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子禕小大人似的解釋道:“不是這樣那個叫奢青龍的怎麽會讓他跟著我們呢,不就是怕我們趁亂溜了嘛。”


    “他不是說保護嗎?”汝玉珩困惑的問著。


    “你傻啊,當然是監視啦!而且你看,他攥著娘親的手都那麽緊,不是也怕娘親跑掉嗎?”奢子禕很認真的解釋著,汝玉珩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


    孩子們的聲音很低,可在場的這兩個可都是武功高手,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他們耳朵裏,葉無痕有些驚奇的看著奢子禕,這孩子小腦瓜到是很特別的啊。


    奢青龍的臉色可不怎麽好了,這孩子這麽小怎麽滿腦子都是陰謀論?汝玉珩沒想那麽多的可別被他教壞了!他為了這兩個臭小子把最厲害的護衛都叫上了還不行?而且他拉著汝慕言隻是因為他喜歡,奢子禕啊……你可真是,就不能想我點好嗎?


    “你教的什麽孩子,滿腦子都是陰謀!”奢青龍不開心的對汝慕言說,就像是丈夫對妻子的小小不滿。


    汝慕言低頭,冷笑:“我的孩子本來都很善良,是你讓他們變成現在的樣子,草木皆兵的。”


    在玉蓮國皇宮中的時候,她不會忘記汝玉珩是多麽可愛活潑,奢子禕縱使成熟一點笑容也很多,不失俏皮。自從目睹了國破家亡之後,他們就改變了。


    家庭巨變是會讓孩子迅速成長起來的,怪不得他們。


    聽到汝慕言話裏的指責奢青龍很快沉默,不說話了。和小七在一起他經常是不自覺的迴歸到他們沒有任何隔閡兩小無猜的時候,可汝慕言一句話就把他從夢想的幻境中打了出來。


    人命如同鴻溝一般隔著他和她,縱使他握住了她的手,也握不住她的心。


    “小七,我帶你去吃晚飯吧。”尷尬的走了一會兒,奢青龍突然不由分說的拉著汝慕言往酒店裏走去,汝慕言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奢子禕撇了一眼汝玉珩,說:“看到了吧,他根本不聽娘親的意見嘛。”


    “你和他半斤八兩。”汝玉珩笑著追了上去,奢子禕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什麽叫他們半斤八兩?他哪裏不聽娘親的了?他可是個乖孩子!


    店小二把他們幾個人迎了進去,奢青龍拉著汝慕言坐下,奢子禕和汝玉珩有些不自在的坐在了他們對麵,葉無痕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並不打算參與他們一家人的互動。


    “客官來點什麽?”店小二問。


    “兩瓶白酒,陳釀。”奢青龍麵無表情的點著,汝慕言眉頭一蹙,不悅的說:“一瓶。”


    “嗯?”店小二看了看他們,奢青龍唇畔浮起一絲微笑,“那就一瓶。另外我還要紅燒排骨油燜大蝦糖醋鯉魚香酥雞……”


    “夠了,吃不完。”汝慕言再次打斷他。


    “那就隻要紅燒排骨,來份西紅柿炒蛋,青椒肉絲,還有紅燒茄子,對了,來兩杯飲料。”


    奢青龍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店小二忍不住朝汝慕言投去羨慕的眼神。


    能得到如此優秀的男人青睞,這是福氣啊夫人。


    汝慕言注意到了店小二的眼神,不過直接被她無視了。


    真的,她已經不自覺的去管他,關注他,替他著想,這是習慣,哪怕過了五年這習慣也未曾改變。


    她該怎麽辦?


    店小二先送來一瓶酒和兩杯橙汁,奢青龍把酒啟開兩杯橙汁推到了奢子禕和汝玉珩麵前。我討好你們一下好不好?以後別把我想的那麽壞。


    奢子禕跟他太像了,難道他骨子裏就是這種性子?什麽事都愛往陰暗方麵想?


    好像……是的。


    汝慕言看著那嬌豔欲滴的花朵,不知道該不該接。玫瑰代表愛情,可她和奢青龍之間的愛情還有後續嗎?


    “拿著!”不由分說的,奢青龍把玫瑰花塞到她手裏,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本來他也不怎麽喜歡玫瑰的,因為她,他不得已做出了讓步。


    “霸道。”奢子禕又是一個不加掩飾的白眼,奢青龍很想把他抱起來打屁股,這小子是成精了嗎?他怎麽對他的妻子關他什麽事!


    “再多說一句話就把你送到軍營裏去!”奢青龍咬牙切齒的說著,盯著奢子禕的眼眸已經冒出火來,奢子禕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不甘心的閉嘴了。


    收拾了奢子禕之後奢青龍心滿意足的拉著汝慕言繼續走,看奢青龍那驕傲的樣子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汝慕言感覺他變了,變得很多。哪天他攻破玉蓮國皇宮的時候眼中的蒼涼和仇恨讓她永遠不會忘記,而現在,他好像又變得和他們結婚時差不多,有點小別扭,有點小可愛了。


    是因為她嗎?


