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德剛到香江,正需要聽取年輕人的想法。”


    “兩位要是有時間,感興趣,就一起聊聊?”


    溫寧掂量了一下林懷樂兩人的身份,便開口邀請他們過去一敘。


    林懷樂扭過頭看向謝蘭,謝蘭則將自己的手,悄悄地伸到他的後腰,用力地一擰,而後用英文迴答道:“當然可以,能認識李察德先生,是我們的榮幸。”


    見二人沒有拒絕,溫寧笑吟吟地將他們帶到了李察德和沈碧的身邊。


    “二位,請允許我向二位介紹兩位青年才俊,這位是豐潤保險公司的林懷樂董事長。”


    “而這位美麗年輕的女士,也是豐潤保險的董事,謝蘭小姐。”


    “這位是我的丈夫李察德,另一位則是匯豐的執行董事長沈碧先生。”


    聽到兩人的名字,林懷樂暗自吃驚,沒想到今天晚上還真來對地方了。


    不光認識了李察德這位布政司的最高官長,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能夠見到未來的金融皇帝沈碧。


    現在在香江提起沈碧的名字,隻有少數的頂尖富豪知道他的能量。


    但在二十年後的互聯網上,他的大名,可算是如雷貫耳。


    小超人在其離任之時,購買了十幾公斤的黃金,請最好的黃金鑄造大師,為其打造了匯豐大廈的模型贈送與他。


    鯊膽彤每周末必到球場,陪著沈碧打高爾夫球,不打滿十八個洞,決不罷休。


    船王上岸的一係列操作,都是在沈碧他默許和指導下,才拿下九龍倉。


    小超人更是得到他真金白銀的支持,把香江電燈集團控製在手中。


    這些都是怡和同渣打的產業,匯豐在裏麵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李察德長官您好,我是豐潤保險的林懷樂,很高興見到您。”說完,林懷樂伸出了自己手。


    李察德看著眼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香江有名有姓的富豪,他全都清楚。


    畢竟保安科大事小情,都需要他點頭同意。


    就算是警隊,他也有辦法影響,畢竟預算是由他審批的。


    香江富豪姓林的有,但絕對沒有一位叫做林懷樂。


    李察德這些權利新貴,最忌諱這些來曆不明的家夥,如果是衛報買通來爆黑料的,自己未來的發展之路,就算告吹。


    遲疑了幾分鍾,李察德見林懷樂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才緩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同他握在了一起。


    “二位請坐。”


    “林先生真是年輕,沈碧先生,您是香江的百事通,一定聽過林先生的大名。”


    李察德沒有同謝蘭握手,而是朝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唿,而後看向一邊看戲的沈碧。


    在座的眾人中,知曉林懷樂底細的,隻有沈碧一人。


    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自己的老朋友向他推薦了這個優質企業。


    沈碧同樣知曉李察德的顧慮,如實地開口說道:“豐潤保險是現階段香江業績最優秀的保險公司。”


    “廣告投入大,客戶增長也非常可觀!”


    “我相信不久之後,就會超過怡和旗下的保險公司,成為香江第一!”。


    這番話,算是安了李察德的心。


    五十萬港紙雖然誘人,但沒有前途重要。


    李察德心中明白,錢都是衝著自己手中的權利而來。


    “沈碧先生誇獎了,現在豐潤保險還在起步階段,不過是入行的時機恰當,走了狗屎運,業績才蒸蒸日上。”


    “當不得沈先生誇!”


    林懷樂聽到沈碧的誇獎,趕忙擺擺手,表示謙虛。


    “我在林先生這個年紀,還在讀書,我也是在牛津大學結識了我的太太,我一生的摯愛。”


    李察德聽完沈碧的話,算是初步知道林懷樂的底細,立刻熱情了起來,誇獎了幾句。


    “是啊,當時李察德網球打的好,在校內的比賽中,獲得了冠軍。”


    “我們在澳洲的時候,還跟本大師切磋過。”


    “本大師還讚許過李察德的球技,說他不輸職業選手,應該參加職業比賽。”


    “隻可惜,香江並沒有好的球場,要不然,一定要好好打上幾局。”


    “林先生您會打網球嘛?”


    溫寧迴憶起她和李察德在學校相識的美好迴憶,之後便看向林懷樂,問起他會不會打網球。


    網球?


    林懷樂輕輕地搖搖頭,要是羽毛球,他倒是會打兩下,網球就是十竅開了九竅,一竅不通。


    “我完全是個生手,但謝蘭小姐倒是網球愛好者,電視轉播一場不落下。”


    “她倒是可以陪您二位打上幾迴合。”


    林懷樂笑著搖搖頭,而後將謝蘭推薦了出去。


    “隻能說是愛好者,不過香江的草皮一直不過關,網球總會成立快七十年了,就連一場公開比賽都沒有舉辦過。”


    “真是失職!”


