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慕言忍不住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丫頭,都及笄了,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哭鼻子呢!”


    銀笙撇撇嘴,撒嬌一般將耳墜塞她手上:“小姐,你來給我戴上嘛!”


    汝慕言也沒拒絕,熟練的給銀笙戴上了。不得不說她的眼光的確不錯,這耳墜很襯銀笙。


    當初做這耳墜的時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讓奢青龍加了一些珍稀材料,掩蓋了靈器的氣息,看上去隻是普通耳墜。


    為她戴上之後,汝慕言忍不住誇了一句:“真漂亮!”銀笙本就長得清秀,她這話絕不是胡說的。


    銀笙笑得格外開心,連忙從懷裏取出了一塊被方巾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隨著方巾被一點點的打開,汝慕言也看到了裏麵的東西,那是三顆黑黝黝的種子。


    “這是……”汝慕言並沒有感覺到這三顆種子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但她總覺得有些熟悉。


    銀笙揚著笑臉:“小姐你忘了?這是咱們一起埋到那個破院子裏的種子呀!”


    經她這麽一說,汝慕言這才想起來,她就說怎麽會這麽熟悉!


    許多年前她的靈魂還有一部分在現代,有一天她被楚小小給打了,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哭。


    銀笙為了安慰她,就去廚房偷了三顆不知道是什麽的種子,跟她說這是蘊含幻氣的神奇種子,隻要好好栽培就可以結成幻器。


    她信以為真,和銀笙兩人一起在那個破院子裏小心翼翼的種下,每天還悉心的澆水。


    後來楚小小見她如此執著,就讓人把那地方給挖了,為此她還鬱鬱寡歡了近兩個月。


    想到這些事,銀笙笑了:“其實這些種子都是煮過的,根本什麽都種不出來。”


    頓了頓,她又道:“楚小小雖然讓人把那裏挖了,但其實我早就把種子取出來了。”


    這三顆種子過了這麽多年,早就已經幹得不成樣子了。


    汝慕言還記得,那時候銀笙和她說,在她及笄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個幻器送到她手上的!


    “雖然是個謊言,但這個是我答應了要在及笄的時候送給你的,小姐不會嫌棄吧?”銀笙的眼眶有些濕潤。


    曾經的日子有多苦,隻有她們這樣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真正的明白。


    汝慕言心中暖流淌過,伸手接下了那三顆種子:“很好的及笄禮,我很喜歡。”


    這是實話,禮輕情意重這句話絕對不是用來謙遜的。


    她將三顆種子放進了天聖泉裏,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長出來。


    兩人的互動都落在了不遠處的李姝眼裏,她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的情意,也沒有什麽好嫉妒的,最多隻是羨慕罷了。


    汝慕言也一直注意著她的反應,輕聲開口:“待你及笄那天,我定然送你一個難忘的禮物。”


    她一向說到做到,畢竟李姝現在怎麽也算是她的半個人了。


    李姝點了點頭,雖然並沒有說什麽,但她心裏隱約覺得自己其實是相信她的話的。


    三人雖然再沒多的交談,但氣氛卻是十分的其樂融融。


    隻是這裏並不是酒館茶樓,除了隨處可見的魔獸外,還有人。


    俗話說冤家路窄,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麽小,你一轉身就可能會遇到你最不想遇到的人,比如說楚雨煙。


    隻是這次楚雨煙並沒有跟帝承季在一起,畢竟帝承季也算是滄溟學院的學長了,隻是他自入學之後就沒有在學院過而已。


    跟楚雨煙在一起的除了她的跟班丫環翠兒之外,另一個居然是楚玄康。


    記得上次見楚玄康的時候,她還把楚霆雷給修整了一頓,順道把如霜苑也要了迴來,不知道這一次楚玄康會給她帶來什麽“好東西”。


    以楚玄康的天賦是根本進不了滄溟學院的,但今年學院招新規則變了,他才有了機會來試試。


    “嗬!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廢物!”楚玄康冷笑,“憑你也想進滄溟學院,簡直是癡人說夢!”


    汝慕言不怒反笑,眼底滿是嘲諷:“我這個廢物能修煉不到兩個月就和你這個修煉了十幾年的人不相上下,咱們到底誰更像是廢物?”


    楚玄康臉色一變:“那那是吃了洗髓丹!一顆洗髓丹才到紅階五級,你還說自己不是廢物?”


    看著他這樣子,汝慕言真不知道楚夫人到底是怎麽教的。楚雨煙倒是個聰明的,這楚玄康說好聽點叫幼稚,說白了就是蠢!


    她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從小吃的那些丹藥是屎一樣沒用。”


    “噗嗤——”


    銀笙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在汝慕言讚賞的目光下,她幹脆就放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小姐,你怎麽能亂說呢!那些丹藥可都是珍品,有些還是可遇不可求的,怎麽能跟髒東西比呢!”


