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沙羅氏這名代表的這一番話又是一番道理。如此一來,沙羅氏要舍卒保帥的意圖也就昭然若揭了。


    可是,這並不是婆羅氏人想要的結果。四十四名已經失敗的新晉聖女的性命,對於他們來說毫無意義。他們的目標是對他們有極大威脅的葉婞媚。


    婆羅氏的那一名代表不死心,也學著沙羅氏的這名代表的語氣,又繼續說道:“這位仁兄,你這話也有失偏頗啊。按照規製,聖女之戰包括兩個階段,一個是選拔戰,一個是挑戰戰。現在還隻是選拔戰,而且,尚未最後公布選拔戰的結果。所以,這選拔戰就還沒有真正結束。因此,在選拔戰過程中出了問題,自然要追究參與選拔戰的所有新晉聖女的責任。”


    這位婆羅氏人代表的話立刻引起了沙羅氏代表的集體不滿,連封毅強者都忍不住冷笑道:“照你這麽說,我們沙羅氏這次的所有新晉聖女都該死了?如此一來,我們這次也就不用參與聖女之戰了。”


    婆羅氏的那位代表,此時根本不因為封毅是強者而怯場,立刻迴敬道:“既然違規了,自然要受罰,規則麵前人人平等。難道要為了保證你們沙羅氏有新晉聖女能夠進入最後的挑戰戰而無視規則嗎?果真如此,那還要規則幹嘛?聖駕的神聖尊嚴又何在?”


    沙羅氏和婆羅氏兩方就此進入互不相讓的爭執之中,巴彥族長和眾長老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因為,雖然這四十四名新晉聖女的行為確實有違規則,但是否禍及葉婞媚,確實難以認定。


    況且,這葉婞媚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新晉聖女,她的實力所有的人都有目共睹,很有可能改變維持多年的聖女格局。對此,婆羅氏和沙羅氏都看得異常清楚,所以雙方互不相讓。如果處理不當,說不定會重新引發婆羅氏和沙羅氏之間的戰爭。那麽,好不容易依靠聖女製度維持起來的魂族的安寧狀況,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


    因此,必須要慎重啊!


    巴彥族長和眾長老都非常明白這一點,不由都陷入了為難之中。


    可是,今天是聖女之戰,容不得拖延,任何問題都必須現場處理。


    巴彥族長不由看著幾位長老,想要看看他們的意見。可是,這幾位長老原本也是分屬不同種族的,雖然明麵上不能有私,但暗地裏依然會有不同的立場。所以,想要從他們那裏得到客觀公正的意見,恐怕也是不現實的。


    巴彥族長這時候突然想到了謨母大長老,他知道謨母大長老足智多謀,又能以大局為重,說不定能夠想到辦法。無奈謨母大長老此時不在長老席,被他派去監視秦佑去了。


    想到這裏,巴彥族長特意看了謨母大長老一眼,謨母大長老此時也在為現場出現的意外狀況而擔心,也在關注著長老席的狀況,自然立刻就發現了族長在向他求助的目光。


    謨母大長老突然心裏一動,忙衝巴彥族長點了點頭。


    巴彥族長會意,便朗聲說道:“大家稍安勿躁。今日之事,確實頗為意外,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意外狀況。為了維護聖女製度,我們一定會嚴肅麵對。”


    巴彥族長先表了態,然後再切入問題,繼續說道:“為了保證聖女之戰得以順利進行,我們的婆羅氏和沙羅氏都指派了代表參與監督,這是慣例。本來,今天在選拔戰開始前,你們雙方表示出了有史以來最讓人感動的場麵,這讓我們魂族人感受到了難得的包容和溫暖。”


    “可是,”巴彥族長話鋒突然一轉,用頗為遺憾的語氣說道,“不曾想,現在發生了這種意外狀況,雙方就此各執一詞,互不相讓,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可能激發雙方的矛盾。我想,這應該是大家都不願意看見的。”