    “我最近正在籌備新的網球協會,不知道溫寧夫人有沒有興趣參加,畢竟是為香江體育事業做出貢獻。”


    打蛇要打七寸,就怕你什麽都不要,每天做菩薩狀,清心寡欲,不好下手。


    隻要知道你喜好之後,就可以對症下藥。


    聽到溫寧喜歡打網球,還嚷嚷著沒有好的網球場,謝蘭立刻反應過來,隨便說了個名義,便主動邀請她下場。


    溫寧有點心動,她同李察德沒有孩子,李察德每天都會工作到很晚,自己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太平山上的大宅中度過,隻有傭人陪她說幾句話。


    像今天這樣的晚宴,一兩個月才能舉辦一次。


    舉辦次數多了,總督和白廳都會有異議的。


    “咳咳!”


    “銅鑼灣公園的球場,設施並沒有太糟糕。”


    “不過為香江體育事業做貢獻的想法,非常好。”


    “給規劃局打報告,我想他們一定會批準的!”


    “親愛的,我們好久都沒有跳舞了,能不能邀請您,共舞一曲呐?”


    李察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自己的妻子,就是一條貪婪的鯉魚,聞到一點肉腥味,就迫不及待地咬上去,全然不顧誘餌後麵的危險。


    溫寧立刻伸出手,放在了李察德的手心,兩人情真意切地走到了舞池中央。


    樂隊指揮見到官長同夫人下場,立刻改變節奏,讓樂曲變得更歡快起來。


    還在跳舞的人立刻讓開,給官長夫婦騰地方。


    林懷樂坐在椅子上,掏出自己的香煙,禮貌性地讓給沈碧一顆。


    沈碧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謝蘭,又看向林懷樂,笑著用中文說道:“年輕人,抽杆的速度太快了,把魚兒驚跑了。”


    “李察德在外交部待了十幾年,謹慎和戒備心,都刻在了他的骨頭裏,他不會任由妻子被你這個小女朋友算計的。”


    “不過出手大方,吃頓飯就花五十萬,真是豪爽!”。


    林懷樂聽到沈碧流暢的中文,就知道互聯網上的謠言要消失一條。


    什麽莊明月當翻譯,小超人幫忙引薦,才讓船王同沈碧搭上線,給予支持,才吃下九龍倉。


    這口潮汕話,比自己都流利,用得著翻譯嘛!


    抽了一口煙,將煙霧快速吐出,林懷樂沒有否認自己的目的,而是坦蕩地說道:“有些時候,你必須高調,高調到池塘裏麵的魚,都知道你的到來。”


    “手段可能笨拙,但有效!”


    “我想,前輩您應該也是讚同這個笨辦法!”。


    沈碧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這個年輕人話中的含義,哈哈大笑,掏出雪茄,點燃後叼在嘴裏。


    “雪茄,倫敦的紳士,曾經聚在一起,投票大英帝國在殖民地收獲最重要的貨物。”


    “有八成的紳士,都投票給雪茄。”


    “我們的鐵幕首相,一刻都離不開它,甚至成為形象的一角。”


    “我也喜歡雪茄,尤其是它幹枯發黴的時候,你會收獲到一種複雜的味道。”


    “我在北非的戰場上,就靠這些發黴的雪茄撐著。”


    “沙漠之狐的威力,讓我在床上經常驚醒。”


    “真是糟糕的經曆!”。


    沈碧靠在椅背上,迴憶著北非糟糕的生活。


    將自己的經曆講出,是拉近關係的最好辦法。


    林懷樂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狐狸,發現自己就是個笨蛋。


    官長三年一換,總督十年一走,但資本永遠都在。


    怡和跟匯豐這對歡喜冤家,永遠都是香江的太上皇。


    當然,李察德的關係也不能放下,總督府在香江有著無數的產業,隨便咬上一口,都夠自己成為億萬富翁的。


    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刀光劍影,屍山血海,才換來今日的富貴。”


    “倫敦應該有著全世界最完整的貴族體係,七大皇冠中,女皇的光芒,永遠排在第一。”


    “剩下的皇族,除了小鬼子的天皇外,都已經變成了曆史。”


    “我喜歡茨威格,他在似水年華中寫過。”


    “貴族社會總是天真地把貴族的偉大僅僅歸結為家族的優越,他們深深明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沒有經曆過風雨的人,判斷一定會理想化,對殘酷的世界,抱有可笑的希望。”


    “但您不同,您知道,猶豫就是死亡。”


    “戰場上證明了這一點。”


    “您看我說的對嘛?”


