓時嘩然,宴會上都是朝中大員,若是中了毒全軍覆滅,就算秦王再怎麽受聖上寵愛,也難逃眾怒,而秦王府的下人,更別想活命了。


    他們頓時後怕不已,紛紛討伐趙三,“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害大家,你安的什麽心?”


    群情義憤,趙三弓腰駝背,似乎被議論聲壓垮了脊梁,不停朝著慕容泠磕頭,“王妃,不關小人的事,春日蚊蟲過多,小人這包藥粉是買來滅蟲的,絕對沒有害人的心思啊,請王妃明察,小人冤枉啊。”


    趙三依舊不死心地狡辯,慕容泠直接讓人把那一壇撤下去的竹葉青帶上來,“這一壇酒邊沿還殘留著藤粉,若不是出自你之手,這毒還是自己跑上去不成,這世上哪來這麽巧的事。”


    酒壇裏的雷公藤粉量並不多,下毒之人根本就沒想要把酒席上的人都毒死,但是製造騷亂就足夠了。


    慕容泠已經得知了事情真相,但是得審給承平公主看,因此繼續問著,“告訴本妃你的同夥和幕後指使人,本妃可以饒你一命。”


    鐵證如山,再也沒有辯解的餘地了。


    趙三手腳發軟地跌坐在地,他想不明白,明明他下毒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到,毒藥也好好地藏在懷裏,秦王妃究竟是怎麽發現的。難道真的像是傳聞一樣,王妃是神仙下凡,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他忍不住朝上首的趙王看去,留意到他唇角陰冷的笑,頓時心底發寒,如墜穀底,就算是秦王妃饒了他,若是他招供出來,主子也不會留他的命。


    “好,我說……”


    沉重的男聲終於緩緩響起,像是下了某種決定,緊接著,慕容泠就見趙三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吐出一口黑血,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冷秋連忙走過去檢查,聲音沉了沉,“王妃,人死了。他應該是死士,牙齒中藏著毒,此時被發現了身份,就主動服毒身亡了。”


    慕容泠立馬皺起了眉頭,她以為趙三頂多是被發展的線人,沒想到居然是死士。她朝厲扶塵看去,見他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注意到她的目光,怔愣了一下,若無其事地問道,“皇嫂,怎麽了?”


    一旁的承平公主也忍不住發話了,拍著桌子質問,“慕容泠,是你說的找內鬼,現在內鬼死了,接下來要怎麽辦。”


    “急什麽,又不是隻有一個內鬼。”


    慕容泠冷冷地迴了一句,臉上絲毫不見焦急氣惱之色,她看著廳中下人,“宴會開始之後,離開花園的,都主動站出來。”她的聲音一頓,意味深長地說道,“本妃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若是哪個不老實,一律按照同夥處置。”


    想起她的手段,所有人俱是一抖,本來有些瑟縮的幾個人,看到張總管都率先走出去了,也沒有了顧慮,紛紛站出來。包括張明德在內,一共有五個人。


    慕容泠掃了一眼,把人一一對上了號,便滿意地點了點頭,“都一個個地說,出去做什麽了。”


    先迴答的是張明德,“迴王妃的話,小人去了一趟茅房,也是第一個發現駙馬屍體的人。”


    剩下的四個,也紛紛說自己是去的茅房,其中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仆說的消息更多一些,“駙馬不認識王府的路,是小人帶著駙馬去茅房的,隻是駙馬似乎肚子不舒服,在茅房蹲了許久沒出來,再後來小人不知道被什麽人打暈了,直到被張總管叫醒,才知道駙馬被人殺死了。”


    慕容泠點頭,臉上看不出絲毫意外或者驚訝的神色,問著男仆,“他們幾個上茅房的時候,你可見過他們?”


    男仆指了指其中兩個同樣眉清目秀的男仆,道:“他們我見過,出了茅房就離開了,隻有李銘和張總管,小人沒見到。”


    “非常好。”


    剝絲抽繭,真相慢慢浮現出水麵了,慕容泠看向麵容普通的李銘,“李銘,你是什麽時候上的茅房,可有見到他?”


    她不知道男仆的名字,用手指了指,李銘的眼神一閃,連忙搖頭,“迴王妃的話,小人上茅房的時間比較早,並沒有見到有人守在外邊。”


    守在外邊的男仆沒看到的人,存在兩種情況,一是上茅房的時間比駙馬還要早,二是在他暈倒之後,很明顯第二種情況有最大的嫌疑。


    他選擇第一種,那麽作為第一個發現駙馬屍體,並且叫醒男仆的張明德,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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