    在說“髒東西”時候,她還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楚玄康,明明這話是沒錯,但這眼神卻不同了。


    “賤婢,找死!”楚玄康怒了,當即就拔出自己的佩劍要衝過來。


    楚玄康和銀笙一樣都是風屬性,但他的招式更多的是在美感上麵,跟銀笙完全沒有可比性。加上有龍九的指導,她基本上能夠完敗楚玄康。


    果然,銀笙化解了他的招式之後,直接一腳踹得連連後退。


    銀笙冷著一張臉:“我就算是奴才,那也是小姐一個人的奴才!我的賣身契從來不在楚家,你還沒資格教訓我!”


    今時不同往日,銀笙心裏很清楚,若是自己被人欺負了,那就是在打小姐的臉!


    她這般強勢的模樣,竟是和汝慕言出奇的相像,也讓楚雨煙看得越發咬牙切齒起來。


    “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楚雨煙目光冰冷,這裏也沒有外人,她自然不需要偽裝什麽。


    汝慕言冷聲一笑:“大姐,你說的是你身邊的翠兒嗎?也是,身為楚家的下人,卻在皇宮裏賣主求榮,也不知道是學了誰!”


    以楚夫人的控製欲,隻怕整個楚家除了銀笙和張媽,所有下人的賣身契都被她握在手裏吧!


    汝慕言好歹算是楚家正兒八經的嫡小姐,翠兒在皇宮裏幫著皇後說謊,也確實算是賣主求榮了。


    楚雨煙也想到了這個,眼底浮現一絲殺意:“三妹,你以為暗黑森林是什麽好玩兒的地方嗎?這大陸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進得來出不去。”


    汝慕言目光一閃,自然沒有忽視她眼中的殺意,不由冷笑:“大姐的意思,是擔心自己會死在這兒還沒人收屍嗎?”


    她自然知道暗中還有不少侍衛在,這些都是楚夫人為楚玄康安排的,她曾經光臨楚家藏寶閣的時候偷偷見到過。


    若非如此,隻怕昨日之事就會在帝承季心中留下痕跡,對她以後坐上太子妃不利了。


    汝慕言並不知道她的想法,隻是笑到:“陵越王可是說過,本姑娘是他的人,大姐你這是打算對王爺的人出手嗎?”


    聞言,楚雨煙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吃了蒼蠅來形容,精彩得不可描述!


    楚玄康並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這種事情楚雨煙當然不會告訴他,而外麵的人更不可能跟他說起這個了。


    他見自家姐姐臉色這麽難看,就覺得是那個廢物惹得她不高興了,直接道:“老子管你是誰的人,死在了暗黑森林,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會知道了!”


    他正要有所動作,一個充滿寒意的聲音忽然響起:“是嗎?那本王在這裏隨便捏死幾隻螞蟻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汝慕言嘴角一揚,目光看向了那個身著黑衣,如踏著七彩祥雲走來的人。


    似乎每次有事他都會出現,替她擋下所有的麻煩,雖然她自己也能解決這些問題,但被他護著的感覺卻真不賴。


    奢青龍負手而立,站在離汝慕言剛好三米的地方,龍一則跟在他身後,手上提著兩個人。


    “咚、咚”兩聲,龍一將手上兩個已經斷氣的人直接扔到了地上。


    楚玄康一看,這兩人赫然就是他的眾多侍衛之一,雖然實力不高,卻是平日裏最得他心意的兩個。


    而那些侍衛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臉色突然就變了。他們剛才一點兒也沒察覺到,竟然就已經折損了兩人!


    其實龍一還是挑選著下手的,這兩人平日裏為了巴結楚玄康,沒少做喪心病狂的事情。


    “陵……陵越王……”楚玄康的聲音有些顫抖,剛才的兇神惡煞瞬間被害怕給替代了。


    汝慕言不由疑惑,奢青龍的威名就算再嚇人,也不至於把人嚇成這樣啊!你看楚雨煙不就沒事兒嗎?


    她哪裏知道,楚玄康曾經不小心觸犯了奢青龍,雖然饒了他一命,但也給他留下了一些終生難忘的記憶。


    以奢青龍的性子本沒這麽良善的,但當時是看在汝慕言的麵子上才放了他一馬。


    那時候兩人其實還不認識,隻是溫書說要奢青龍注意到楚家三小姐的事情,不能插手,但也絕對不能在危機時刻坐視不管,因此他對整個楚家都比較“寬容”。


    所以其實這些年奢青龍暗中幫過她幾次,隻是汝慕言都不知道而已。


    看著楚玄康的狼狽樣,楚雨煙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雖然很快被她掩飾過去了,但還是被汝慕言看個正著。


    在她的記憶裏,楚雨煙對自己這個弟弟一直都是很好的,甚至很多時候寧可委屈自己也不會委屈了他,這又是怎麽迴事兒?


    隱約間,汝慕言覺得這其中定然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在她思索之間,楚雨煙上前開口道:“陵越王別誤會,二弟隻是在跟三妹開個玩笑罷了。”


    奢青龍冷冷的撇了她一眼:“本王可不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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