    林懷樂叫住了服務生,從他手上的托盤中,取下了一杯礦泉水,喝了一口,清洗了口腔中,香檳帶來的甜膩感。


    “哈哈,你的話,會讓很多人不舒服。”


    “貴族是靠古老混飯吃,你不能將他們的老底掀開。”


    “這樣牙尖嘴利,在商場上是沒有好結果的。”


    沈碧也很喜歡茨威格,犀利地文筆,將貴族的生活,撕裂在平民麵前。


    越聊越開心。


    沈碧也對眼前這位年輕人好感大增。


    “生意最重要的是選對路,跟對人。”


    “要不然,你就是把金山銀山搬來,也不夠賠的。”


    “匯豐是條大船,豐潤保險正準備在遠東交易所上市,上會時間也已經確定了。”


    “不知道,我的船票,是否在匯豐的船上,有一間床位,供我們兩人休息依靠呐?”


    繞來繞去,不會有太好的效果,中國人的含蓄,在國外會被當成虛偽。


    有利益就上,沒利益就跑,沒有任何問題。


    林懷樂必須要摸清楚沈碧的態度,匯豐會不會成為自己的子彈庫。


    要不然,就得找水房去抬錢,渡過眼下的難關。


    謝蘭也緊張地看著眼前的沈碧,隻要眼前這位匯豐大班肯點頭,豐潤保險上市,就沒有半點阻礙。


    “年輕人,按照倫敦的規矩,舞會上是不談公事的。”


    “雖然有些合作也是在舞會上敲定,但那也是進行了多輪協商之後的結果。”


    “不過,豐潤的確是優質的保險公司。”


    “匯豐旗下的保險業務部門,就是用錘子敲,他們都清醒不過來。”


    “董事會對他們很不滿。”


    “拆分,並購,重組,已經提到桌麵上了。”


    “可盯著這塊肥肉的人,都比你勢力強大。”


    “而且你們兩個的背景,實在讓人詬病,要是宣揚開,會對豐潤不利。”


    “李察德現在已經對你們感興趣了,明天一早,他的辦公桌上,就會有伱們二人的詳細資料。”


    “我想,李察德他也會心生顧忌。”


    “我很好奇,你會怎麽做,讓他重新的接受你?”


    沈碧將話挑明,匯豐的確有意進軍保險業。


    但匯豐成立的保險部門,根本不做華人的生意,還是盯著英資公司並不多的業務。


    這讓主張開發華商的沈碧很惱火。


    既然不聽話,就想辦法處理掉。


    在北非拚過命的沈碧,很快就做出了決斷,同幾個董事會代表聊了聊,順利地通過了決案。


    就算是雞肋的保險業務部門,它也兼顧著匯豐旗下貨運公司的業務。


    不管是那家保險公司吃下,都會實力大增。


    作為分餐者的沈碧,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


    “好大的蛋糕。”


    “一口吃下去,就算不被撐死,也需要時間慢慢地消化。”


    “李察德先生不缺朋友,有錢的,有權的,有刀的。”


    “但我卻很一般,我隻有一顆真心。”


    “我一直對手下人說,別看我說什麽,要看我做什麽。”


    “生意能做大,就是給大家的利益分的夠多,我林懷樂不小氣,能給朋友帶來足夠的利益。”


    “嘴是會說謊的,手也會亂動,但隻有利益不會。”


    “您說是吧?沈碧先生!”


    林懷樂將礦泉水喝幹淨,把玩著水晶玻璃被,侃侃而談。


    兩人都在說謊,但謊言中又都有真話。


    說謊的時候,重點不在於說謊的內容,而在於為何要說謊。


    被騙時隻懂得生氣的人根本不成對手。


    應該要懂得佩服這種手法,才算是真正的商人。


    沈碧對林懷樂迴答很滿意,嘴巴的作用就是說謊,手的作用是捍衛利益,隻有能心甘情願拿出利益的人,才值得長期投資。


    想到這裏,沈碧掏出一張名片夾,他私人的名片,上麵有他辦公室的電話。


    把玩了一圈,當著剛跳舞迴來的李察德夫婦的麵,交給了林懷樂。


    “想好怎麽做,給我打電話。”


    “我辦公室內還有幾支存貨,等著你一起來欣賞。”


    沈碧說完,就站起身,係上扣子,同李察德告辭離開舞會。


    匯豐大班,在倫敦也是頂級人物,李察德不敢怠慢,帶領著夫人前去送他,順便說一些貼心話。


    林懷樂將名片扔給謝蘭,感覺自己晚上花的五十萬比較值,雖然隻在布政司官長麵前混了個臉熟,但起碼同沈碧打上了交道,辦公室電話都混到手了。


    “嚇死我了!”


    “就怕這個死鬼佬不鬆口,現在好了,我們的資金問題解決了!”。


    謝蘭小心翼翼地將沈碧的名片收好,放進了自己的包包當中。


    “支票先寫好,一會要交上去。”


    “基金會的辦公室應該連鬼影子都沒有,一會直接交給溫寧夫人。”


    “咱們也應該告辭了!”


