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一扁,蘇雲錦說:“娘,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邪門得很!她在瓊州那時候,就和我過不去了,現在又來針對我。她那時候就已經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破落戶,我不過是個安心過日子的老實人,怎麽鬥得過那種潑婦?”


    毫不猶豫地,蘇雲錦就把髒水往秦琴身上潑。


    自從重新認了父母之後,她表現乖巧懂事,又不是那種一味懦弱委曲求全的,而是真遇到了事情,懂得綿裏藏針,伺機反擊。


    才迴來一段日子,就成了京畿裏的女孩兒們首,這份為人處事,十分符合蘇家對女兒的期許。


    也就是在秦琴身上,屢屢翻車。


    看著女兒無辜漂亮的麵孔,蘇太太也就信了,眯著眼睛,道:“這樣的麽?哼,難怪那日她敢對著定安侯府的老太君來懟。原來是個耍橫的……”


    蘇雲錦勾著母親胳膊,道:“娘。她是嫉妒我。我不甘淪落,離開了磋磨我的養父母。自斷恩情,當日在金灘鎮上售賣紡織品為生。她就三番四次的阻撓我的買賣……現在看到我認親迴來,就更加了……所以一再針對我。娘,我好害怕。”


    蘇太太原本就對抱錯了的事情,對蘇雲錦存了愧疚,被她的淚水一泡,心都軟了。


    輕輕拍著她背說:“你之前吃了許多苦,爹娘在接你迴來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日後絕對要好好補償你。現在這個縣主隻是開始,日後女兒你得到的,還會有更多。”


    “沒關係,那邊也不過是個無依無靠,靠著天降運氣的暴發人家而已。區區一家子暴發戶,怎麽鬥得過我們蘇家這種百年望族?”蘇太太眉梢眼角,全是輕蔑與不屑,道,“一塊爛泥巴,也配和你比?你今天就不該跟她糾纏,抬了她的身份,貶低了你自己。”


    蘇雲錦垂下頭,道:“女兒知錯。”


    “行了。小事一樁,別放在心裏去。”蘇太太道,“也好,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蘇雲舒見不著時公子了。也免得齊姨娘這癩蛤蟆,老念叨著這個。”


    蘇太太輕蔑一笑:“咱們瞧不上的男人,也輪不著她。”


    蘇雲錦嘴角邊才露出一絲微笑,那微笑和蘇太太,不說十分相似,隻能說一模一樣了:“是。女兒也這麽想的。所以任由他們迴去了。時昀可是很快就要跟太子外出辦事了的。齊姨娘倒是會打算。”


    蘇太太道:“倒是小侯爺那裏……他娘總是從中作梗。你要抓緊一點。另外,皇子們你真的不考慮麽?”


    腦海裏掠過那幾個聽過姓名的皇子,蘇雲錦是一個都看不上,除非是太子。可是太子妃人選早就有了,她又不想當妾室。抬眸,看著蘇太太那期許的麵孔,蘇雲錦低低一笑,道:“全憑母親吩咐。或者可以,全都吊著?”


    蘇太太方才滿意地笑了。


    沒錯,這才是她想要的答案啊。


    “不愧是我的好女兒。”她摟著蘇雲錦,喁喁細語,“就該這樣,一家有女百家求。就應該這樣。晚上有個宴會,迴頭打扮好了,母親就帶你去。”


    ……


    可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蘇雲錦當天晚上去的宴會,明顯地受人冷落多了。


    本來嘛,時家在朝廷裏官職不高,然手握督查重權,誰都給三分麵子。蘇雲錦竟然把時家公子當猴耍,勾得他大馬路上針對有夫之婦。


    抓著這件事做抓手,定安侯夫人又扇了些風。


    於是很多往日對蘇雲錦笑語相迎的女眷,對她漸漸地光環消退。


    濾鏡一打破,就發現……蘇雲錦身邊的男人,也太多了。


    每個女人都會妒忌,尤其是京畿裏的女眷們。


    一個受盡追逐的女子,想要被孤立,太容易了。


    蘇雲錦在宴會迴來之後,大哭了一場,蘇太太怎麽勸都勸不住。蘇雲錦趴在枕頭上,咬著枕頭,任憑淚水濡濕了價值不菲的絲綢枕巾:“娘,太過分了!我好委屈!”


    蘇太太皺著眉,道:“沒關係,也就是他們嫉妒你而已……明天我們就進宮去,見皇後娘娘。等你重新得了賞賜寵愛,他們自然也就巴結你了。”


    蘇雲錦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好答應。


    哭了一會兒,眼光一寒,道:“秦琴,都是秦琴害的!”


    明明秦琴今天都沒有去宴會。


    但蘇太太也把秦琴怪上了,深有同感地冷哼:“沒錯。如果不是她從中挑撥,那個懦種鬼定安侯夫人也起不了風浪!行吧,既然如此,那說不得,娘隻好出手把她除去了。”


    蘇雲錦頓時不哭了,從枕頭上支起了身子,直勾勾地看著蘇太太問:“娘,可以麽?”


    “怎麽不可以?”蘇太太恨毒道,“你忘記漕幫就是依傍你外祖父家才發家的了?要讓一艘船在江河上出事,那可是容易得很!”


    蘇雲錦兩眼閃閃發亮:“那,可以把那個明湛綁了來,為我所用麽?”


    “這……”蘇太太猶豫了一下,說,“我盡量試試。”


    就在第二天,蘇雲錦憑著一幅精致絕倫的四聯錦屏,贏得皇後讚不絕口,一舉迴複天家聖寵,又重新迴到了京畿社交圈的中心地位。


    蘇太太一張二指寬的條子,也送到了蘇雲錦外祖齊長義家。


    得了迴複,幾艘黑黢黢的快船,迅速從野外向京郊的玉河碼頭出發……


    ……


    時家。


    時昀跪在祠堂裏已經整整一夜了,時金川的火氣,還沒消退。


    而時昀也是硬氣,竟拒不認錯,更不願意去跟明湛兩口子道歉,和父親僵持著。哪怕跪得兩腿紅腫,搖搖欲墜,也絕不服軟。


    時金川氣得,連差都沒上,人在書房,摔壞了不少東西。


    謝氏在屋子裏,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了也不知道多少個圈圈。時玥一開始還左右的勸,反而被兩邊挨罵,她受不了了,直接去拉了秦琴來。


    “秦小姨,你幫我勸勸我娘。”時玥道,“我哥咎由自取,由得他去咯。氣病了娘親自己,那多不劃算啊。”


    秦琴好生為難:“這是你們家的家務事……倒是這套紅寶石頭麵,我特意買給你的,做個臨別見麵禮。”


    都這當口了,父母、兄長,各忙各的事,惦記自己的,卻是秦琴這個外人……時玥眼睛一熱,接過了那套頭麵,哽咽道:“大姐……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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