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果他研製出了解藥,也希望楚落涯不要憤恨的幹掉奢青龍,那也是他兄弟不是?要錯也是製度的錯嘛……


    沒有人錯,人人都錯。


    “篤篤篤……”輕輕的叩門聲。


    楚雲悠頭也不抬的說了一聲:“進來。”


    朝顏帶著一隻小鷹走了進來,把一卷紙遞給楚雲悠,說:“閣主,玄哥來信。”


    “什麽?”楚雲悠轉身,接過那信筒。小澈不是去荒蕪城了嗎?怎麽突然會給他來信呢?莫非他連荒蕪城那幫雜魚都搞不定?


    楚雲悠展開紙條,紙上是這麽幾個字:“小七有恙,速來荒蕪城。——玄澈字。”


    看完之後楚雲悠一股火氣湧上了頭,媽的他是不是要美人不要兄弟啊!小七有恙?小澈你怎麽不考慮考慮我還重傷未愈呢!楚雲悠再次深切的思考,之前他認識小澈是對還是不對呢?完全把他當成免費的醫療助理了嘛,還是隨叫隨到那種……


    果然人不無知枉少年!


    “閣主,嗯,您去還是不去?”朝顏試探性的問著,當然她注意到了楚雲悠黑成鍋底的臉色。


    “去,怎麽不去!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啊!”楚雲悠無奈的說。另外也懂得事情輕重。小澈身邊也有隨行的大夫,如果他們能解決的話小澈是不會麻煩他的,現在給他寫信隻能是有些棘手的問題小澈無法解決了。


    唉,果然他就是個後勤助理啊!


    大概十米多的條形餐桌,袁辛傑穿著古樸的黑色長袍,如同一個帝王般孤獨的端坐在長桌盡頭。


    這是一個權力的位置,坐在這裏的人必須有足夠的能力和魄力,袁辛傑就是他這片領域的王。


    他噙著冰冷的微笑,緩緩掃視著在場眾人,操著不急不緩卻很莊嚴的語調說:“各位的情報都很快,想必也早就聽說了,血獄賭場被人劫走了一個奴隸。”


    “嗤——”


    他的話說完,引起了不少人低低的嘲笑。他們這些人都是被權力的規則束縛在一個圈子裏的,誰都不服誰,袁辛傑這個土霸王也有吃癟的時候,他們開心是大於危機的。


    “怎麽,袁兄,血獄賭場那樣嚴苛的守衛也能出問題啊?本寨主倒是很想見識見識是誰有這樣的能力,竟然在袁兄的眼皮底下像泥鰍一樣,‘哧溜’,不見了!”


    “哈哈哈哈……”


    坐在下首一個位置上的寨主聲情並茂的說著,逗得底下人哈哈大笑。


    袁辛傑卻沒有他們這樣的好心情,他們從後麵懸崖峭壁開溜倒也罷了,更諷刺的是,他幾乎是立刻派人封鎖了荒蕪城的大街小巷,依舊沒有找到那人的任何消息。


    到底是什麽人能有這樣的能力?


    袁辛傑等他們的笑聲沒有那麽囂張的時候才用冰冷的視線掃視著,繼續說:“想笑盡管笑,不過我想知道,那天來劫人的是不是在場諸位兄弟的人?如果你們培養出來這麽厲害的手下那我袁某可以讓賢,這件事我們也就當小打小鬧揭過去。如若不是……荒蕪城中能走進來那麽厲害的人物,恐怕我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你說什麽?!”剛剛還笑的很開心的眾人立刻轉換了臉色,笑容已然僵在臉上,好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鴨,沒了亂叫的力氣。


    的確,袁辛傑的侍衛和能力都是他們荒蕪城中一流的存在,如果他都沒辦法搞定,那豈不是說,他們這些人更危險?什麽時候被人殺了恐怕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當下,那個猥瑣的刀疤臉大叔放開了軟玉溫香,臉色比殺豬還難看。他勉強笑了笑,對著其他人拱手道:“那什麽,哪位大佬跟袁兄開的個玩笑啊,現在站出來我們大家還是兄弟嘛。”


    其他人的臉色還是棺材板一樣的僵硬。袁辛傑認真的觀察著他們,經過他剛剛的點醒,如果是始作俑者臉上應該是洋洋得意的表情才對,可那些人,一個個都麵如菜色,袁辛傑就感覺,事情非常不妙了。


    “玩笑麽?本少倒覺得這不是個玩笑呢……”門口,傳來這樣一道幽幽的聲音。


    此時寒冬已過,春姑娘已經給大地帶來短暫升溫,可那道聲音卻如同來自凜冽的寒冬一般,瞬間把死寂的氣息帶到席間的每個角落。


    眾人心間一窒,齊刷刷的轉頭,看著門口的方向。屋門是打開的,卻有一道厚厚的簾子來保溫。


    在座的已經有人警戒的站了起來,手扣著武器,蓄勢待發!


