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


    換酒的暗流已經散去,此時宴會已經到了高潮,眾人酒到酣處,推杯換盞,言笑晏晏,和樂融融。


    這次宴會是為慶祝秦王康複而舉辦,但沒人敢向冷冰冰的秦王敬酒,沒關係,沒有秦王還有秦王妃嘛,但是先頭幾個先秦王妃敬酒的人,都被秦王用冷冰冰的視線掃射,喝下去的酒也成了斷腸毒藥,頓時不敢造次。其他人見此,也知趣地不去打擾他們兩口子,於是作為主人的慕容泠和厲蒼旻,居然是最清閑的人。


    當然,這世上從來都不缺少捋虎須的人,趙王厲扶塵就是其中一個。他親自斟了一杯酒,舉杯向厲蒼旻,“皇兄,今日是喜慶的日子,本王祝你恢複健康,福祚綿長。”


    厲蒼旻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並沒有理他,厲扶塵卻沒有生氣,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果然是上等的竹葉青,口感綿軟,迴味悠長,單憑這壺酒,今日就不虛此行了。更別說,等會兒還有好戲上演呢。


    他看著依舊毫無察覺的慕容泠和厲蒼旻,意味深長地勾起了唇角。


    就在這時,厲蒼旻突然皺起了眉頭,慕容泠疑惑地看向他,還未等詢問,就見王府總管張明德急匆匆地跑過來,低聲道,“王爺,王妃,大事不好了。”


    慕容泠有預感,張明德接下來要說的話與秦王剛剛的皺眉有關,看兩人的神態,事態恐怕不小。


    有什麽事,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發生了。


    張明德湊過來,低聲說道,“王妃,駙馬爺徐士龍死了。”


    慕容泠臉色一變,朝承平公主看了一眼,見她疑惑地看過來,立馬收迴視線,目光沉沉地看向張明德,“本妃這就過去。”


    她看向厲蒼旻,見他微不可查地點頭,才與席中眾人告罪,才與張明德離開。


    “第一個發現駙馬屍體的是誰?”


    張明德跟在後麵,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說辭,“迴王妃,是小人。”


    慕容泠已經用神識掃過,徐士龍死的地方離茅房並不遠,被人拖進灌木叢中,最重要的是,他的死狀,分明像是中了毒,這種毒她並不陌生,正是迷神液的臨床表現。


    她的迷神液,隻有一瓶。


    “有什麽人來過茅房?”


    張明德一臉難色,“今日的賓客太多了,府中下人都在花園伺候,沒有注意到茅房的動靜。”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案發現場,徐士龍已經躺在灌木叢中,眼底青黑,雙唇泛紫,生機已經斷絕。慕容泠問了屍體旁的花草,眾口一詞,都說他是被人殺死的,但是誰,它們就不知道了。


    由此可見,殺死他的不是王府的人。


    它們的靈智不高,隻能提供一些簡單的消息,根本不能描述出兇手的外貌,隻能問它們,“如果我把人帶來,你們能認得出來嗎?”


    “可以可以,草草可以認得出來,她穿著白色的衣服,長得很漂亮。”


    “女的?”


    “是的,女的殺人。”其中一株灌木說著,“男的把屍體拖進來。”


    “咦咦咦,就是這個男人,你身邊這個男人!”


    灌木叢激動地尖叫,慕容泠眸光一凝,朝身邊的張明德看去,張明德毫無知覺,自顧掰開徐士龍的手,裏麵緊緊握著一個小瓷瓶,瓶底還印著秦王府的烙印,正是她昨日拿給江神醫那瓶迷神液的容器。


    “王妃,您看,這不是您的瓶子嗎?”


    驚訝的情緒表演得恰到好處,連聲音也不自覺地加大,正好讓尾隨而來的人聽得一清二楚,“慕容泠,你居然敢謀害本公主的駙馬!”


    承平公主不知道為什麽也跟著過來了,她並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趙王厲扶塵。


    “承平問我駙馬行蹤,我告訴她駙馬去了茅房,她心中擔心就過來尋找,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厲扶塵看起來有些尷尬地解釋著,他的視線一移,落在徐士龍臉上,“咦,駙馬中的毒怎麽這麽像江神醫的毒,難道這個瓶子裏裝的是迷神液?”


    承平公主已經撲到駙馬身上大哭,她雖然性格強勢,但是對駙馬的感情十分深厚,如今他突然橫死,心中大慟,“慕容泠,我家駙馬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他,難道是為了報複我們府上嗎?雖然勇毅候府往秦王府送了探子,但是滿京城哪個沒送過,你已經把人打死送迴來了,還不肯善罷甘休,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不是我殺的。我剛剛在宴會,根本沒機會殺他。”


    慕容泠皺著眉頭解釋,視線一直不離徐士龍的屍體,再次確認是迷神液的毒,問題隻能是出現在昨日那瓶迷神液上麵。


    本應該給江明中的毒藥再次出現在王府,隻有一個可能,江明中昨日根本沒把藥喝完,那剩下的藥,最有可能拿到的,隻能是替他收斂屍體的趙王。


    她猛然地看向一臉悲戚的趙王,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


    “你殺人何須親自動手,這是你的地方,屬下奴役多的是,隨便哪個都能毒殺我的駙馬。”承平公主怒吼,“我要讓你殺人償命!”


    她放下徐士龍的屍體衝慕容泠撲過來,慕容泠眉頭一皺,點了她的穴,“你冷靜點,殺人兇手本妃已經知道是誰了。殺駙馬的不是王府的人,而是江神醫的孫女,江雲音。”


    穿白衣服的女人,隻能是昨日去了一趟趙王府的江雲音。再加上她爺爺的死,被厲扶塵利用,已經是理所當然了。


    殺人兇手並不難猜,厲扶塵也不指望慕容泠不會猜到,但是猜到又如何,人已經殺了,沒有人證,就算是她指出來,在別人眼中,也隻是替罪羔羊罷了。


    果然,承平公主一點也不相信,“慕容泠,你以為我會信了你的鬼話,你把人家爺爺逼死了,現在又想斬草除根,拿我當槍使,我告訴你,沒門!”


    承平公主偏見已生,認定慕容泠是兇手,說什麽也不願意鬆口,慕容泠心中不耐,突然臉色一變,幾個縱躍,眨眼間就在三人麵前消失了。


    這是怎麽迴事?難道是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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