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時辰來算,皇上應是看到了!”周君點頭。


    “哦……父皇應該會覺得很奇怪,本來沒有和親成功,現在又要在這裏成親了……”詩瑪輕歎道。


    “公主請放心,微臣上次寫的信並沒有提及聯姻失敗的事。”周君一句話讓詩瑪驚訝抬眸。


    “怎麽……?”她有些不解,周君為何這樣做?


    “微臣想著既然東越皇留公主在這裏多住一段時日,晚點再告訴皇上也不遲,隻是希望公主心裏不要有太多壓力……”周君輕輕勾唇道。


    詩瑪有些感動,這是在西涼除了母妃和寶眉以外第一個考慮自己想法的人。


    “多謝周大人!詩瑪……”詩瑪不知道該說什麽,低著頭泛著淚花。


    “公主!微臣……能為公主做的隻有這麽多了!此次公主能尋個好歸宿,微臣心裏甚是為公主高興,還請公主往後一定要幸福安樂!”周君心裏感觸頗多,不想再麵對下去:“公主休息吧!微臣先行告退!”


    “謝啦!”奢陌焱勾唇一笑作請狀,吳斌勾笑牽著許千兒走了進去。


    奢青龍和汝慕言來的稍晚一點,拖家帶口的出行確實不方便,汝慕言又特別注意兒子的身體,不過她特別想質問一下王兄,什麽時候被著他們和詩瑪好上了?!畢竟她曾極力撮合他們兩個,他們兩個言行一致,都說與對方不可能,現在連成親都沒有提前透露給他們,還是從皇兄頒布聖旨以後才知道的。


    “王兄,恭喜啊!”奢青龍走到奢陌焱麵前勾唇道喜。


    “謝謝!”奢陌焱點頭勾笑。


    “王兄,可以啊?!什麽時候勾搭上了?居然都不說一聲?!”汝慕言微微上前一臉埋怨。


    “別說的這麽難聽嘛?什麽叫勾搭?我們這是兩情相悅的!”奢陌王一臉自信的說。


    “既然兩情相悅為什麽還要等到皇兄下旨才同意成親?!之前還說的那麽肯定,說兩個人不可能……”汝慕言白了奢陌焱一眼。


    “這是咱以後再說行不?”奢陌王一臉尷尬。


    “行!那就祝你們早生貴子!”汝慕言點頭揚起臉祝福道。


    “多謝多謝!”奢陌焱連連道謝。


    汝慕言這才滿意的拖家帶口的走進去。


    奢陌焱和詩瑪能成親,汝慕言其實是很高興的,至少詩瑪可以被公平對待了。


    良辰吉時,迎親隊伍緩緩抵達皇家驛站,奢陌焱心裏一陣緊張,心裏好些疑問,詩瑪會不會又反悔了?她會不會還沒有準備好?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緊張?


    奢陌焱帶著疑惑下了馬,緩緩踏入驛站,此時詩瑪已經梳妝打扮好,在周君的指導下行了一個西涼的祭祀禮儀,隨著太監的聲音響起,詩瑪被蓋上蓋頭,牽著下了樓,奢陌焱見著東越紅嫁衣的詩瑪被牽著緩緩向自己走來,心裏一陣激動。


    “陌王,吾過公主就交給你了!”周君在一旁很鄭重的說了一句,奢陌焱認真點頭,喜婆將詩瑪的手放到奢陌焱手中,奢陌焱輕輕牽起,他發現,這是他與詩瑪第一次牽手呢!心裏有些小鹿亂撞的,將詩瑪牽入花轎,自己又跨上馬,隨著鞭炮聲和嗩呐聲響起,隊伍緩緩離開驛站。


    “公主,你一定會幸福的吧?一定要幸福!”周君看著緩緩離去的迎親隊伍喃呢著說出口。


    拜堂叩首,送入洞房,在眾賓客的掌聲下,詩瑪被送入洞房,奢陌焱被吳斌他們拉住灌酒,誰讓他不事先提醒一下!


    詩瑪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蓋頭下化著精致妝容的臉看起來有些忐忑不安,她從今早被寶眉拉起來就感覺有些懵,像是活在夢境裏,任由他們支配然後祭祀,蓋蓋頭,下樓,上花轎,到拜堂,入洞房……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做夢。


    她真的嫁人了嗎?


    真的不用迴去了嗎?


    真的可以在這裏生活了嗎?


    為什麽感覺都不真實?


    他好像還沒有過來,過來之後應該跟他說些什麽呢?還有洞房……他應該不會對自己做什麽吧?可是喜婆在自己身邊嘮叨了一天,說明早必須要上交那個……去宮裏,可他說與自己成親是計劃,那該行合房之禮嗎?


    詩瑪開始糾結了,如果不行合房之禮,沒法向宮裏交代,可是……自己與他隻是計劃成親而已……


    唉!算了!等他來了再商量。


    想著詩瑪便垂下臉開始無聊起來。


    直到夜幕降臨,眾人才放過奢陌焱,吳斌和汝慕言埋怨他沒有提前告知,但也沒有緊逼著他,灌了他一些酒後,吳斌又拿了解救藥給他,讓他休息了兩刻鍾,酒醒的差不多了才讓他進了洞房。


    寶眉間門口有動靜,連忙示意詩瑪打起精神,詩瑪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聽到動靜後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奢陌焱酒倒是醒了許多,隻是臉頰的緋紅還未褪去,看起來與醉酒的人也相差不大。


    洞房裏的婢女均是對奢陌焱行禮,喜婆見狀,連忙示意身旁的婢女上前:“既然王爺來了,那就掀喜帕吧!”


