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平長歎一聲,長袍下擺一撂,跪在地上,對秦琴道:“娘,兒子治家無方,請娘怪罪兒子。”


    一邊說,一邊重重地給秦琴磕了三個響頭!!


    靜兒噙著淚水,看著秦秋平,滿臉委屈!!


    “秋官。你很不必如此。”秦琴涼涼的道,“該你的責罰,我不會少。但是現在,我得先把內闈給治好了。兩年,五萬兩銀子,嗬嗬!這是什麽治家手段,我倒是很想知道!?也就是五年前,我們家還為了十兩八兩銀子出門擺地攤!!這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呢,就忘了本了?!”


    靜兒尖叫著,爆發起來:“娘!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她霍地站起身,眼睛噙著淚花,嘴唇直哆嗦!


    “從前是很窮,可現在不是富起來了嗎?為什麽還得過那苦哈哈的窮日子,連享受一下都不行?!別人都嘲笑我們,說我們是暴發戶,是鄉巴佬。我出去參加宴會,她們總是嘲笑我!!說什麽暴發戶走了狗屎運的東西,怎麽跟世家貴女鬥?!怎麽能聊得到一起去!”


    !。


    “娘,我知道虧空了好多銀子,可我這不是沒本事掙錢麽。我沒有你那麽好本事,隨隨便便的幾十萬就迴來了!可我也已經盡力了啊!”


    “您和爹爹在京城跟皇親國戚們來來往往,吃香喝辣。可你怎麽知道我和秋官在這裏受到的白眼和苦難!”


    “夠了!”秦琴揚起巴掌,就要一耳光打過去!想起靜兒是自己兒媳婦,不是親生的,硬生生忍住。靜兒嚇得閉上眼睛,卻沒有等來秦琴那雷霆萬鈞的一巴掌。秦秋平跪在了靜兒身邊,扯著秦琴的衣角,苦苦哀求:“娘,娘,靜兒說的都是真的。兒子作證!沒有半點虛假!”


    !。


    秦琴說:“秋官,起來!”


    秦秋平道:“娘,你不原諒靜兒,我就不起!”


    造孽啊!!


    秦琴眯起眼睛:“這麽說,倒是我不對了?你們掙到過五萬兩銀子嗎?錢都沒有掙過,倒學人講排場?”


    秦秋平張口結舌,半晌,隻能匍匐在地上。


    靜兒卻道:“五萬兩銀子有何難,娘把你的鋪子交給我,我一年就能掙迴來!”


    秦琴不假思索,一口拒絕:“我的鋪子一年盈利有十萬,交給你,你一年才給我五萬?”


    靜兒:“……”


    秦秋平:“……”


    呷了口茶水,秦琴說:“你既說掙錢不難,那就自己想法子去。從今天開始,我會斷掉湛園的一切供給。從此之後,湛園自收自支。”


    靜兒臉色白了一白,倒是一口答應下來:“好。”


    還挺硬氣。


    就連秦秋平,也說:“這法子好。娘,我們已經長大成家了,可以自食其力了的。”


    靜兒不吱聲。


    外麵傳來一聲很大聲的通傳:”老爺迴來了!”


    秦琴對秦秋平道:“你出去,找你爹領罰!”


    眼看著秦秋平出去了,剩下靜兒,還是不服氣。秦琴看著她,說:“靜兒,你是我養大的。真沒想到,才兩年時間,就讓你離了心!”


    靜兒說:“娘,不是的!可是秋官是你的嫡長子啊,以後家裏全都是要交給我們的。你又為什麽要這樣刻意為難我們?”


    秦琴嘴角直抽抽:“你為什麽可以說得那樣篤定?”


    靜兒說:“他們就是這麽說的啊!”


    靜兒又說:“還有就是,等我有了孩子,我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到時候要給秋官納妾,讓她們伺候好秋官。這樣我就能夠享福了。”


    她的表情真的很認真,秦琴看出來了。


    秦琴就很無語:“……”


    秦琴說:“所以你小小年紀的,連活兒也不幹了,安心等著生完孩子躺平?”


    靜兒默然不語,看樣子,是默認。秦琴突然之間連道理都不想跟靜兒講了,真沒想到,自己在前麵打拚,最後後院起火。還是讓殘酷的事實來教靜兒做人吧。


    她停掉了對湛園的輸血,當天就搬到了另外一處院子。這個院子還是那年順武帝南巡的時候,秦琴隨手買下的,極狹窄的院子,也就兩進,門前還是個門臉房,就跟普通的居民民舍差不多了,和氣派的湛園自是沒法比。


    秦秋平大驚失色,當天晚上就追了過來:“娘!娘你這是要把我置於何地啊!”


    秦琴心硬如鐵,說:“你媳婦被城裏的圈子帶壞了,她那麽大個人,娘也沒有辦法再教她。從此以後,你們兩個自食其力,靠自己過日子。幸好娘也就在這邊再呆幾天,就要帶著弟妹迴京城了。無論你怎麽樣,娘的大門永遠都朝你敞開著。但,也別指望娘沒休止的養著你!”


    秦秋平自知有愧,低著頭,說:“娘。對不起,兒子讓你失望了。”


    秦琴說:“年輕人,要獨立,想要靠自己,還想要過好日子,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我們也是打從年輕過過來的,都很明白。可是既要又要,就得掂量下自己的斤兩。你就迴去和靜兒好生反省吧。”


    秦秋平帶著哭音答應了。


    他轉身要走,秦琴又叫住了他,說:“靜兒說,先前在外頭受了委屈。有人嘲笑我們是暴發戶?都是哪家人,你知道麽?”


    秦秋平尋思了一下,說了幾個名字,說:“大概就是這些。我做官的日子不長,出去的應酬寥寥可數。邀請到靜兒的,就更少了。每次過去,總是這些人。”


    秦琴淡聲道:“我明白了。哼,聽著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倒是以世家門閥自居起來?”


    秦秋平聽她語氣不善,愣住了。


    秦琴磨了磨牙,說:“你和靜兒再年輕糊塗,都是我的兒子媳婦。我這個當娘的難道讓你們在外麵受窩囊氣?哼哼,世家門閥,我倒是想要看看,這些世家門閥見著了我,知不知道鹽打哪兒鹹,醋打哪兒酸!”


    幾天之後,明湛極少有地動用了自己的關係麵子,在水千諾的莊園裏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明大人迴來了!”


    “什麽時候迴的?”


    “聽說是家裏有個老人沒了……”


    “那還辦宴會?!”


    “老人也不是正經老人,非親非故,隻因那位奶奶無依無靠,他們接到家裏,就當親生一般養老送終。”


    “那可真的夠情義!——可是,關今天的宴會什麽事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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