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海邊捋著自己那一頭長發的夏安安此刻懊惱無比,她應該在樓靖清醒前就為自己做一次全身清洗的,那樣的話,至少不會像現在,明明渾身黏/膩,卻束手束腳。


    要知道東帝國的機甲戰鬥服都是采用特殊材質製成的,為了達到最佳貼合性,駕駛員在穿著時,身上都是全真空的。而戰鬥服又是連體的,加之在脫離人體體溫後會立即塑化變硬。也就是說,夏安安隻要一按頸後的抽氣按鈕,整件戰鬥服就會立刻變硬脫落,她會一/絲/不/掛。


    雖說在這樣的非常時期,性別上的差異根本沒必要在意,但夏安安在一時間卻卸不下心裏的那層包袱。


    她本質還是一個保守的女人,即便母親那近乎濫/交的尋愛史亦沒有讓她在這方麵變得如何坦蕩,就像當初在被強/暴後醒來,她可以逼迫自己忘記這件事,但事實呢?這件事終究根植在她心裏,成了一顆拔不掉的毒瘤。也許在經曆世事滄桑後,那顆毒瘤在她心上所占的麵積會越來越小,卻不可能完全消失。


    站在巨石下的樓靖,看著夏安安滿臉躊躇不前的模樣,便已經大致猜出了她心中的顧忌。嘴角戲謔一勾,便道:“我去找些枯葉樹枝。”說著便在夏安安的注視下,轉身進了密林。


    說起來,按樓靖的性格和身份,又怎麽可能會去在意甚至刻意去看一個女人的裸/體。就算那個女人再如何貌美,身形在如何誘人,在樓靖眼中也不過是有價值和沒價值的差別。


    夏安安是多慮了,不過這種小事樓靖也不會特意去解釋。


    樓靖一走,夏安安輕籲了一口氣站起身,抬手後探按下了抽氣按鈕。戰鬥服瞬間膨脹,隱匿在背線處的特質拉鏈因此顯露了出來。


    為了避免頭發卡住鎖頭,夏安安事先把長發挽到了前麵。事實上,作為一名機甲駕駛員,擁有一頭長發無疑會帶來諸多不便。穿脫戰鬥服時的不便隻是其一,脫帶頭盔時,體能訓練時,甚至在戰鬥操作時……像西亞那樣的短發,才是明智的選擇。但夏安安終究沒能忍心剪去這一頭長發,原因幾何就是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這頭長直發曾經為她的母親所偏愛,也或許隻是她的某種偏執在作祟。


    拉鏈拉下,猶如金蟬脫殼一般,雪白的背微微弓起,從純黑色的戰鬥服中破繭而出。


    塑化如鎧甲一般的戰鬥服在夏安安跨出來後,便頹然倒在了沙地上。


    夏安安一隻手拎著戰鬥服,一隻手緊緊環在胸前,渾身顫抖。即使此刻正是陽光普照的正午十分,但且不論陽光在水霧的削弱後,本就沒有多少餘溫,單說現下初冬的時節,赤身露體站在海邊便絕非明智之舉。


    夏安安本人自然不會不清楚這一點,事實上若非實在難以忍受,她又何苦這樣折騰自己。


    戰鬥服,如其名,隻有在戰鬥時才會穿的衣服。它的主要作用在於保護駕駛員,它是駕駛員的最後一道防線。具備一定的防水、恆溫、絕緣等效果。它的優越性是有目共睹的,但同時缺點也十分明顯。那就是它不透氣。水無法滲透進戰鬥服,也就是說駕駛員身上的汗水也無法滲透出去,且不容易蒸發,就這麽全部悶在戰鬥服和皮膚之間,時間久了,那種濕膩膩的感覺,可想而知。


    所以,對於夏安安來說,清洗倒還是其次,主要是脫開戰鬥服揮發掉一些皮膚上和戰鬥服內的汗液。


    並沒有用太長的時間,在樓靖迴來之前,夏安安就已經把戰鬥服穿了迴去。畢竟天氣太冷,她還不想因此而感冒生病,成為樓靖的累贅。更何況如果她真成了累贅,按照她的認知來看,有極大的可能是樓靖直接扔下她不管。


    島上的環境太過潮濕,樓靖撿迴來的樹枝和枯葉表麵看著幹燥,內裏卻其實還是受了潮,很難點燃。


    夏安安的身體還有些發寒,便就像昨天一樣背抵著巨石坐在沙地上,雙手環著膝蓋。


    樓靖一遍一遍的打開打火器又關上,嚐試著點燃相較樹枝更加易燃的枯葉。但每每火苗起,持續不了多久就會轉成火星,濃煙四起,而後連火星也熄滅了。


    “拿一根繩子給我。”在點了五次未果後,樓靖忽然道。


    夏安安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樓靖所指的應該是急救箱裏的那根5米長繩,雖然不清楚樓靖要做什麽,她還是依言遞了繩子。


    樓靖看了眼手中足有兩指寬的長繩,沒有多做猶豫便抽出腰間的刀滑開了繩子的表皮。


    這種助於攀爬用的長繩一般在製作過程中,為了增加其堅韌性,都會用一種易燃的化學品浸泡內裏的繩芯。


    樓靖劃開防滑表皮後便將繩子按原樣盤在了地上,他並沒有急著點火,而是以繩子為軸心,將樹枝繞圈斜插/進沙裏,樹枝外再圍上一圈樹葉。


    長繩剛剛點燃的時候,火焰衝得很高,火舌舔過周圍的樹枝,樹枝內的水立刻被逼了出來,不多時便發出嗤嗤沸騰蒸發的聲音。


    夏安安從後將樓靖的所有舉動都盡收眼底,倒沒有太多的驚歎,隻是好奇,好奇像樓靖這樣身份的人為何會有如此熟練的野外求生技能。


    不待夏安安細想,把幾根已經烤幹的樹枝扔進火堆的樓靖開口道:“過來烤火。”


    確實非常需要火焰溫暖的夏安安立刻挪到了火堆旁。


    “在想到辦法離開前,必須保證火堆不熄滅。我去找些石塊,你留在這裏。”拍了拍手上的細沙,樓靖起身走開,就仿佛他的歸來僅僅隻是為了生火供夏安安取暖一般。


    雖然島上現在無風,但入夜之後的海風卻是相當迅疾,要保證火堆不被海風吹滅,用石塊壘成屏障來擋風無疑是首選。


    夏安安看著樓靖筆直挺拔的背影若有所思。大概是因為陸成的關係,她慣性的認為樓靖應該也是如此,不會洗衣做飯,不會料理自己的生活起居,離了現世的實用科技和傭人,生活就會變得一團糟。


    她大概定義錯了,也許陸成才是其中的異類也不一定,夏安安在心中暗道,拿起一根被烤的暖熱的樹枝,隨意的撥弄了幾下火堆。


    其實夏安安的定義並沒有錯,生活在a區的大少爺們,雖不是各個像陸成那麽誇張,卻也相差無幾。所以,樓靖才是a區的異類,雖然至今都沒有人發現過這一點。


    很快,樓靖便抱著為數不少的石塊走了迴來,和夏安安一起壘好‘防風牆’後,他抬眼道:“去把你的駕駛艙清洗幹淨,清洗完後在那裏挖一個直徑大約30厘米,深20厘米作用的坑,在裏麵墊上樹葉,灌上幹淨的海水。”指了指不遠處的沙地。


    夏安安不疑有他,在技術研發中心的特訓教會了她對於上級的命令少問為什麽,多服從。


    於是她應了一聲‘是’,便起身朝她自己的駕駛艙走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生日,出去玩了一天,很晚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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