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才醒悟過來,急忙要進入寢宮,看望貴妃。


    “你進來做什麽?本宮有讓你進來過嗎?”


    還衣衫不整的白櫻雪,情急下厲聲喝罵。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去,六皇子的心涼透了:


    “可,可是母後,太子他都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出…”


    連那個壞家夥都能自由出入,我為什麽不可以?


    六皇子無比的委屈。


    “你還敢頂嘴了?叫你出去就出去!”


    白櫻雪大怒,聲調陡然提高幾度。


    六皇子低下腦袋,默默地退出,隨手關上了殿門。


    隻是。


    他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青筋畢露。


    都是太子!


    都是那家夥,如果沒有他,一切多好…


    六皇子內心的仇恨,如野草般瘋狂的滋長。


    ……


    陳曉滿麵春風的迴到正殿。


    錦衣衛已經將一百多名的宮女太監清點完畢。


    大殿上仍然哭泣聲不斷,卻沒有人敢再反抗或者逃走。


    童貫上前稟報:


    “奴才等拿下可疑人等,共一百三十七名人犯,如何發落,請殿下示下。”


    “仔細審問清楚嘍,負責六皇子的宮人伺讀,統統拿下。至於其他人就不要牽連無辜了嘛,畢竟是貴妃娘娘身邊兒人…”


    陳曉心情大好。


    白櫻雪畢竟是貴妃娘娘,身份擺在這裏,不要太過分。


    再說。


    自己差不多死死吃定這位冷美人兒了。


    逼得太狠,反而適得其反啊。


    “遵命!”


    登時。


    不需要陳曉吩咐。


    圍住瑤華宮的數百名錦衣衛,迅速有條不紊地展開。


    一個個宮人依次被帶入臨時設立的審訊房間。


    單獨交叉審問,指認哪些人是六皇子的人。


    不到一個時辰,辦的幹淨利落。


    三十多名‘人犯’被團團在外麵的院中。


    “下入詔獄吧。該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陳曉語氣平淡地道。


    童貫心中一凜,低頭道:“是。”


    意味著,隻因為與六皇子有瓜葛,這些人沒有活著出來的機會了。


    這些人中間,必然有安遠山安插的敵人。


    陳曉卻不可能花費更多時間一一盤問清楚。


    說他陳曉殘暴也好,無情也好。


    陳曉明白,涉及道了至高的皇權,就隻有一個結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容不得婦人之仁。


    “迴司禮監。”


    事情辦的差不多了,陳曉伸個懶腰。


    見童貫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又吩咐道:


    “孤要閱覽奏折了!”


    童貫醒悟,可不是麽,太子既然監國,司禮監這個內宮重地,當然就是他老人家的巢穴嘍。


    司禮監。


    得到飛報的太監頭子高力士,秉筆太監劉振,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


    遠遠看見陳曉。


    登時唿啦啦跪倒一大片。


    陳曉作色對高力士罵道:


    “孤讓你跟我辦事,老東西你倒好,自己躲清閑起來了。”


    高力士耷拉著腦袋:


    “老奴老了,精力不濟經不起折騰了,請太子殿下恕罪…”


    陳曉冷冷瞅了他一眼,道:


    “明個兒,滾迴萬壽宮吧。”


    拂袖入內。


    高力士雙膝著地,跪地叩頭稱:


    “謝殿下,謝殿下…”


    萬壽宮,是太元皇帝的寢宮。


    叫他迴萬壽宮伺候老皇帝的意思。


    “這老東西,人老成精啊。”


    陳曉默默想著。


    一朝天子一朝臣。


    老奴才畢竟是皇帝的人。


    陳曉經過初期的選拔,自然要培植忠於自己的勢力。


    老奴才顯然看出這一點。


    所以半推半就,幹脆不攙和,省得做得多,反而錯的越多。


    “司禮監卷宗甚多,孤今天到此,就是要大致了解我大順各地的國勢人情。從明日起,大小的奏折,呈遞到東宮崇政殿去。”


    陳曉隨手將大氅遞給侍從,宣布道。


    跟在後麵亦步亦趨的眾人,點頭哈腰的稱是。


    劉振等人早已準備好。


    陳曉落座,仔細過目奏折。


    高力士,劉振,童貫等人立在旁邊,不敢弄出半點兒聲響,生怕打擾了太子爺。


    陳曉雖說做了數年的太子。


    但親自過目朝廷奏章,今天還是第一迴。


    通過全國州郡報告上來的折子,可以最直觀,全麵的了解這個國家的運行情況。


    陳曉看的時而皺眉,時而麵有怒色。


    “混賬!”


    陳曉砰地一聲,重重拍打桌案,驚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又招惹到了太子爺。


    陳曉激動的在房內來迴走動:


    “大順宰相次相有四位,六部尚書,侍郎加起來十八位,都是幹什麽吃的?”


    “父皇久病不能視事,孤原以為,這幫人好歹為國家做過些實事,萬萬沒有想到,我大順朝成了什麽樣子?成何體統!”


    難怪陳曉暴怒。


    近一個月的奏章中。


    拍馬屁的,問候皇帝病情的占了二成。


    這些不提。


    真正讓陳曉震怒的,是邊防戰亂日漸頻繁,國內天災不斷,許多地方民不聊生,藩王,官吏,地主豪紳,和百姓的矛盾日漸加深。


    這還隻是最近一個月內的。可以想象,大順朝的內憂外患,早已持續了很久。


    形勢極為嚴峻。


    而麵對這些問題。


    到現在為止,以安遠山為首的朝廷大員們,沒有看到任何行之有效的對策。


    “北邊的契丹遼國,東邊的女真金國,屢屢對我大順試探兵鋒,欲亡我而後快。”


    “各地宗室藩王分封割據,簡直自成一國,擁兵自重,犯忌的事情層出不窮。”


    “北方大旱,南方水澇,州郡告急請求賑災的奏折一封接一封,至今竟然還沒有對策!”


    “可見我大順朝上下,都是些什麽官吏?蛀蟲,酒囊飯袋!”


    陳曉的話,令眾人變色。


    傳出去後,可以想象會引起什麽樣軒然大波!


    陳曉深吸一口氣,思索道:


    “現在最緊急的,莫過於北方的幹旱,據滄州刺史來報,去年大旱,綿延五千裏顆粒無收,今天又遇數十年未遇的蝗災,數十萬百姓無糊口之糧,甚至有易子而食的人間慘劇發生!”


    “災情至今已有數月,宰相至今沒有迴應。”


    陳曉眼中閃過厲色:


    “當務之急首要在於賑災撥錢撥糧,傳令,招戶部尚書覲見!”


    民能載舟亦能覆舟。


    陳曉計算得清楚。


    先令戶部從國庫撥送錢糧,火速向北方解救燃眉之急。


    然而,有人不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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