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我會讓人看著皇兄的,姑母你跟我娘親迴去休息一下吧。我今天就住在隔壁,等皇兄醒了我會叫人去叫你們的。”奢青龍看著守了淩玉檀一天的兩個人臉色都有些憔悴。


    “走吧,皇妹,就讓青龍在這裏守著吧!你已經在這裏守了一天了,迴去睡一覺玉檀也就醒了。”程夫人也出聲說到。


    太後這才點了點頭,跟著程夫人一起迴了自己的寢宮。


    “在這裏守住了,不許任何人進來。”奢青龍等程夫人和太後走了之後,在屋子裏像是對著空氣說話一樣說了句話。


    沒有看見人,但是卻又一個淡淡的“嗯!”字從屋裏傳來。


    奢青龍走到門口跟高侍衛說了幾句話。


    “小王爺放心,屬下已經失職一次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高侍衛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我就把皇兄和我的安全都交給你了!”奢青龍淡淡的說道。


    一個侍衛在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汝慕言進了隔壁的屋子,所以奢青龍直接就走進了隔壁的屋子。


    汝慕言還在沉沉的睡著。


    感覺到床上好像突然多了一個人,汝慕言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你迴來了啊…”汝慕言的聲音因為睡覺而變得有些沙啞。


    “辛苦你了啊,我的小慕言~”奢青龍鑽進被子裏抱著汝慕言使勁的蹭了蹭。


    “我今天也好累啊!還好你弄好了藥把皇兄的毒給解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奢青龍說到。


    “藥方是宣太醫寫的,藥引是宣太醫說的,藥也是宣太醫熬的。我隻是出了趟宮,去了趟宋府把藥引找迴來而已,你要謝的話去太醫院找宣太醫去!”


    汝慕言一點情麵都不給奢青龍,直接就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不給奢青龍撒嬌的機會。


    奢青龍撇了撇嘴。


    “我才不去謝他呢!就是我的小慕言最厲害了!”那個繃了一天臉的奢青龍好像從看見汝慕言開始就消失了,現在這個奢青龍就隻會撒嬌。


    “好了,別膩歪了!給我講講今天的事情吧!”汝慕言知道奢青龍忙了一天不會一點收獲都沒有,她可是最愛聽八卦了。


    奢青龍也有種能把告訴汝慕言的事情都變成八卦講出來的能力。


    奢青龍就把淑妃和淩玉檀的事情給汝慕言講了。


    汝慕言聽的越來越精神。


    “那個女人應該是有什麽苦衷的吧!我聽你講的她很老實也很喜歡淩玉檀,應該不會做對皇上不利的事情。”汝慕言聯想到現代的電視劇,說到。


    “可能吧,姑母說今天皇兄吐了一口毒血。我想明天皇兄就差不多能醒,等他醒讓他親自審淑妃吧!”奢青龍閉著眼睛說到。


    “對了,宣太醫…以前是不是跟這個藥引有過什麽故事啊?我看他今天見這個藥引很激動呢!”汝慕言問到。


    “什麽藥引?”奢青龍不喜歡看醫書,所以對於這個天狼星的藥引一無所知。


    “草駐花!一種長的很奇怪的草藥!”汝慕言評價到。


    “是這個啊!那就怪不得他今天失態了呢!”奢青龍仿佛對於任何八卦都了如指掌。


    一說到草駐花,他立馬就打開了關於他知道的宣太醫的話匣子。


    宣太醫以前師從古縣醫者,醫者有一個女兒。


    在醫者過世之後,宣太醫就開始帶著醫者的女兒一起生活。


    日久生情,兩個人後來結為了夫妻。


    兩個人都會醫術,開了一家醫館,來看病的人不多,但是兩個人自給自足過得也很開心。


    直到有一天,宣太醫的妻子突然在給人診脈的時候吐出了一口血。


    他把書放在桌子上,然後皺著眉頭一頁一頁輕輕的翻著。


    看到一張已經被磨得看不清字跡的頁時,他停下來把這本隻剩下零零碎碎的幾頁紙遞給了宣太醫。


    宣太醫拿起書看了幾眼,但是隻是幾眼他就絕望了。


    “嘔血症,需要一味藥引。草駐花,五十年一開花,每個花瓣上的葉子又要十年長成一片。不能說能讓白骨生肉死而複生,卻也是很多天下奇毒的藥引。此藥至今出現於五十年前,出現於北莽…”


    宣太醫越讀就越是絕望,這藥引如果這麽難找的話,那他的妻子該怎麽樣。


    懷裏的妻子似乎已經是感應到了什麽,微微睜開了已經閉了好久的眼睛。


    “師哥,我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因為長時間的奔波,宣太醫的妻子也是他的師妹此刻臉色蠟黃,看起來要比兩個人一起開小醫館的時候瘦了不止一圈。


    但是他妻子的眼睛卻很亮,像是把攢了很長時間的光芒要一下子釋放出來一樣。


    “不會的,柳妹。相信師哥,師哥一定會把你治好的!”宣太醫抱著他妻子的手一直在抖,就連他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但是他的眼睛裏卻充滿了倔強。


