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天空迷霧饒眼,飄落著零星的小雨,這樣的天氣讓人感到沉悶,山邊的一座破廟,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破敗不堪,屋頂的瓦片殘缺不齊,牆角到處結滿蜘蛛網,天空中細雨也有少量飄落進來。


    佛像後麵唯一塊沒濕的地方,一個年輕人坐在草席的一頭,看著漏進廟裏的雨點,無奈苦笑著,眼裏一片迷茫。年輕人叫陳斌,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和普通人一樣每天上下班,生活的很平凡。他還記得那天早上上班,看了眼房外還在‘噠噠’的下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天了,拿起包打著傘就出門了。雨大能見度不高,在快要走出巷口的時候,突然陳斌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沉了下去,在陳斌最後的意識裏,他知道自己掉進下水道了,這幫缺德冒煙的連下水道井蓋都偷....太坑了。


    等他再次醒來就在這破廟裏,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姑娘幫他擦拭著胳膊,旁邊還有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看到他醒了高興的抹眼淚。突然腦子裏另一份記憶湧現了出來,一個叫金浩的記憶,等融合了這份記憶,通過和小女孩的簡單交流,陳斌震驚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明朝朝崇禎三年。以前穿越小說看的不少,可沒想到自己也時尚了一把,加入到萬千穿越大軍中。這小女孩叫譚遙遙,是這身體原主人金浩隔壁家的妹妹,那婦女就是金浩母親。


    陳斌看著落進屋裏的雨水,心裏很不是滋味,來到這已經倆天了,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已經漸漸接受了,這身體原主人才十七歲,身體很瘦,身上的衣服補丁都補不過來了,身高一米七六左右。他們本是住在遼東那邊,後來因為韃子,很多人都逃難到登州這邊。和他們一起逃難的,很多在路上就餓死了,幸虧金浩以前家裏還有點存糧,他母親花了半天時間都做成了幹糧,帶著金浩和父母都餓死了的遙遙,到了這邊,可前一段時間糧食也吃完了,所以他們往山裏走,希望挖點野菜之類的充饑,金浩就是在挖野菜的時候失足滾下山的,死了之後被陳斌占了身體,這倆天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但金母還是不讓他一起上山,今天帶著遙遙去了!


    陳斌,不對,現在應該叫金浩了!從草席上站了起來,既然來了就要生活下去,以後的路慢慢在考慮吧!在廟裏找了點小塊木板,在腰間塞了點草,來到南麵廟牆外,爬上靠近廟牆的樹上,踩著樹枝上到廟頂,開始修補屋頂。洞口先鋪上一層草在鋪上木板,最後用碎了的瓦塊壓住,這樣隻要不起大風,這種小雨就能對付過去了!修補了所有的漏洞,等他下來時,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也難怪,每天都是野菜,身體不虛才怪。進廟後開始打掃起來,地上水掃幹淨,又用掃帚把牆上撣了一遍,接著把草席有重新的歸了位,等忙完一切,在看廟裏已經感覺舒服多了!拿起牆角缺口的鐮刀,又出去砍了根有胳膊粗的樹幹,表皮用刀打磨平滑,又把一頭削尖,拿在手裏舞動了兩下,金浩感覺塌實多了。要知道這可是吃人的年代,盜賊土匪多如牛毛,有了這個在手,生命最起碼有點保障了,好歹陳斌也當過倆年義務兵。隻是後來退伍了。


    這時遠處傳來說話聲,金母帶著遙遙迴來了,老遠看到金號站在門口,遙遙就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小丫頭梳著個小辮子,麵容清秀,兩隻大眼睛靈動而有神采。來到金浩身邊高興道:“哥哥,你猜我們今天挖到什麽了?”


    金浩摸著遙遙的頭道:“野菜啊,還能有什麽。”


    小丫頭獻寶似的從後麵拿出籃子“我和娘今天挖到蘑菇了,今晚可以煮湯喝了”。小丫頭說著眼裏都放光。


    金母也走了過來,責怪道:“浩兒,你起來做什麽!身體好點了嗎?”


    “娘,我已經好了,不信你看”。說著金浩比畫了倆下手裏的木棍,上一世父母早亡的金浩,看著眼前關愛自己的母親,心裏很溫暖,這就是母愛啊!


    金母笑罵道:“好了,臭小子別耍寶了,帶遙遙進去吧,娘給你們做飯”。


    金浩拿過母親和遙遙手裏的菜藍,把母親推進廟裏,笑道“娘你和遙遙把濕衣服換了,我來做飯!”


    金母也沒推辭,笑笑就進去。沒一會就聽她聲音傳了出來“浩兒,這裏是你收拾的嗎”聽到金浩的迴答,金母感歎到“我們浩兒確實長大了”。


    吃過晚飯金母就躺下睡了,等收拾完迴到草席上,就看到遙遙正看著他!金浩坐了過去,小丫頭將頭枕在他腿上道“哥,我感覺你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啊?”金浩有些吃驚的問道。


    遙遙想了一會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感覺不一樣”看著天真可愛的小丫頭,金浩心想她的感覺倒是很靈敏,本來就不是一個人,性格肯定會有所不同,小孩子難道感覺都這麽準?