    鎏金的“奢府”映入眼簾,汝慕言看著那兩個燙金的字發愣,就是在這裏,她度過了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如願的嫁給他,如願的享受他的溫柔。如今再次歸來,怎麽一切都變了呢?


    看到朝這邊走來的五個人,小雨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眼花,才不可置信的說:“城主,夫人?”


    那個人……真的是夫人嗎?不是都說她死了嗎?


    “小雨?”汝慕言也有些驚訝,五年了,沒想到她還在這裏。


    “夫人,真的是你?”小雨飛快的跑過來,試探性的伸出手去,汝慕言笑著握著她的手,說:“我還活著。”


    小雨情緒有些激動,這麽多年,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她。奢子禕無奈,娘親的過去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到處都能遇到熟人?


    這個奢府,難道是之前娘親和他一起生活的地方?


    “好了小雨,今天你不用伺候,可以去休息了。”奢青龍揮手讓她離開,自己今天好不容易逮到和小七獨處的機會,怎麽能這麽被破壞了呢。


    小雨點頭,戀戀不舍的看著汝慕言,最終轉身離去。


    這熟悉的人和物讓汝慕言有些難受,好像別人都在正確的軌道上行走,偏偏她走錯了,可她又沒錯。


    走進正堂,奢青龍把一支玉簫拿了出來,送到她手中,說:“給你,物歸原主。”


    這支玉簫,曾經是爹爹留給她的東西。那個男人,一生都沒有享受過幸福,為了她和娘親,奉獻了一輩子的時間。


    那麽喜歡吹相思賦的他,也不知道他最後相思的是誰。


    “夜深了,去休息吧?”奢青龍問她。


    汝慕言別開視線,淡淡的說:“王爺自己去休息就好了,我隨便找個地方就行。”


    奢青龍無聲歎息,揮手道:“罷了,你睡主臥,我去偏房。”不打擾她和孩子總行了吧?


    葉無痕意味深長的看著奢青龍,迴頭又看了看汝慕言,覺得自己找到未來的靠山了。


    屋內布置的還很喜慶,到處都是豔麗的紅色,莫名的給她一種迴到過去的感覺,好像她根本不曾離開過。


    似乎……他們結婚後不久就決定要去度蜜月,然後離開了這裏,奢青龍中毒,楚子涵一直治療了五年,這裏的東西都是一點都沒有變過。


    汝玉珩摸著那柔軟的大床,紅色的簾帳,有些猶豫的問她:“娘親,今晚我們可以住在這裏嗎?”


    汝慕言笑,抱著她放在床上,說:“當然了,珩珩,好好睡一覺吧。”自從跟著軍隊之後,他們已經好幾天不曾舒服的睡一覺了。


    好久沒有睡這麽柔軟的地方,汝玉珩好像很興奮,相比之下奢子禕就淡定很多了,但是汝慕言還是希望子禕也能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一笑,太早失去童年並不是什麽好事情。


    “好了,你們先睡吧,娘親給你們吹簫哄你們入眠好不好?”汝慕言握著那隻玉簫,思緒有些沉重。


    這是那個男人留下的東西,汝慕言很為他不值,下輩子,可別再遇到她們母女了,好好的為自己活吧。


    笛聲悠揚,聲音很低,似是在追憶,也好像是在安撫,環境安逸,奢子禕和汝玉珩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汝慕言躺下來,為他們蓋好被子自己也脫去外衣,手搭在汝玉珩身上睡著了。


    夜色如奢,靜謐安然。


    “染染?染染?”


    睡夢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


    是不是夢?


    汝慕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突然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影,昏沉的腦袋瞬間恢複清明。


    血噬已然準備就緒,對麵的黑影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聲音放柔:“染染別怕,是我。”


    叫她染染,是認識的人?


    勉強放下一絲戒備,借著月光,汝慕言看清了那個人。


    “孤月?怎麽是你?”


    “噓——”


    孤月把食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說:“染染,我叫了一些鷹衛來,都是比較忠誠的,是來救你的。跟了你很久了,直到今天才找到機會。染染,帶著孩子跟我們一起走吧。”


    看出了孤月的困惑,汝慕言緩緩解釋道:“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走不了。我了解他,他不會放手的。”


    “他不放手你就要這樣委屈自己嗎?為你的孩子想一想,他們何時受過這種苦!難道你舍得讓他們繼續受苦然後結束年輕的生命嗎?”孤月焦急的勸著,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汝慕言孤月很想一記手刀劈暈她再帶她離開。


    似乎是被吵醒了,奢子禕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說:“娘親怎麽了,天亮了嗎?”


    汝玉珩也翻了個身,說:“不想起床,娘親我再睡一會兒……”


    汝慕言聲音放輕,緩緩說:“沒事的,天還黑著呢,你們繼續睡就好了。”


    “染染,你真的不打算走?晚了就來不及了!”孤月聲音有些焦躁了。


    奢子禕聽到了別人的聲音,猛地一個激靈,借著月光,他模模糊糊的看清了一個人。


    “孤月小姨嗎?”


    她剛剛說走不走的,難道是來救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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