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馬車上,楚子善閉著雙眸假寐。


    顧以墨可憐巴巴縮坐在一邊,伸手輕輕扯著楚子善的衣角。


    「子善,當我知道你邀約了淮南王,我害怕極了,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剛才的所作所為,你沒有拒絕我,說明你不喜歡淮南王,我好開心。


    我向你坦白,我確實與逍遙王有往來,但那就是生意上的互惠互利,不止逍遙王,我和賢王,端王,還有皇室其它的皇子,大多都與我有生意,我經商隻為利不涉政,更不是誰的人……」


    見楚子善皺起眉頭,他住了嘴,縮迴了手:「我不說了,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他蔫蔫的靠著車窗,滿眼委屈的看著她。


    楚子善睜眼斜睨著他,他立刻挺直身板,一臉興奮的看著她。


    此刻的他象極了向主人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全然沒了剛才的囂張與霸氣。


    這個人利用她,讓她為仇人解了毒,她恨不得活剮了他。


    盧戰把一所罪責一力擔下,但逍遙王清楚夏皇會用盡手段把他密謀造反的罪名作實了。


    這一次他難逃一死,所以,他先對自己下手,想以死遁脫身。


    而他能這麽做必是有萬全之法,即便有墨梟在,也難保不被他逃出升天。


    逍遙王一逃,便是放虎歸山,她的仇就難報了。


    而她和家人會被隱匿於暗中的逍遙王監視著,她將防不勝防。


    唯一能獲取逍遙王消息的,便是顧以墨。


    她要想想,如何處置這狗男人。


    迴到冠軍候府,顧以墨悻悻的跟在楚子善身後,他心中欣喜著,她沒的趕他走,還讓他跟著到她的院子。


    她是有話與他說,隻要她理他,她想對他怎樣都好。


    這些天,她一直冷冰冰的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這種漠視讓他極其煎熬。


    她到不如痛快的給他一刀,能發泄便說明她還在意他。


    就怕這種冷漠,他很害怕,再捂不熱她冷透的心。


    一進屋,顧以墨取代了盛夏,細心周到的侍候著楚子善。


    他輕柔的梳理著她的秀發,心中湧動著綿延不絕的愛意。


    好想時間就停在這一刻……


    滴答


    一滴血滴在他月白色的衣衫上,漸漸擴散開。


    他撫上自己的鼻子,觸到滿手的鮮血,他愕然瞪大矅眸。


    隨之,小腹傳來鑽心的痛,他咬著牙,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


    這感覺他太熟悉了……,是獵蝽毒發的症狀。


    毒不是被解了嗎?


    他看向優雅調香的楚子善,她是那般恬靜美麗,卻是一把催他命的刀。


    她要他死……


    鑽心噬骨的痛傳至他的四肢百骸,全身顫抖著緩緩倒下去。


    他的矅眸中盈滿淚,像一汪清澈的泉水,蘊含繾綣愛意看著楚子善。


    楚子善低眸看著紫銅小香爐中,萬字型的香線,嫋嫋香霧飄搖而上,唇角邊揚著一抹笑意。


    「我調製這香有好久了,終於功夫不欠有心人。」


    她轉頭看向地上蜷縮成一團不停抽搐,大口大口吐血的顧以墨,她聳了聳黛眉,滿意的點頭:「這是特意為你調製的,催命香,怎麽樣,這痛感很熟悉吧?


    獵蝽之毒,這香可讓獵蝽的毒性更為猛烈,哪怕身體中隻剩一絲絲餘毒,遇此香頃刻間便能要命。


    看著你痛苦的樣子……還真是有成就感。」


    「你從未信過我。」顧以墨聲音嘶啞,那張俊美的臉已呈青紫色,額頭上脖子上皆青筋暴


    跳,極力隱忍著讓他痛不欲生的痛。


    楚子善用小勺撥弄著香灰,:「我們之間不存在信與不信,隻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之前到是實打實的為我楚家做了些事,我為你解毒算是迴敬你的。


    獵蝽毒解了,但餘毒不好清除,我便把餘毒逼到了築賓穴上,這個穴位可自行消化你身體中的餘毒,但這是個緩慢的過程。」


    「哈哈,哈……頃刻間便致命,可我現在還沒死,是你的香藥力不夠,還是你不舍得……」


    顧以墨突然狂笑,他強撐著站起,踉蹌的走向楚子善,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子善,你隻是在警告我不可以背叛你,你舍不得殺我的。我知道你在生氣,你可以用任何法子折磨我,發泄你心中的怨懟,我都心甘情願承受。」


    楚子善一腳踹開他,他轟然倒地,張著血盆大口狂笑不止。


    「讓一個人死還不容易嗎?生不如死更解恨。」


    「子善啊,沒有愛何來的恨,你是在意我的,你在意我,哈哈……」他癲狂大笑著。


    楚子善冷笑:「香隻是個引子,餘毒不解待攻入心髒,你必死無疑,而這一次毒發絕不是之前的方法可解的,不信,你就等死吧。」


    顧以墨艱難爬向她,枕在她的腳上,顫聲道:「我不能死,子善,你讓我怎樣痛都行,我還沒和你成親,還沒和你生孩子,我想生很多孩子,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楚子善低眸,麵無表情看著他:「我最痛恨背叛,上次的血鴿子沒讓你長記性,那這次你就多痛痛吧,痛到你長記性為止。盛夏,初春,把他扔出候府去。」


    「不,我不走,我死都不走。」顧以墨死死抱住她的腳,任她怎麽甩,怎麽打都掙不脫。


    楚子善掙了一身汗,氣唿唿看著如癩皮狗的顧以墨,:「顧以墨,你還要不要點臉,你立刻起來……」


    一根銀針刺下去,她的腳終於得到自由,抬腳將昏迷的顧以墨踢開。


    初春看著跟血葫蘆似的顧以墨,小臉泛上愁苦:「就這麽丟出去,顧公子不會死吧……」z.br>


    「丟什麽丟,把他安置在……」楚子善狡黠一笑,道:「西華園旁的綿竹閣。」


    「綿竹閣?」初春杏眸圓瞪,撇著嘴笑:「姑娘,你有點壞哦。」


    「還不快去。」楚子善喝斥。


    盛夏和初春把人托走,房門關上,楚子善幽然一聲歎息,懶懶扒在桌案上拂弄著香珠。


    她以香催發顧以墨的獵蝽毒,也是變相的告訴逍遙王,他的毒還未清幹淨,隻要她想隨時能要他的命。


    有了這層忌憚,逃出升天的逍遙王便不敢害她的家人。


    顧以墨會讓她找到逍遙王,除此,他還有更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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