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莫悠一家三口算是在蘇豪的新家裏安頓了下來。(.)


    開始,莫悠和二老在這新的環境裏還是有些拘謹,但在蘇紫和淩蕭兩個晚輩刻意的調笑下,氣氛慢慢變得融洽有愛起來。


    很快,傭人把煮好的飯菜端了上桌,色香味俱全的各種菜係的菜式擺了一桌,對於這一舊大雜燴式的菜肴海叔的解釋是,不太清楚各人的口味,因而東西南北的菜係都做了一兩款。


    有如此周到體貼的廚師在,新組成的一家人自是開開心心地圍在桌前大快朵頤,大概是因為人多的關係,這一頓飯,吃得特別熱鬧。雖說彼此的關係變了,但各人還是跟之前在通島那般沒什麽拘束地閑聊著。


    之前,私下裏蘇紫對莫悠及莫家二老已是很好,現在,更是一會“媽媽”,一會“姥姥”,一會又是“姥爺”的叫得十分親密,這讓莫家三人都覺得自己這是撿了個大便宜,白白多了個這麽個孝順的女兒、外孫女。


    吃完晚飯,大家在客廳裏坐了一會,蘇豪便讓海叔帶著二老去休息,畢竟,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雖說都是喜事,但二老在這一天裏奔波於三地,說不累那是騙人的。


    蘇紫和莫悠也隨著海叔一起陪二老進了臥室,二老從通島帶來的物品,已由傭人整整齊齊地擺放好,其他的生活必須品,海叔也早讓人準備好。


    “老哥、嫂子,您倆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我會幫您們安排好,明天白天我帶您們四處瞧瞧,散散心。”


    “那真是太麻煩管家你了!”莫爺爺還沒完全適應這種被人伺候的生活,話說得十分客氣。


    “老哥你這是什麽話?有你們在,我的日子可是好過多了!以前,蘇爺和老大還有蘇蘇難得在家吃一頓飯,我的廚藝已經荒廢了不少,以後,老哥你想吃什麽盡管開口,甭跟我客氣。”


    平時,隻有淩蕭和蘇豪在的時候,海叔覺得閑得慌,這下,有兩個比他年紀稍大一點的人在家裏住著,頓時讓他覺得這家裏充滿了人氣。


    海叔又跟莫爺爺叨嘮了幾句才離開,蘇紫怕二老不習慣亦不適應這邊的生活,便和莫悠一起陪著二老,等兩人輪流洗完澡出來,睡下,蘇紫和莫悠才放心地掩門離開。


    從二老的臥室裏出來,莫悠的腳步似是故意放緩了不少,蘇紫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靠過去摟著莫悠的手臂,低聲安撫她。


    “媽媽,別怕!我老爸那人看著是挺兇的,但他其實很溫柔也很體貼,沒有你的同意,他肯定不會亂來。”


    蘇紫這話暗示了什麽,自是不言而喻,莫悠耳根發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迴應蘇紫的話。


    蘇豪的溫柔和體貼,莫悠是感受過的,隻是,直到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蘇豪的溫柔和體貼,其實隻針對兩個人,一個,是寶貝女兒蘇紫,一個,便是他的老婆大人夢璿也即是她莫悠。


    “蘇蘇,我……”


    莫悠想說,不如,今晚我跟你睡吧。


    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先別說蘇豪為了她做了這麽多事,就是他什麽也沒做過,僅憑他是她合法老公的身份,兩人眼下又是新婚燕爾,作為老公的當然有權要求她履行夫妻間應盡的那點義務。


    蘇紫牽起她的手,在她帶些粗糙的手上拍了拍。


    “媽媽,不用怕!真的,相信我!”


    蘇紫心想,老爸這下疼你還來不及,哪舍得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不得不說,蘇紫對自己老爸確實了解。


    稍後,蘇豪領著莫悠進了主臥室,莫悠的換洗衣物已經疊放在床上,蘇豪指指那堆衣物,“阿悠,你也累了,去洗個澡早點睡吧。”


    蘇紫那番話,起初確實起了點作用,但當兩人獨處一室時,莫悠還是顯得很緊張。


    “嗯……”莫悠輕聲應著,低著頭走到床邊把換洗的衣物摟進懷裏,匆匆閃進了浴室。


    等她用了近半小時的時間洗完澡出來,原以為應該坐在床上等她的男人,卻穿著睡袍斜躺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書,身上蓋了一張毛毯。看來,在她洗澡的時候,蘇豪也已經在另外的浴室洗了澡。


    “頭發吹幹了沒有?”