    奢陌焱坐到詩瑪身邊,沒有說話,輕抬手將詩瑪的蓋頭掀開,鳳冠霞帔,精致的妝容,這才是公主的樣子,奢陌焱微怔又立馬迴過神來,微微勾笑:“真好看!”


    詩瑪抬眸看向奢陌焱沒有說話,他似乎喝多了,他的神情好像很認真,這是做戲給那些人看嗎?


    喜婆堆起笑容又連忙讓他們喝交杯酒,一些洞房禮儀結束後,喜婆與所有伺候的人退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兩人見門關起,氣氛突然有些不自在了,奢陌焱見著一身紅裝的詩瑪,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詩瑪想起喜婆說的那些事,更加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氣氛沉默了片刻,詩瑪先開了口:“你們這裏成親的禮儀真多!還有我頭上戴的壓的我脖子疼死了!肚子也餓了許久,現在可以吃東西了嗎?”


    “當然可以!”奢陌焱點點頭伸手輕輕為詩瑪取下一些頭飾。


    詩瑪看著奢陌焱仔細害怕弄疼自己的樣子微微愣神,他如果喝醉了,應該不會為自己做這些的。


    “辛苦你了!這樣,應該好些了吧?”奢陌焱微勾唇角道。


    “嗯!”詩瑪迴神勾唇點頭,起身就走往桌旁坐下:“你也趕緊來吃些東西吧!喝了那麽多酒……”


    奢陌焱聞言一怔,稍想了片刻:“嗯……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就喚我的名字吧!在宮裏或是外人麵前喚王爺吧!”


    “嗯……不過,我更喜歡陌陌!”詩瑪說完調皮勾唇一笑,沒有再看奢陌焱,又吃起東西來。


    奢陌焱明顯愣住,看著詩瑪最後調皮一笑,訝異的睜大雙眼:“為……為何要這樣喚我?”


    “畢竟我們是一家人嘛!以後還要生活一輩子呢!總得有個親近一點的稱唿!”詩瑪解釋。


    奢陌焱無言以對,詩瑪說的確實有道理。


    “那我該喚你什麽?”


    “嗯……名字?”詩瑪也不知道,幹脆問他。


    “木心!”奢陌焱說出兩個字,端起湯喝了起來。


    “木心?我名字裏並沒有這兩個字啊?”詩瑪疑惑的開口。


    “這是以前我為你取的。”奢陌焱淡淡道。


    “為什麽取這樣的名字?是有什麽意義嗎?”詩瑪好奇的問。


    “暫時不能告訴你!”奢陌焱看向詩瑪斜勾唇角道。


    詩瑪怔住,看著他邪魅的笑容,心裏有些波動,連忙轉迴頭,故作淡定的吃著自己的東西。


    奢陌焱看著碗裏的清湯,心裏默念:相思,木心。


    兩人填了肚子,又開始發愁該怎麽過夜。


    奢陌焱倒沒那麽糾結,直接從衣櫃前抱出一床新的被子放到一旁的貴妃塌上:“你睡床上吧!以後我睡這裏。”奢陌焱指著貴妃塌道:“若是不住一個房間會惹人起疑招來話題。”


    “可是……那個椅子那麽小,連翻身都費力呢!更何況你那麽高,貴妃塌哪裏夠睡啊?”詩瑪有些擔心。


    “沒事!用板凳湊湊就行了!”奢陌焱麵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有些高興,起碼她會擔心自己。


    詩瑪見奢陌焱堅持,微微點頭:“哦……”


    奢陌焱見詩瑪點頭答應,心裏有些失落,不過,得慢慢來嘛!


    “不過!”詩瑪又想起一件事連忙開口,奢陌焱以為詩瑪又擔心自己了,心裏一下子提起。


    “那個,該怎麽交差?”詩瑪指向床上的白棉布問道。


    奢陌焱心裏又湧上失落,很快掩藏,走到床邊一看,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微微挑眉:“沒事!明早我來解決!”


    “哦!”詩瑪乖乖的點頭。


    就這樣,兩人打好一切商量便睡下,兩人都有些睡不著,詩瑪側躺著透過床幔看著奢陌焱的後背微微愣神,心裏竟開始升起疑惑。


    他這麽優秀,為什麽會娶自己呢?雖然是好朋友,但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並不深,也沒必要為了自己而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吧……


    詩瑪見奢陌焱動了一下,腦子裏的疑惑立馬消失,連忙轉開臉平躺著,不敢再看過去,連唿吸都輕了些,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奢陌焱側躺在貴妃塌上有些難受的動了動身體,他是不是該讓府裏重新為他打造一張貴妃塌,這椅子躺著還真不是滋味,不過比起更寬更大的貴妃塌,他還是期待著自己什麽時候能睡到那張床上去?其實今天一天下來,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夢幻,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把她娶迴來了……


    兩人都各懷心思緩緩才入睡。


    翌日清早,門被敲響,是陌王府的管家:“王爺,喜婆來拿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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