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軒殺人案本是件平常的案件,因審出了一件龍袍驚動了整個大夏皇城。


    皇上雷霆震怒,許立安私造龍袍一事禍及滿門,皇上念戶部侍郎為大夏朝勤懇為官二十餘載,免其死罪,將他帶全族人流放北麵的寒苦之地。


    聖旨剛下,一紙狀書無端出現在禦書房中,是狀告戶部侍郎以權謀私,搶鹽販私鹽,手上還沾了數十條人命。


    皇上當即提朱筆,滿門抄斬。


    曾經揚言要楚家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戶部侍郎,以最為慘烈的方式走完了他的一生。


    因龍袍牽涉到的賢王,被皇上禁足於王府,無詔令不得出大門一步,如此形同於幽禁。


    蕭妃是個城府極深的,她沒有為兒子求情,卻是卸下一頭釵環,散下長發,一身白衣,抱著草席,跪於禦書房外,請皇上降罪她教子不方之罪。


    這一抬跪席代罪果然好使,皇上看到她淒淒慘的樣子心升憐惜,沒有怪責於她。


    她便自覺的去了奉先殿,罰自己抄寫經書,祈福皇上龍體安康,大夏國泰民安。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龍袍之事,表麵上看是許立安討好賢王的個人行為,可此事說大則大,說小便小。


    就看皇上還念不念及父子之情,夫妻之意,好在,她賭對了。


    她特意警告女兒信陽公主必須謹言慎行,盡量低調,不能再有一絲錯處,隻要平安度過這段危險時期,她們母子三人還有翻身的機會。


    造成今天這個局麵的就是楚子善,她勢必要除掉這個礙眼的冠軍候府。


    事發第二日一大早,先是丞相夫人了冠軍候府,看望楚子善。


    其後的日子,每天都有官家貴婦帶著名貴的禮物與補品登門拜望。


    這些官家,都曾按許家的授意為難過楚家的。


    楚子善一出手便將許家滿門抄斬,嚇得這些官老爺立刻讓夫人來討好楚家。


    一時間冠軍候府門庭若門,接來送往的好不熱鬧。


    別人來都好招待,到淮南王來看望時,楚家竟閉門謝客了。


    院中的海棠樹下,範少伯正在教兩個娃子讀書。


    這時,傳來小逸的吼叫聲,引得幾人看過去,就見顧以墨拎著小逸從屋裏出來,將小逸丟在院中。


    「不許再進來了。」


    小逸氣得衝他呲牙咧嘴,兩個爪子使勁刨地。


    房門關上,小逸跳上台階,用爪子使勁扒著門,委屈巴巴的嚶嚶叫著。


    「小逸是姨父送給姨母的,可姨父越來越不喜歡小逸了,總和小逸打架。」姝姐兒歪著頭一臉不解的問。z.br>


    「未來幹爹是氣懷了。」金珂眨著大眼睛,很認真的道。


    「氣懷是啥?」姝姐兒問。


    「就是,就是不喜歡幹娘總抱著小逸,不理未來幹爹,未來幹爹就生氣把小逸趕出來了。」金珂道。


    「哦,我明白了,以後姨母抱我們,姨父就會氣懷,把我們趕出來,這可咋辦呢。」姝姐兒皺著小眉頭,攤了攤小手。


    範少伯笑看兩個孩子,:「一心不可二用,好好寫字。」


    「哦。」兩個娃子點頭,又變迴認真的小神情,專心的寫大字。


    範少伯轉頭看了看可憐兮兮趴在門口的小逸,釋然一笑。


    楚子善讓他品顧以墨這個人,顧以墨把他視為情敵,每每見麵都橫眉冷對的樣子。他卻看到了顧以墨對子善深沉濃烈的愛意。


    那愛是真誠的,不含一絲雜質。


    亦如,他和妻子的愛一樣。


    在愛的加持下,


    無論顧以墨是何身份,他都不可能傷害楚子善。


    然,顧以墨的愛太過霸道,不允許任何雄性出現在楚子善麵前,連小逸的醋他都要吃。


    「初春,盛夏,快過來搬東西。」


    院外傳來喊聲,隨之趙嬤嬤帶著一叢婆子男仆們,抬著大包小箱的進了院子。


    初春和盛夏從屋裏出來,見擺了滿院的東西,初春問:「趙嬤嬤,姑娘不是說了閉門謝客的嗎?咋又收這些東西?」


    「是謝客了的,可端王府的人硬是闖了進來,把這些東西放下便走了,那,這是端王殿下給姑娘的書信。」


    趙嬤嬤將一封書信交於盛夏。


    盛夏接過信,笑道:「辛苦趙嬤嬤了,您快進屋喝口茶吧。」


    「不了不了,前麵還有好些事呢,我走了,你們好好侍候著姑娘,有事立馬知會一聲,」


    趙嬤嬤甩了甩帕子,將男仆留下幫著搬東西,便帶著婆子們離開了。


    「啊,這紅珊瑚像小山似的,……」


    初春將最大的箱子打開,裏麵裝著好大一支紅珊瑚,她咧著嘴笑看盛夏:「這端王可是大手筆啊。」


    盛夏抿了抿嘴:「端王和賢王爭來鬥去的,這些年一直被賢王壓著,姑娘一出手,就幫他把賢王給滅掉了……」


    「不可胡言。」


    範少伯走過來,麵色嚴肅看著盛夏:「四人當中你是最穩重的,怎的說出這麽不謹慎的話來,不要以為候府都是自家人就放鬆警惕。」


    盛夏愧然低頭:「先生說的是,盛夏失言了,以後定謹言慎行。」


    房門打開,顧以墨抱著楚子善出來,那姿勢是抱孩子那種,楚子善就會在他的手臂上。


    「放我下來。」楚子善見顧以墨一直抱著她不放,她拍了拍他。


    「不放。」顧以墨滿眼寵溺看著她,隨即瞟了眼範少伯。


    範少伯無奈的搖頭苦笑。


    「姑娘,這是端王殿下放來的,要如何處置?」盛夏走上台階,將端王的書信交給楚子善。


    楚子善看了看幾乎堆滿院子的東西,她指著一些草藥盒子,:「把這些草藥留下,其餘的都退迴去,就說端王的心意我領了。」


    「是。」盛夏應聲,招唿著男仆們將東西又抬了出去。


    「躺得太久了,渾身酸痛的,我去海棠樹下曬曬太陽去。」


    顧以墨直接把她抱起來,走到海棠樹下,他直接坐在椅子上,將楚子善放坐在他腿上。


    「顧以墨,你……」


    「石凳子太寒涼,你不能直接坐。」顧以墨一本正經的解釋著,然後舔了舔嘴唇,一臉興味看著她。


    楚子善狠瞪著他,這可惡的男人,趁著她有傷就得寸進盡,總是以:不聽話就親你,來威脅她。


    有一次她沒聽他的話,他竟當著母親的麵親她,簡直不要臉到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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