    男人把書合上,摟著被子坐了起來,視線落在她身上。


    “嗯,吹幹了。”


    莫悠略帶靦腆地應了聲,垂著眼怎麽也不願與蘇豪對視,伸手掀開被子快速鑽了上床。


    她還以為,蘇豪隻是躺在沙發上看看書等她出來,哪知道,等她躺下,蘇豪也順勢在沙發躺下。


    “今天累壞了吧?睡吧,明天早上得陪爸媽出去走走!”


    蘇豪說完,體貼地把燈調到極暗,然後再無言語。


    昏暗的光線下,因過份緊張而繃直身體的莫悠緩緩地翻了個身,用背著蘇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的這些舉動,無一能逃過蘇豪那雙利眼。


    就在剛才,寶貝女兒還特地發信息給他,“老爸,記得悠著點,別把我媽媽逼得太緊!”


    這丫頭,難道沒覺得她的角色反轉了嗎?這語氣、這態度,怎麽都像是媽媽護著女兒一樣護著莫悠!


    其實,就算女兒不提醒,他也做不出強逼莫悠的事。


    對他來說,她不僅是他老婆,還是他女兒的媽媽。


    但對她來說,他隻是一個才認識了幾天的男人,即使不能說是陌生,但起碼,談不上多親密和多熟悉。


    當然,以莫悠那種性格,無論他要求她做什麽,她都會照做。


    但他要的,不僅僅是重新擁有她或是滿足自己的欲念,而是要讓她開心、快樂地活著。


    當然,如果可以兩全其美那是最好不過,但在她還沒真正接受他的時候,他寧願無視自己心底那些渴求和欲念,隻求讓她開心、快樂!


    莫悠哪裏知道沙發上那男人那些複雜又深沉的心思,僵著肩膀躺了一會,見身後沒有任何動靜,心頭的警惕和戒備漸漸被睡意侵蝕,摟著懷裏的被子,緩緩地睡了過去。


    蘇豪直等她的氣息平穩了下來,才輕輕下了地,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手撐著把身子半傾到床上,就著昏暗的光線定定地看著她的臉容出神。


    她現在,該是四十八歲了。


    以她那種生活環境,她這容貌算是保養得相當不錯,雖然皮膚因長年累月的受海風侵蝕而變得有些粗糙,膚色也因此黑了不少,但她臉上的輪廓特征卻是沒怎麽變,雖然皮膚不再像從前那般緊致滑嫩,但臉上的皺紋並不怎麽明顯,隻在兩邊眼角,有幾條細小的魚尾紋。


    蘇豪把睡得極甜的女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直到確保自己閉上眼也能準確描繪出她目前的模樣,他才低頭在她額上臉上各親了一下,直起身,踱迴沙發睡覺。


    而此時,三樓書房的燈卻還亮著,書房內,淩蕭和蘇紫不知正在為什麽而吵得雙方都臉紅耳熱,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淩蕭,我說過的話是不會收迴去的!”


    兩人應該已經吵了一陣子了,這下,蘇紫正頭也不抬地“劈哩啪啦”地在鍵盤上敲字,說話的語氣十分堅決。


    淩蕭默默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極力把剛才不小心勾起的火氣平息下去。


    “妞,豪叔和我的意思都一樣,既然豪叔已迴來,軒龍這麽多事情已經夠你忙了,你何苦還把淩氏的事攬上身呢?”


    蘇紫其實很明白淩蕭和老爸的想法,但她跟他們的想法一樣,要她看著他們兩人置身於危險之中,而獨獨把自己置身事外,她做不到。


    家人也好,愛人也好,都該是互相攙扶、互相勉勵著攜手渡過難關,而不是把事情和責任全推到一人身上。


    當然,如果她是個手無抓雞之力的弱女子,她會乖乖地聽任他們擺布以免自己幫不了忙反倒成了負累。


    但她不是,她蘇紫雖然說不上多厲害,但起碼能夠在能力範圍內幫上些忙。


    “我不管,除非你在大會上公然撤了我這個助手的職,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蘇紫說得倒是輕巧,一般來說,能讓當家老大公然撤職的人,肯定是犯了大錯的人,之後,在淩氏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淩蕭真的拿這樣的蘇紫沒辦法,一工作起來,蘇紫便是這種六親不認的女強人樣,他不是沒辦法把她的氣勢強行壓下去,但強壓下去換來的後果,怕是他所承擔不起的嚴重後果。


    淩蕭無計可施,隻得把莫悠搬出來。


    “妞,你也不想悠姨擔心,不是嗎?”