    “遙遙,哥給你講故事聽吧”,金浩轉移話題道。在聽到西遊記悟空鬧天庭的時候,小丫頭睡著了,她在山上走了半天確實累了。看著母親和遙遙金浩感到壓力很大,現在自己不在是一個人了,要怎麽在這亂世中立足,根據他腦子裏的曆史知識,他知道在未來幾十年裏,天下都會動蕩不安,百姓過的是水深火熱生活。沒有改朝換代的想法.現在關鍵是溫飽食物,因為長期缺乏營養,金母和遙遙身體都不好,臉上都是菜色,自己既然接管了這具身體,就有義務照顧好這對母女。可自己能做什麽呢?糧食又該如何獲得呢.....


    第二天剛蒙蒙亮,金浩就起來了,晨練是在部隊養下的習慣,再說現在的身體確實太弱了,在亂世不管想做什麽,好的身體是必須的,拿著棍子在廟前耍了起來,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金母也起來了,“浩兒,你起來了,你在做什麽?”


    放下棍子金浩笑道:“娘,我在鍛煉身體最近睡的太多,感覺渾身沒力”


    金母邊做飯邊道:“恩,那你自己注意,別太累了”


    吃完飯金浩讓母親和遙遙今天好好休息,自己上山挖野菜,金母不同意,金浩勸了好一會,母親叮囑他別走的太遠,就在山角處找點野菜就好。等他答應,金母才放行。


    這座山很小,山上樹木很濃密,天氣幹旱導致山上很多書在枯死,金浩抗著木棍在山上晃晃悠悠,頗有打獵的味道!可惜沒弓箭在山上轉了會挖到點野菜,慢慢往山深處走去,希望運氣好能抓個野兔之類的。


    越往深處走,山裏漸漸傳來打鬥的聲音,還有野獸的吼叫聲,金浩奔了過去,站在樹後,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隻見前麵一小塊空地上,有倆男一女,一個大概十六七歲左右男孩坐在了地上,腿上鮮血淋淋,女孩十四五歲,正瞪著眼睛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倆條野狼,她前麵還有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手裏拿著柴刀對著對麵揮舞著,不讓野狼靠近,地上還躺著條野狼,看樣子是死了,倆條野狼對著黑漢喉叫著,隨時都會撲上去。


    看著眼前的一切,金浩腦字裏飛速的轉動著,這時候退迴去他自問做不到,眼看倆條野狼一左一右的往黑漢撲去,金浩來不及多想,舉起削尖的木棒當著標槍一樣,對著離的近左邊的野狼丟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技術過關,木棒尖的那頭穿過了那條野狼的肚子,釘在了地上,野狼當即斃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場上人都是一征,金浩立即跑了過去,從地上撿起男孩的柴刀,和黑漢一起對著野狼揮舞著,剩下的那條野狼圍著他們轉了一會,不甘心的大吼一聲,朝後麵的山上跑了!


    野狼一走,那黑汗也虛脫般的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看著眼前的少年,黑漢笑道:“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們,今天要不是你,我們三個肯定要交代在這裏了”


    金浩搖搖頭笑道:“別客氣,我也是碰巧經過,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黑漢皺眉道“哎,我們是西麵餘家村的村民,來山上挖野菜的,不想今天走背運,剛上山不久,就碰到了這三條“畜生”


    看著那少年腿上還在流血,金浩在附近草層裏找了幾片樹葉,叫柳草,在手裏揉碎了,按在少年腿上。


    “啊”少年痛苦的叫了一聲,金浩解釋道:‘這叫柳草可以止血”說完在身上撕下塊布條包住。那女孩一直看著金浩,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等弄好了傷口,少年痛的眥著牙衝金浩說了聲謝謝。黑漢問道:“小兄弟貴姓?為何也在這大山之中?”


    “我叫金浩,和你們一樣也是來挖野菜的,聽到這邊聲音就過來了”


    黑漢站了起來認真的說道:“今天總算不幸中的大幸碰到小兄弟,老漢我叫餘德水,那是我兒子叫餘雷,我女兒餘繡繡,我們全家今天都欠小兄弟一條命啊。”


    金浩連忙道“餘大叔話嚴重了,這種事誰碰到都會幫一把,感謝的話就別在說了,對了餘大叔你們要不要到我家歇歇腳?”


    餘德水看了眼天空,說道:“今天就不去了,我們必須趁天黑之前趕迴去,孩子他娘還在家裏等著呢!不知小兄弟住在何處,改日必定登門感謝,和小兄弟好好聊聊。”


    金浩指了破廟位置道:“就在那個方向山腳下,隨時歡迎大家”。說著就過去從狼身體裏抽出木棍就要告辭。


    餘德水一把拉住了他說道:“小兄弟,這狼你要拿走一個啊,狼肉味道不錯的。”


    金浩推辭著說道:“這怎麽能行,我又沒出什麽力不能要,你們帶迴去吧!”


    “小兄弟這麽說就是讓我們難堪啊!今天不是你,我們命都沒了,還談什麽獵物,你要是不拿就是看不起我們。”


    聽餘德水這麽一說,金浩也不在矯情,抱拳道:“那小子就不客氣了,說實話家裏也好久沒見過肉了。”


    餘德水點頭道:“是啊!現在這世道,真讓人沒法活啊”扶起了兒子,衝金浩道:“小兄弟天不早了,我們就迴去了,要不天黑在這山裏就危險了,改日一定登門感謝!”


    金浩應道:“好的!餘叔你們快些迴去吧,我也要迴去了就不送你們了。”


    餘德水和女兒架起兒子,一隻手把野狼抗在肩膀上,衝金浩說了聲小兄弟改日在見,就往南邊去了。


    金浩一手拿著木棍,一手抓住狼腿,拖著向破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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