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理發點,也許有人要問,前線重地還開設這些華而不實的部門點會否太過浪費,畢竟上戰場打仗又非參加晚宴,儀表?


    有那麽重要麽?


    帝國的軍人們都把心思花在這上麵,還有心思打仗嗎?


    在這裏,我們可以用樓上將當初公開發表演講時的一句話來迴答,‘我東帝國軍,一旦開戰,心中、腦海便隻有一個信念,勝利。


    既是要勝利,就該有勝利者的風貌。


    ’雖說隻要是領導人的演講詞都或多或少的帶有誇張、冠冕堂皇的色彩,但樓上將的這句話倒也並非完全不實。


    這個時代,但凡開戰,戰火少說也要綿延上半年甚至更久。


    試想當勝利的凱歌奏響,帝國人民夾道歡慶,我們前線的熱血戰士,我們帝國的英雄們卻各個蓬頭垢麵,形貌不堪,你讓那些平日在a、b區英姿勃發慣的大少爺們怎麽受得了?


    所以時代在變,很多在前人眼中可有可無的東西,你滿足他們反而要比製約他們更有良效。


    除去途中耽擱的那一會兒,兩人步行了差不多二十分鍾才總算看到了黑底綠字顯示著‘理發’字樣的斜伸門牌。


    夏安安下意識的用手背貼了貼自己一側的麵頰,在感覺到不算燙熱的溫度後,她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樓靖自是把她這一係列的動作都看在眼裏,嘴角淺淺一抹笑意,沒有多說什麽。


    理發點的門和窗都采用了全透的強化玻璃,說是窗和門,但其實兩者的區別隻在與能否打開,而看起來則都是大塊大塊的落地窗。


    透過玻璃窗,理發點可說是一覽無遺。


    整個理發點內部的麵積並不大,甚至還沒有夏安安的宿舍大,卻被布置的十分敞亮且幹淨。


    此刻裏頭朝內的休息長椅上正坐著兩名校官在等待,一名文職尉官和一名校官正閉眼靠躺在正中的轉椅上理發,而手拿工具正在忙碌的兩名青年,從肩章辨別,同是文職士官。


    文職人員的軍銜與普通軍人的有所不同,從軍銜的分級設置上來看,文職人員的軍銜分級隻有四階,分別為列兵、士官、尉官以及校官,比普通軍人軍銜少了將官一階。


    這也是戰後諸區重武輕文的思想所致。


    但從實際意義上來看,文職軍銜卻並沒有因此便矮了軍人軍銜一分,相反,實戰中文職因其在防禦麵上不可或缺的地位而廣受重視。


    在前線文職校官軍銜甚至並不亞於軍人將官。


    在夏安安仔細打量理發點裏麵的人和物的同時,裏頭的幾人也都很快發現了即將進門的兩人。


    於是一進門,一番禮節性的軍禮自是必不可少。


    夏安安現在的軍銜是上尉,照說這要放在普通軍人堆裏,也算是個中等偏上的軍銜了。


    無奈她現在身處的是中央區,尉官軍銜在這裏,當真可算是墊底的了。


    除了兩名文職士官,另外幾人她都得一一見禮。


    反觀她身旁的樓靖,除了微笑點頭,手都不必抬一下。


    畢竟將官軍銜,無論放在哪兒都夠看了。


    兩人落座後,兩名校官謹慎的上前同樓靖攀談,如往常一樣,樓靖都十分和善的一一迴應了。


    這無疑給了兩名校官更進一步交談的勇氣,雖然說得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但好在雙方都不反感,理發的四人偶爾也會插上兩句,從由始至終都是聽眾的夏安安的角度感覺上去,氣氛可以說是相當不差。


    夏安安盯著樓靖溫和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心中暗忖,同樣的弧度,同樣是笑,但現在的和剛才的,果然還是不同的。


    倒也沒有去深想,即便是想也得不到正確答案,又何必自尋煩惱,視線一轉便落在了兩名文職士官手裏的理發工具上。


    來到這個世界至今,夏安安這是第一次進理發店,在米萊那會兒,學校裏倒是有,西亞也曾攛掇著夏安安和林響一塊兒去,不過她和林響都屬於能自力更生就不怎麽想亂跑的那一類,積極性不高,最終也沒跟著去。


    事實上,夏安安原本以為,在這個大多數行業都已經全麵實現智能機械化的時代,理發師這個職業大概也已為智能機器人所取代,倒是著實沒有想到仍是手工操作。


    不過就算依舊是手工操作,理發師手裏的器具還是和夏安安印象中的相去甚遠。


    剪發的雖然還是樣子普通的簡單,剃發的卻換成了一個大家夥,模樣有些像吸塵器,而實際用途與吸塵器也有部分相吻合的地方,不過似乎可以外接多條軟管,像現在的話就直接了兩根,兩個理發師人手一根。