    倏地,簾帳被人掀開,一道漆黑的身影站在了眾人麵前。


    玄奢色的秀金長袍,略微寬鬆的袖口,典雅古樸的紋邊,肩膀處金線繪就的花紋,腰間的束帶也用金色蓮花點綴,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玉石靜靜的垂落,流蘇在風中蕩漾出溫柔的弧度。左手中握著的一柄漆黑長劍硬生生破壞了他柔和的感覺,就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劍,鋒利逼人!鑲在劍柄上的紫黑色寶石慢慢反射出駭人的弧度來。


    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像古井一般,寒潭幽深,冷漠如冰。


    奢青龍就這樣,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勢,出現在荒蕪城這些掌事者麵前。


    袁辛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眉頭一鎖,喊道:“你是什麽人!”他們荒蕪城,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號人物!


    奢青龍也不迴話,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慢慢走近,同時視線也將在場諸位一一掃過,那個還在吃東西忘記咀嚼的人顯然心理素質太脆弱,那個滿臉驚恐連刀疤都成了一條醜陋的蟲子的人也不怎麽樣,那些強裝鎮定手卻不自覺在抖的看來也沒有見過大世麵,這席間唯一中看的……也就隻有那個坐在高位上的袁辛傑了吧?


    袁辛傑一臉戒備,已經緊張的站了起來。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殺伐的氣息,如果不是久經沙場是不會有這樣的氣息的!而當他看到奢青龍身後跟著的那個人的時候,這種恐慌達到了頂峰!


    那個恭恭敬敬走在奢青龍身後的人,不就是那個劫走小七和兩個客人的那個厲害殺手嗎?他甚至連這個家夥從哪裏來的都不知道,就這麽被人戲耍了!


    他們,到底是誰?


    迎合著眾人或恐懼或懷疑的目光,奢青龍來到了長桌的最頂端,那一道清俊的身影,臉上籠起一抹自信的笑顏,似乎被他身上肅殺的寒冰氣息震懾,又似乎是楚落涯站在奢青龍身後那種隱形的壓力讓袁辛傑慢慢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太危險的地方,他坐不得。


    奢青龍慢慢把玄殺放在長桌上,視線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這才說:“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名玄澈,荒蕪城新一任的城主!”


    如果真的是龍雲閣的玄澈,同為江湖中人,他為何要為難他們呢?


    奢青龍把手搭在桌上輕輕叩著,依舊是灑脫不羈的笑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


    此話一出,很多人都是站了起來,眼下唯一一個淡定的坐著的,就是奢青龍了。


    “你說要做荒蕪城的城主?”有人不屑的問。


    “沒錯。”奢青龍很好脾氣的迴答。


    “哈哈哈哈……”有人勉強的笑著,似乎嘲笑他的無知。“我說玄閣主,三國鼎立,互相吞噬了這麽久了,荒蕪城依舊是無主之物。連三國的國主都商討不好解決荒蕪城的辦法,憑你?也配!”


    “這是我的事情,不勞費心。”奢青龍依舊很冷靜。


    “你?哼!不要自視甚高!我們都是粗人,過慣了打打殺殺自由自在,如果你的到來引起三國不滿,大軍壓境,你要怎麽收場?”


    這些男人,看上去硬漢鐵血,不過就是維護他們那一點可憐的利益罷了。雖然他們也畏懼龍雲閣的名頭,可這一切在小命麵前都不重要。他們都是土財主,突然來一個人領導也會分了他們的財路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我說了這是我的事情!本少做事還輪得到你們叫囂?”這種明顯不把他放在眼裏的行為也讓奢青龍心頭冒出淡淡的怒火。


    他知道在荒蕪城建立自己的勢力千難萬難,可若連第一步都不敢走那還是漢子嗎!?男人生於世間,建功立業,殺場征戰才是本色。而且隻要他站穩腳跟,雲悠的情況也會好過很多。


    突然,袁辛傑心頭一震,想起了那天楚落涯的話。


    “主上讓我來跟你們匯合,順便問一下你們的工作進展怎麽樣。”


    難道說,他那天說的主上就是玄澈,而工作進展就是……做荒蕪城的城主這件事?


    原來還早有預謀!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那就把事情都解決吧。那麽,現在開始投票,願意奉我為荒蕪城的新城主的人,可以留下,不願意的……地獄空蕩蕩,正少你這一縷幽魂!”奢青龍把手放在桌麵上,冷淡的目光掃向四周。


    氣氛瞬間變得死寂,整片空間的溫度都變得很冷,如同寒潭冰窖一般,心跳在不經意間加速。


    “你們可以多考慮考慮,沒關係的,另外也不用指望有人會來這裏救你們的命了,各處山寨村莊的出入口我都派人把守著,這座會議室外麵的守衛也被我清幹淨了,所以,乖乖考慮清楚。”


    奢青龍的這句話,很明顯又把人打入了另一個深淵。各自為王的山寨頭領比戰場上的正規軍好對付的不是一點半點,他們隻為利,隻要命,另外這一盤散沙一樣的一個個的小組織,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抗。


    現在就該讓他們知道,山外有山,在龍雲閣麵前,這些小小的勢力不過是爬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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