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你放開我。”汝慕言冷靜下來,語氣淡淡地陳述。


    奢青龍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怎麽也看不夠,那雙忽閃忽閃的杏眸最會勾他的心,隻是她的眼神……似乎不對,那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疏離又忌憚,還有害怕。


    他一個用力把她拉到身上,不顧傷口的血染紅衣服,大手按住她的腦袋讓她看著自己,聲音沙啞低沉地說:“這些年,你去哪了?”


    汝慕言用力扭動,又怕壓到他的傷口,掙紮不脫隻能漲紅了臉,她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欺負,連李東祿都隻是輕輕地抱她,這個男人憑什麽這麽對她,就因為他是小辰的父親嗎?


    呸!他欺負完她,始亂終棄又娶了別的女人,害的她跟家人離散,如今還想故技重施,沒門!


    “告訴我,你怎麽會在這裏?”奢青龍蹙眉看著她,眼中洶湧的光似乎要把她吞噬。


    “要你管!”汝慕言捶他,“我愛去哪去哪,你放開我!別以為你有權有勢就可以亂來!”


    奢青龍握住她的手反壓到她身後,一手捧住她的腦袋低吼:“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有權利管你,你不聲不響消失了這麽多年,一見麵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誰是你的女人,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奢青龍冷哼,翻過她的身體,大手扯住她的領口,磁啦一聲,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性感的鎖骨下有一顆朱砂痣,妖嬈美麗。


    “你這個混蛋!”汝慕言紅著眼睛捂住自己的胸口,臉氣得通紅。


    “這裏的朱砂痣,隻有我知道。”奢青龍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鎖骨下麵的朱砂痣,目光繾綣溫柔,似在迴憶什麽,嘴邊蕩漾著美好的微笑。


    汝慕言受不了他這個樣子,恥辱和惱怒交替著煎熬她,讓她狠心得摁了一下他的傷口,在他痛得鬆手的時候掙脫,整理好衣服快速往外跑。


    玄獵在門外擋著,她氣唿唿地扭頭瞥了一眼痛得滿頭冒汗的男人,喝道:“讓開!”


    “汝姑娘,請你迴去,王爺需要你。”玄獵猶如一座大山,穩穩地擋在門口。


    “慕言,別走……”床上的男人一手捂著胸口,鮮血從指縫流出,他虛弱地看著她,像一隻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


    汝慕言一下子心軟了,咬著牙跺跺腳,走過去扶著他坐好,有條不紊地重新拆布條上藥。


    奢青龍齜著牙拉住她的手,虛弱無力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狠心。”


    “剛才弄傷你算我的錯,你以後……不準對我動手動腳!”她抽迴自己的手,防備地瞪著他。


    “不準動手動腳,那……”他忽然湊過來吻住她的唇,淺嚐即止地啄了一下,在她呆愣地空檔將話說完,“可以動嘴。”


    汝慕言一巴掌甩到他的臉上,當場把他打愣了,她退得遠遠的,一邊哭一邊擦自己的嘴巴,“李大哥都不會這麽對我,你憑什麽!”


    奢青龍摸著發燙的左臉,眼中怒火漸盛,不是因為被打,而是……“李大哥,什麽李大哥?”


    自知說漏了嘴,怕連累李東祿,她忙搖頭否認,“沒什麽,騙你的。你放我走吧,我保證離你遠遠的,不讓你看見心煩。”


    奢青龍蹙眉,他會心煩?


    見他蹙眉,她又趕緊說:“我知道你想我死,可是我好歹算是救了你一命,你能不能饒了我?”說著還雙手合十,態度很誠懇。


    奢青龍搖頭。


    “你到底想怎樣,要怎樣才肯放了我?”


    “你過來,我告訴你。”他閉上眼睛,虛弱地靠在床上,看起來一點危險性都沒有。


    汝慕言不肯過去,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看著他好像要睡著了,心裏掙紮一番,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奢青龍忽然睜開眼睛,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床邊,她拉扯著要抽迴去,奢青龍隻是痛苦地看著她,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不忍,放棄了掙紮。奢青龍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傷口處,問她:“你知道這裏麵的東西去哪了嗎?”


    汝慕言搖頭,這是什麽莫名其妙的問題,他指的東西是……


    “被你偷走了,再也迴不來了,如果你不珍惜它,它就會死去。”


    手掌下的心跳變得歡快,變得有力,變得滾燙,燙得她的手指忍不住顫動,這是一顆會跳動的心髒啊,他就這樣放心地交給她,毫無芥蒂地入睡。她開始懷疑,這樣的男人真的會派人殺她嗎?他的所有舉動都表示,他很在乎她啊……


    也許是他香甜的睡眠感染了她,也許是這兩天提心吊膽沒有睡好,她漸漸也有了困意,打了個秀氣的哈欠,以手肘為枕趴在床邊睡下了……


    玄獵往裏頭看了看,露出輕鬆的笑容,輕輕掩上門,吩咐侍衛看著,自己帶人往邊塘村去了,他要去查一查汝姑娘的情況。


    ……


    大雨過後的道路格外泥濘,玄獵帶著人一腳深一腳淺地往葉婆婆家走,就算再小心,鞋子和衣擺還是沾了不少泥水。


    隨行侍衛敲了敲柴扉,過了一會,裏麵的木門嘎吱一聲被打開,蹦蹦跳跳地跑出來一個小豆丁,原本開心的小臉看到是幾個陌生人,立馬耷拉下去了,小辰仰著頭奶聲奶氣地問他們:“你們找誰呀?”