    蘇紫抬起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可我也不想我媽媽替我老爸擔心!”


    聽了這話,淩蕭莫名地心酸起來。以前,他偶爾會耍耍小脾氣跟蘇豪爭爭寵,現在,他的勁敵越來越多亦越來越難以戰勝。


    鬱悶不已的淩蕭,再也沒法子淡定地喝咖啡,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擱,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書桌上,長腿伸出去攀著蘇紫的椅子,用力一勾,便把蘇紫連人帶椅子一起勾至自己身邊,兩條長腿像長長的藤蔓,把椅子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身前。


    “那我呢?我怎麽辦?”


    淩蕭倏地把頭低下去,用額抵著蘇紫的前額,頗為無奈地問!


    蘇紫知道這小子又開始耍小性子了,原本強硬的口吻,驟然柔軟了許多,雙手伸出去環著他的腰,抬起臉主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我這不是舍命陪君子了嗎?你還想我怎麽辦?”


    其實,蘇紫硬要留在淩氏的原因,就算她不指明,淩蕭也知道,這之中有他的原因,但親耳聽到她這麽說,心裏還是一陣高興。


    高興過後,又開始矛盾起來。


    一方麵,他希望她能遠離淩氏,做她的正當商人。但另一方麵,想到她願意陪著自己同甘苦共患難,心頭又覺得感動不已,腦海裏迅速描繪出與她攜手迎風破敵的畫麵,真是美到不行。


    “我想怎麽辦都行嗎?”


    淩蕭的手撫上她的臉,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對準她剛剛離開的唇重新印了上去。


    兩人確定戀人關係已有一段日子,親吻這種事是越來越來頻繁。而淩蕭的吻技,也從開始的青澀磕碰,到現在的純熟自然。


    蘇紫並不抗拒,身體軟軟地倚在他身上,雙手親昵地環他的腰,微微仰著頭閉著眼接受著他溫柔的愛意。


    她的主動,讓淩蕭受到了鼓勵,不由自主地,另一個手撫上了她的背。


    大手在她背上地遊掃了幾個來迴,力度,從開始的輕柔變成迫切。


    當蘇紫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緊緊地鑲貼到了他身上,幾乎要透不過氣來的時候,淩蕭終於放開了她,粗重的唿吸在她耳邊轟鳴,然後,是他狀似無心的在耳尾下輕輕的啃咬。


    “妞……”


    沙啞的嗓音發出長而粗重的唿喚,那悠長的類似歎息的尾音,代表了什麽,蘇紫自然懂得。


    環在他腰間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似是在安撫,又似是在替他壓抑下那些強湧上來的浪潮。


    就像蘇紫懂得他那一聲唿喚的含義一樣,他也懂得蘇紫這手勢的含義。


    心裏雖是想她想得發狂,卻也知道彼此還需要一些時間去適應。可心底那把原始的火苗,一經撩拔起來,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熄滅,仰頭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又忿忿地把頭埋到她的肩上,隔著衣服,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蘇紫驚唿一聲,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把自己潛意識裏自衛意識作祟而揮出去拳頭硬生生地減了五成力。


    “臭小子,你找死。”


    隨著蘇紫一聲斥喝,淩蕭的肚子結結實實地挨了蘇紫一拳,雖是隻有五成的力度,也足夠淩蕭受的!


    淩蕭立馬鬆開手放開蘇紫,皺著眉捂著肚子,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瞅著蘇紫。


    “妞,你要不要這麽狠?!”那小模樣,委屈死了。


    蘇紫瞧瞧自己那盡忠職守的拳頭,頗為無奈地說。


    “我也不想揍你啊!是你先攻擊我,我不過是自衛還擊!”


    淩蕭長長地哀歎一聲,“妞,你懂不懂那叫調情?”


    蘇紫白他一眼,把衣領微微扯開,讓他看清楚肩膀上麵滲著血水的牙齒印。


    “小子,這不叫調情,這叫sm!我跟你說,我不好這口!”