    “師哥,帶你去北莽找那個藥,咱們肯定會找到的!”宣太醫把柳妹扶起來摻著她就要往出走。


    柳妹製止住了他,想要說點什麽,但是看著一直關注著他們兩個的她父親的老友,柳妹忍住了。


    “杜叔,不好意思啊,這麽多年不見了,一見麵就要麻煩你。”柳妹用手撐住桌子,臉上帶著笑跟杜叔說到。


    杜叔本來看著兩個人一身的寒酸就已經心裏發酸了,柳妹的這個笑容更是讓他把眼前這個已經為人妻的女人跟自己印象中十幾年前的那個一臉笑意叫著他杜叔的小女孩重合在了一起。


    杜叔歎了口氣,抹了把眼淚。


    “柳兒啊,你杜叔不頂用啊!在你爹死了之後也沒能照顧上你,這次你的病叔也幫不上忙!人老了啊,折騰到北莽估計也就剩下一副屍首了!”


    老杜垂著老淚說到。


    抹了抹眼睛,老杜起身走到了裏屋,翻箱倒櫃的找了好久才在箱子的最下麵找出來一個小布包。


    “杜叔也沒有什麽積蓄,這些錢你們拿著,就當路上的補貼了!”老杜把手裏的小布包遞給了柳妹。


    “不想,杜叔,本來來找你就已經夠麻煩你的了。”柳妹趕緊往迴推。


    “拿著吧,柳兒,別讓叔叔下了黃泉之後不敢見你爹!”杜叔特別堅持的把布包塞到了柳妹手裏。


    望著宣太醫攙扶著柳妹越走越遠,老杜的眼睛再次渾濁。


    “雖然很難,但是希望你們能找到那個藥。”老杜喃喃自語道。


    但是這一麵卻是他跟柳妹的最後一麵。


    宣太醫帶著柳妹一路跋山涉水的往北莽走,一路邊走邊打聽著關於草駐花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柳妹徹底沒了力氣,倒了下去。


    “柳妹!柳妹!”宣太醫趕緊把柳妹抱起來,找一個涼快的地方把柳妹放在地上。


    把兩個人僅剩的一點水都給柳妹喝下去之後,柳妹才微微睜開一點眼睛,但是卻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唿吸已經越來越微弱了。


    “柳妹,咱們馬上就要到達北莽的地界了,馬上就要找到草駐花了。你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好不好!”宣太醫也因為這一個月的奔波比之前去找杜叔的時候更加的憔悴了。


    臉頰凹陷,嘴唇特別的白,頭發也亂糟糟的。


    “師兄…”柳妹的聲音特別的小,但是她還伸著手使勁的往夠著宣太醫的臉。


    “我在呢,我在呢!”宣太醫小心的把柳妹的手放在了自己臉上。


    柳妹看著原本雖然不算英俊但是一直都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師哥,因為自己的病變賣了所有家財不說還折騰成這幅樣子,柳妹的眼睛流出來眼淚。


    因為情緒的變化,她的身體抖了抖然後順著嘴角又嘔出了一口血。


    “柳妹,醫書上說了,你要保持好心態。咱們肯定能找到草駐花的,馬上就要到北莽了!”宣太醫的聲音已經帶著十分明顯的顫抖了。


    他用自己身上唯一還算幹淨的袖子給柳妹擦拭著臉上的血跡,但是越擦越多。


    柳妹的嘴角還在不停的往出冒血。


    “師哥,放棄吧!我真的已經不行了。這輩子算是我欠你的,下輩子我一定用一副健健康康的身體跟你在一塊!”柳妹的聲音已經氣若遊絲,但是她的眼睛卻越發亮了起來。


    宣太醫見識過不少的死人,他知道這是最後的迴光返照。


    “柳妹,我就要你這輩子跟我在一塊,咱們還要生好多的孩子呢!咱們一家守著一間醫館,每天給病人看看病抓抓藥多好啊!這是咱們想要的生活,咱們一定要好好的!”宣太醫幾乎是喊著說出的這些話。


    柳妹聽到話之後笑了,笑的特別的好看,像是宣太醫第一次見到柳妹的時候一樣。


    “真好,師哥……”柳妹的笑為她的人生定了格,她閉著眼睛,臉上還有許多的血跡,但是那笑卻充滿了幸福。


    宣太醫抱著柳妹的屍體哭的聲嘶力竭,最後在這附近的一個小村莊花了身上所有的積蓄,埋葬了柳妹。


    “柳妹,你說過你不愛繁華的帝都,就喜歡這寧靜安逸的鄉村。我暫時把你放在這裏,這藥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等我找到那藥我就迴來找你。到時候咱們永生永世不再分開了好不好。”


    宣太醫親手為柳妹刻下了碑文之後,就繼續往北莽走去。


    宣太醫風餐露宿一個多月之後,終於到達了書上寫的最後一次發現草駐花的地方。


    但是在這裏找了半個多月宣太醫甚至快要挖地三尺都沒有見到關於草駐花的影子。


    當地的一個天天曬太陽的老人在得知宣太醫的來意之後,告訴宣太醫一個消息,說是他年輕的時候聽說西漠有一種特別神奇的藥,能解百毒,好像就叫什麽什麽花。


    宣太醫現在已經有了一種執念,那是一種此生勢必要找到這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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