    “再坐下去,會讓人生厭的。”


    “你我的好印象,是用五十萬買來的,下一次,一定不會是這個價。”


    林懷樂將手裏的香煙摁滅,表示他們兩個該離開了。


    謝蘭點點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支票本,痛快地寫下五十萬的數字,又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李察德夫婦送沈碧離開之後,返迴了舞會,重新迴來兩人的旁邊。


    “溫寧夫人,今天實在是太晚了,我們兩個就不打擾二位了。”


    “舞會實在太成功了,我相信,未來的幾年之內,都不會舞會超過今天這場。”


    “為香江市民做善事,是我們一直想做的,隻是一直摸不到頭腦,今天晚上在溫寧夫人的啟發之下,才明白慈善的意義。”


    “這是為圖書館盡的綿薄之力,請溫寧夫人,千萬不要推辭。”


    謝蘭虛偽地講了一大通,而後將準備好的支票放到了溫寧的手中。


    “基金會還在籌備當中,隻能一切從簡了。”


    “我替市民們謝謝兩位的善舉,謝小姐,我慈善基金會當中,還缺少一名並肩前行的夥伴,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成為基金會的董事。”


    “我們一起將主的榮光,降臨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


    溫寧沒有推辭,直接將支票接在了手中,而後立刻邀請謝蘭成為基金會的名譽董事。


    能夠跟這個女鬼佬打好關係,謝蘭求之不得,立刻同意了下來。


    林懷樂見任務完成,帶著謝蘭,幹脆地告辭離開了。


    ....


    長毛興致勃勃地拿著拖把拖著地,他老豆也請了一天假,正在陪著裏麵的張雲天聊天。


    今天是八卦門的大事,武館重新開張。


    林懷樂從公司的賬目上,取出十幾萬,在荃灣買下了一棟三層唐樓。


    找力王重新裝修之後,就當成了八卦門的武館。


    德華見一切就緒,就連夜拉著長毛開車,將鄉下的師父和鍾伯接了過來,準備重新將八卦門的招牌打亮。


    買來的唐樓麵積不大,但後麵帶了一個不小的院子,正好供學徒們鍛煉身體。


    武館一開張,馬仔們就紛紛報名,誰都清楚,出來混江湖,手上的功夫最重要。


    平時都是王八拳,誰力氣大,誰獲勝。


    但出頭的猛人,都有功夫底子,根本不是他們能對抗的。


    現在好了,樂哥專門找了師傅過來教拳,每個月也不貴,隻要幾百塊。


    要是從前,可能舍不得這筆錢。


    但現在不一樣了,自從過檔荃灣之後,大家每個月都能從地盤搵食幾千塊,比從前闊綽多了。


    劈裏啪啦!


    劈裏啪啦!


    兩掛一萬響的鞭炮,在武館門口點燃。


    一身唐裝的張雲天,站在門前,看著門派上百年的牌匾,又一次掛在了門楣上。


    揚眉吐氣!


    “師爺,我沒有框你吧!”


    “我說樂哥一定會給您重開武館的,看現在成真了吧!”


    長毛站在張雲天的身後,大聲地喊著。


    相較於八卦門拳館的熱鬧,的士高的頂樓,楊村道的陀地內,倒是十分的安靜。


    林懷樂正在仔細地看著賬本,看自己手下的兩條街,這個月到底賺了多少。


    當初他做草鞋的時候,隻需要管長毛十幾個兄弟,把手上的事做好就得。


    那時候隻有一間麻雀館,還是自己的生意,隻要夠大家吃飯就行。


    但是現在,每天一睜眼,堂口幾百人等著他安排開工食飯。


    人多了就會有紛爭,出來當矮騾子的,各個都是暴脾氣。


    而且,下麵各個兄弟之間,也會偶爾有衝突。


    慈雲山的人和後過檔的人,就有點水火不容,雖然彼此是對方的引路人。


    原來荃灣的剩下的兄弟,也不老實,隻是實力不濟,伏低做小。


    “樂哥,現在手下幾百人開工。”


    “水房連開了八九家麻雀館,還在地盤上放數,兄弟們意見很大。”


    “和連勝的粉佬,這一周送來了數,大致能對上。”


    “可是他們一直在場子之外散貨賣糖丸,警告了幾次,都沒有效果。”


    “約了人,但遲遲不露頭,也不知道搞什麽鬼!”


    負責打理地盤生意的是司徒浩南,他用了一個星期,才把兩條街的秩序搞定。


    紅磡還好,都是食檔,到點收規費就好。


    但是荃灣不一樣,整條街,酒吧,夜場,酒樓,雜貨鋪,五花八門,讓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定。


    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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