    淩蕭盯著她雪白皮膚上那十分顯眼且顯得十分猙獰的牙印,立馬像泄了氣的氣球般全沒了底氣。


    “妞……我沒想這麽用力……”


    蘇紫瞥一眼自己的拳頭,也迴他一句,“我也沒想這麽用力……”


    隻能說,這兩個從小到大沒少鬧岔子的冤家,因為經常以幹架定輸贏,久而久之,也養成了以牙還牙的“好習慣”。


    即使以前蘇紫對淩蕭很是忍讓,但若說到打架及各類比試,蘇紫卻是從不會讓著淩蕭,因為,全力以赴,是尊重對手的表現。


    淩蕭隻能暗罵自己粗暴,生生把剛才美好的氛圍給毀了。無意中又看一眼那牙齒印,再也淡定不了,霍地站起來,轉身打開儲物櫃埋頭找起什麽來。


    “你幹嘛?”蘇紫覺得這小子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找止血藥和止血貼。”淩蕭悶悶的聲音傳過來,聽得出來,那是充滿自責的口吻。


    “不在那邊,在我這裏。”


    蘇紫熟門熟路地拉開書桌下的抽屜,準確無誤地把藥箱提了出來。


    “妞,你真神,莫非,你有透視眼?”


    淩蕭狗腿蹭迴來,歪著屁股坐迴書桌上,一手把藥箱提了過來,打開,拿出止血藥和止血貼。


    “嘖,是你笨!這間屋子所有擺設,都是按海濤花園那邊的擺設來弄的。”


    淩蕭哦了一聲,在生活自理能力這方麵,他自認是要比蘇紫笨一些。當然,他隻承認比蘇紫笨,可沒承認比別人笨。


    “妞,要不先消毒?”


    淩蕭拿著止血藥和止血貼,有點茫然。


    “不用,唾液本來就有消毒的作用。”


    這點小傷,蘇紫根本不看在眼內。隻不過,既然淩蕭難得內疚一次,也難得他如此主動來伺候自己,就由他好好獻獻殷勤吧。


    “那……直接把止血藥倒到傷口上?”淩蕭不太確定地問道。


    “嗯。”


    蘇紫點點頭,垂眼看著他笨手笨腳地把止血藥灑得她滿肩膀都是。


    “唉……妞,你說說,別人家談戀愛,都是甜甜蜜蜜如膠似漆,可我倆,怎麽就跟打架似的?經常都弄得兩敗俱傷?”


    前幾天,蘇紫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淩蕭看著她那櫻紅的唇,抑製不住內心蠢蠢欲動的小妖,於是走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估計是他當時比較禽獸,所謂的親,其實是用咬的,於是,那一個親吻的代價,是他眼下硬生生地挨了一拳,腫了兩三天,不得已,他隻好像明星一般戴了幾天墨鏡。


    蘇紫也是同時想起了前幾天的事,不由得笑了出聲。


    “哈哈哈,你還好意思跟我哭訴嗎?分明是你的技術太糟糕,才會造成如此血腥的場麵!”


    蘇紫笑得這麽開心,自然,是她並不覺得自己跟淩蕭這種異於常人的戀愛表現是不正常的。


    相反,她一想到那些整天像是在蜜罐裏泡著的小情侶們,整天“哈尼,甜心”地亂叫不停很是惡心也肉麻,再想想那些女生捏著嗓子嗲聲嗲氣的撒嬌模樣,蘇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淩蕭開始沒太在意蘇紫的話,隻聽到她爽朗開懷的笑聲,他心底的鬱悶便全部散了。隻是,一邊給她貼上止血貼,一邊迴味起她剛剛那句話。“你的技術太糟糕……”


    “你的技術太糟糕!”


    這話,像晴天霹靂一般在淩蕭頭上炸開,直把他轟得外焦內嫩兼淚流滿麵!


    我靠!死妞你這是公然藐視我的能力了?!


    怪這怪,這淩蕭的想像力太好。


    明明蘇紫說的,不過是親親的技術,但淩蕭,卻把這個“技術”引申到關乎男人名譽的另一個大方麵去了。


    剛才還溫柔地給她上藥貼止血貼的男人,驟然間,卻像獸化了的狼,一把將懷裏的藥箱扔了,雙手伸出去,扣著她的雙臂,手臂用力一抬,沒等蘇紫反應過來,她已從椅子上順利地轉移到了他的大腿上。


    “妞,你剛才說什麽?”


    淩蕭把頭擱在她肩膀上,咬著牙在她耳邊問道。


    關乎男人名譽之事,他不得不問清楚,那怕,是要“嚴刑”逼供!


    蘇紫從他驟變的態度中嗅出了不尋常,再聽他這麽一問,知道是剛才那句話惹禍了。


    男人嘛,總有些痛處是捅不得的,比如,技術方麵!又比如,財力問題!


    “哈?!我說什麽來著?”


    蘇紫裝傻!


    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曾說過那句話,她可是清楚得很,背後這男人為了悍衛他強大的尊嚴,分分鍾會暴走從而做出些她無力掌控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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