    玄獵打量著這個還沒到他膝蓋高的小豆丁,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真的是個小豆丁,虎頭虎腦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五官冷峻跟柔美相融合,仿佛是自家王爺的縮小版。


    “小辰,是你娘親迴來了嗎?”葉婆婆的聲音從屋裏傳來,過了一會門口走出來一個瘸腳的老太太,看樣子膝蓋行走不方便。


    小辰轉身跑到葉婆婆身邊,小小的個子扶著她慢慢走出來,“太婆婆,我不認識他們,那個叔叔的眼睛瞪得好大哦!可嚇人了……”


    眼睛瞪得好大的叔叔玄獵趕緊眨眨眼睛,讓自己恢複常態。他揉吧揉吧臉,擠出一點笑容走進來,微微彎腰對葉婆婆說:“老人家,我是葉姑娘的朋友,她最近在給我家主子治病,暫時迴不來了,讓我特意來通知您一聲。”


    “哦……”葉婆婆半眯著眼睛打量他,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安安什麽時候有你這麽個朋友了?你們把人抓走,既不說帶到哪去,也不讓人去找,害得我們擔心,現在從軍的人都這麽蠻橫了嗎?”


    謔,別看老太太風燭殘年好欺負,原來也是個這麽能說會道的人,幾句話把人堵得啞口無言。玄獵蹲下身下微笑著看向小辰,盡量用柔和的聲音問:“小朋友,你今年幾歲了,你娘親是誰呀?”


    小辰躲在葉婆婆的胳膊下,大膽地望著他,小嘴撅得高高的,跟汝慕言生氣的時候一個樣,他傲嬌又神秘地說:“不告訴你。”


    “小辰,我們進屋去。”葉婆婆摸摸小辰的頭,帶著他一瘸一拐地進屋。


    碰了一鼻子灰,玄獵摸著鼻子起身,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帶著人去別家打聽了。


    ……


    奢青龍醒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看著周圍,沒有汝慕言的身影,心一慌,正要坐起來,才發現身側趴著一個人,正是他著急尋找的女人,心瞬間又定下來。他側躺著看她,熟睡中的她像個毫無戒備的嬰兒,柔美的側臉從臂彎露出,鼻翼輕輕翕動,乖巧可愛。


    他輕聲歎息,不知不覺,他錯過了她四年,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麽,再相見時,她已經不記得他了。這個事實令他難以接受,但是總比失去她好一些,最起碼,她還在他的身邊。醒來的時候能看到她,已經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了。


    “王爺……”玄獵還沒進屋,就激動地出聲了,熟睡中的人被驚醒過來,玄獵走進來,瞬間被奢青龍帶火的目光凝固了腳步。


    汝慕言懵懂地坐起身,眨眨眼睛往周圍看,好像還沒弄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奢青龍含笑看著她,目光是足以溺死人的寵愛和疼惜。玄獵不慎看到,眼睛被辣了一下。


    有多久沒有看到王爺笑了,好像是從四年前汝姑娘出事開始,王爺就沒有再笑過。玄獵感覺自己被迷惑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忍不住多看幾眼。


    “王爺,沒什麽事我就先退下了。”汝慕言垂下頭嗡聲說著,不待奢青龍應允就轉身往外走。


    “等等。”


    汝慕言轉身,看到他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左臉,她摸了摸自己左邊的臉,不懂。


    “過來。”奢青龍柔聲喚她。


    汝慕言可能沒睡醒,居然聽話地走過去。他拍拍身側,讓她坐下,她就真的坐下了。


    “怎麽這麽乖了?”奢青龍好笑地問,抬手輕輕揉她的臉蛋,“壓得紅彤彤的,這樣出去不怕別人笑話麽?”


    “啊?”汝慕言擋開他的手,自己揉著臉蛋,好像是很燙,怎麽辦啊?


    “玄獵,去打盆涼水進來。”


    “是。”


    “王爺,現在是什麽時辰了?”她揉揉眼睛,一臉恬淡溫軟,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讓人想要保護。


    奢青龍享受這種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嘴角總是帶著笑意,“或許已經是申時了。”


    “哦。”


    玄獵很快打了水來,汝慕言用涼水拍拍臉蛋,睡意瞬間沒了,用衣袖擦幹淨臉,朝奢青龍看了一眼,就這樣走了。


    奢青龍隻是笑,對於她做的任何事都覺得喜歡。玄獵往外麵看了看,見汝慕言走遠了,才走到奢青龍麵前,小聲說:“王爺,汝姑娘有一個兒子,已經三歲了,跟您長得非常像。”


    奢青龍臉色大變,是震驚的,他感覺體內的血液在翻騰,快要從傷口噴出來了,“本王的孩子?”


    玄獵低頭,“這得問汝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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