    尤為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軟管末端本該是吸嘴的部位成了可變速的剃刀,於是乎剃下的碎發都順著軟管進了‘吸塵器’的肚子裏。


    而若是剪發的話,雖然兩個理發師都沒有演示過,但夏安安也能猜個大概,直接套上單一軟管吸剪下來的頭發就是了。


    也難看裏頭會這麽幹淨,夏安安心道。


    而就在夏安安暗自觀察的這段時間,在理發的兩位理好了,順次該輪到正和樓靖相談甚歡的兩名校官了。


    卻聽其中一名校官笑著道:“我之後也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不然還是少將您先請吧!”


    這之中自是不乏討好之意,不過更多的還是對眼前長官的尊重與崇敬。


    樓靖笑了笑,目光落在恰好偏過頭來看他們的夏安安臉上,說:“我是陪夏上尉過來的,先來後到,還是你們先理吧!”


    樓靖此話一出,在場幾人投向夏安安的目光都變得曖昧了起來。


    其實先前他們倒不是刻意忽略夏安安,隻是帝國軍之前從未有女兵的先例,就是現在帝國正式在米萊正式設立了女兵組,能進到中央區的也就夏安安和西亞兩個,而兩人又恰好都是傳言中神龍見首不見尾,帝國的‘秘密武器’,機甲特殊小組的成員。


    他們都見過夏安安駕駛青鸞在戰場上的英姿,但真正麵對麵卻還真是第一次。


    於他們這些常年混跡在軍隊雄性生物中的爺們來說,夏安安這麽一個嫩生生又地位特殊的女性同胞的出現,顯然令他們十分手足無措。


    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於是乎隻能示弱不見。


    相關樓靖與夏安安的那些傳聞,在米萊那會兒就有,隻不過當時樓靖的地位擺在那兒,大家也就是暗地裏叨咕上兩句。


    待到了前線,夏安安的能力和實力都已經證明了她不需要任何齷/齪勾當,成為特殊小組成員也是綽綽有餘,那些流言不攻自破,自然說的人就更少了。


    隻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見兩人同進理發點的時候,幾人心裏便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了,隻是沒想到這樓少將非但毫不做掩飾,還主動挑明。


    他一個位高權重的少將能對一個尉官用‘陪’這個字眼,這不是已經挑的不明再明白的事了嗎?


    不過想想這似乎確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的夏上尉早已不是當初慰問營那個人盡可夫的軍女支了,單從她在前線的威望來看,配樓少將雖還有些勉強,卻也不是不可以。


    最主要的是,據說機甲‘青鸞’除了她暫時還沒有人能應付得來。


    夏安安麵色略顯尷尬的看向樓靖,收到了來自樓靖似乎隱隱帶有鼓勵的目光,這是要公開他們情侶的關係?


    但,他們現在已經是情侶了嗎?


    困惑的,甚至微微有些排斥的,卻清楚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會言明反對。


    既是如此,兩名校官也便不再推脫了,直接坐上轉移等著幹洗理發。


    旁邊已經理好的那一校官和一文職尉官,原似乎也想上前同樓靖攀談,這會兒自然是極有眼色衝坐著的兩人笑著頷首,便離開了。


    人少了,尷尬也就少了。


    夏安安正看理發師幹洗看得入神的時候,忽覺耳畔一陣清淺的熱氣拂過,樓靖用著隻有兩人能夠聽清的音量說:“很方便啊!”


    “恩?”


    不明白他話中的意味,夏安安輕吟一聲。


    “這麽一說,省去了我不少口舌。”


    樓靖如此說著,便以自己最舒適的姿勢斜靠在長椅上,攬著夏安安的手臂卻沒有鬆開。


    幸好兩人坐得十分近,他的手臂又是從後攬上去的,旁人不是特別留意的話並不容易看出端倪。


    夏安安略略側頭,就看見男人闔眼假寐的模樣,遲疑了一下,低聲說:“既然不想聊,為什麽不……婉拒呢?”


    ‘婉拒’這個詞是她在心裏斟酌了一番之後才勉強用上的,其實男人隻要外在稍稍表現的冷漠一些,那些上前攀談的人自然而然就會望而卻步了。


    沉默良久,久到夏安安以為得不到答案了,男人卻忽然語氣疏淡的說:“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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