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眉頭一皺,敏銳地察覺到他神色的變化,“你怎麽迴事?”


    她不由分說地抓住他的手,木元力剛剛探入,就被冰牆擋住了去路,她氣惱地瞪他,卻被他捂住眼睛,帶著她轉了一個方向,“本王沒事了,別擔心,快看江明中,他要撐不住了。”


    慕容泠知道他在轉移注意力,但是他不想說,她根本無可奈何,一股說不出來的鬱悶從心裏升起,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讓她十分抗拒。


    遮擋在眼簾的手掌已經拿來,可以清楚地看到江明中此時的狀態,他已經是強弩之末,目光渙散,眼底青黑,雙唇泛紫,像壞掉的榨汁機一樣,斷斷續續地吐出一口口的汙血,十分嚇人。隔間的擋板已經被汙血染紅,毒性甚至把木板腐蝕出了痕跡,觸目驚心。


    “天啊,秦王妃的毒太可怕了,如果不是江神醫,普通人恐怕瞬間斃命了。”


    百姓中有懂行的人驚歎出聲,立馬引起周圍人此起彼伏的倒抽涼氣,他們再看秦王妃時已經目光不同,這位不僅僅是能救人性命的菩薩,還是能取人性命的活閻王啊。


    “快看,秦王的臉色恢複了,是不是毒已經解了。”


    剛剛秦王妃給秦王喂了藥,大家都看見了,此時最前麵的人視野好,立馬就察覺出秦王神色的不同,連忙大喊,眾人紛紛往前擠,想要看個究竟。


    “果然恢複了,毒應該是解了吧。”


    “我隻想知道,秦王的神智恢複了沒有。”


    “是啊,是啊,這要怎麽判定啊,秦王神智恢複沒恢複,咱們也看不出來啊。”


    ……


    百姓們議論紛紛,這龍孫鳳子與普通老百姓就是不一樣。就比如說街頭那個傻子阿三,同樣傻了十多年,每天髒兮兮的,留著哈喇子,隻會衝人傻笑,不管別人說什麽都信,前陣子還被幾個小混混攛掇著去掀人家小姑娘的裙子,被小姑娘的家人打斷了腿,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窩著呢。


    再看人家秦王,鍾靈毓秀,儀表堂堂,完全看不出傻樣,要不是禦醫每月定期給他請平安脈,查出他大腦中確實殘餘著毒素,導致他神誌不清,大家都還以為他是在裝傻呢。


    京城中並無秘密,百姓們從七大姑八大姨的七大姑八大姨等等亂七八糟沾親帶故的親戚們那兒,總能知道些高門辛秘,更別說之前還是篩子一樣的秦王府,隨隨便便就能從當差的下人口中得到府內的消息。


    人家秦王雖然有時候孩子氣了點,比如喜歡玩捉迷藏啊等等,但是,言行舉止和常人無異,是個聰明的傻子,一些普通的老百姓,還比得上人家秦王多才多藝呢。


    前不久,人家還在郊外打馬球,還贏了趙王呢。


    他們看不出來,隻能問專業人士,“秦王妃,秦王的神智恢複了沒有?”


    百姓們的大喊,慕容泠自然發現了,她從隔間走到擂台中央,輕笑道,“自然是恢複了,諸位別急,本妃已經讓下人去輕宮中禦醫,他們備有秦王脈案,到底有沒有恢複,他們自然知曉。”


    聽她如此說道,大家才注意到秦王妃身邊的侍女不見了,這才按捺住激動,目光灼熱地看著秦王,像動物園裏看猴子的遊客,就差投喂一根香蕉了。


    厲蒼旻的臉冷得愈發厲害,往旁觀席一坐,根本不理會厲扶塵探究的視線和百姓的議論,視線完全落在慕容泠的身上,心無旁騖。


    “皇兄,你真的恢複了嗎,看起來與以往並沒有不同。”厲扶塵緊緊盯著他,恨不得把他裏裏外外看得透透徹徹,“還是說,你一直都是裝的。”


    馬場之辱曆曆在目,雖然吃了江神醫的藥,已經治愈了內傷,但被壓的噩夢依舊如影隨形,每天晚上他都要驚醒好幾次,在人前還要裝著容光煥發若無其事地模樣,其實他早已經神經衰弱,精疲力盡。


    察覺到他的情緒不穩,內力波動,厲蒼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了一句,“智障。”


    轟!


    厲扶塵再也維持不住人前的從容大方,臉色漲成豬肝色,心中又驚又怒又氣又恨,這是他二十年來,聽過最囂張的嘲諷。


    此時此刻,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的好皇兄,所謂的癡傻,全都是裝的!


    想起厲蒼旻這些年間時不時就揍他一頓,頓時羞憤交加,怒火攻心,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不去打人。盡管如此,他的聲音依舊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低沉陰冷,“皇兄,本王自詡從未欺辱過你,一直對你尊敬有加,你為何恃寵行兇,經常打我。”


    聽聽,如果忽略他的語氣,活脫脫像一個委屈質問小男生,可憐極了。隻是此時的趙王滿臉厲色,目光陰毒,一點也不可愛。


    厲蒼旻看都沒看他,神色不變,又酷又冷,薄唇輕啟,幾乎又把趙王氣得半死,“欠揍。”


    嘭!


    旁觀席的桌子碎成了殘片,眾人紛紛看去,隻見趙王陰著一張臉,還能看到他的手從剛才還是桌子的地方收迴。而秦王一直規規矩矩地坐著,雙手放在膝上,剛剛是誰出手,不言而喻。


    “不好意思,手抖了。”


    厲扶塵臉上掛著標準笑,絲毫看不出剛才的鬱色,從容地指揮下人把殘片收拾幹淨,狀似無意地解釋了一句,“這桌子也不知從哪搬來的,腐朽不堪,本王不過輕輕一碰,就碎掉了。”


    慕容泠看著被下人抬下去的嶄新紅木,眉頭一挑,孤疑地看向秦王,她剛剛隻顧著用神識觀察江明中製藥,沒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麽。


    然而她注定失望了,若是一起裝傻的秦王還會向她告狀,此時此刻他就一個人形冰雕,除了眼珠子會轉動,實在無法從他平靜無波的眼神中看出點什麽。


    罷了,他們兄弟倆的恩怨情仇,她懶得摻和。


    此時此刻,江明中的藥鼎中傳出一股藥香,看來是解藥已經製作完成了,慕容泠愉悅的勾起了唇角,效果如何,她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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