    巴彥族長說到這裏,洛岑強者忍不住頗為感慨地說道:“所以,這隻能由族長和各位長老來秉公處理了。”


    封穎強者忙說道:“我們也讚同洛兄的建議。不過,老朽想要強調的是,聖女製度的基礎其實是鼓勵聖女挑戰的。平日裏,所有的族人自然不能對聖駕有絲毫的不敬。但今日,本就是聖女之戰的日子,新晉聖女可以理直氣壯地向聖駕發起挑戰。按理,這公然挑戰,便是最大的不敬。可我們非但不限製,反而是大張旗鼓地鼓勵。因此,今日其實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因為其特殊,就不應該對聖駕的尊嚴維護得太嚴。這便是老朽的意見,希望族長和各位長老能夠充分考慮這一點。”


    封毅強者這話雖然依然在極力維護葉婞媚,但說出的話聽上去也還算上得台麵。讓婆羅氏的代表挑不出明顯的理來。


    巴彥族長含笑點頭,說道:“封老放心,我們長老院一定慎重對待。”


    巴彥族長說完,便朗聲道:“各位長老,大家都談談意見吧。”


    謨母大長老自然領會族長之意,況且她是大長老,理當帶頭說話。


    為此,謨母大長老等巴彥族長話音一落,便率先說道:“老身是大長老,就先說幾句吧。今日出現這種狀況,確實是個意外,而且,是以前重未出現過的。說實話,這算不算是對當今聖駕的大不敬,我們還真沒有可以依據的規則進行評判。而且,剛才封毅強者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既然新晉聖女本就是要向聖駕發起挑戰的,那麽,還要她們對聖駕百分之百打心底地敬重,其實是不可能的。”


    謨母大長老這話,立刻引起了其他長老的共鳴,他們都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很顯然,這話也隻能由謨母大長老說比較合適,因為她原本也是婆羅氏人,而且,當今聖女南小蝶還是她培養出來的。按理,她應該比誰都更為維護她。


    謨母大長老見自己的開場白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心裏便越發有了底氣,隨即又特意掃視了一下婆羅氏區域的族人,還是看到了一些不滿情緒。她略微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然了,剛才這些新晉聖女在選拔戰階段就公然拜認葉婞媚為聖駕,這確實對當今聖駕南小蝶有不敬之意。但老身竊以為,我們並沒有現成的標準來認定這種行為算不算得上大不敬。如果不是大不敬,再考慮到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便不宜對她們苛求太甚。”


    “另外,對於葉婞媚,大家也有目共睹,她並沒有對當今聖駕表現出不敬來,其他新晉聖女拜認她,那也是她無法逆料和阻止的。所以,如果因此就要追究她的責任,未免太過了,也必然不為沙羅氏所接受。”


    “當然了,婆羅氏自然要維護當今聖駕南小蝶,”謨母大長老話鋒又一轉,說道,“這很正常,老身也是婆羅氏人,而且當今聖駕還跟老身有些淵源,老身也不怕你們說我有私心,老身也對我們的聖駕有維護之意。可是,聖女製度是公平的,我們婆羅氏也要對我們的聖駕有信心。如果今天一定要咬住這一點不放,沙羅氏一定會認為我們是怕了他們的新晉聖女。難道婆羅氏真的就不敢唐堂堂正正地接受沙羅氏的挑戰,而要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嗎?”


    謨母大長老這一句反問,無疑深深地刺激了婆羅氏人的自尊,婆羅氏區域立刻傳來一陣激憤的唿聲。


    “大長老說得對,我們不怕他們。”


    同時,又有人疾唿。


    “不過,這些新晉聖女對我們的聖駕確實有不敬的行為,還是要懲戒為好。”


    謨母大長老忙舉手示意,讓那些婆羅氏人停止了唿叫,隨即又說道:“不錯,老身也認為,這些新晉聖女的行為雖然夠不上大不敬,但還是有著明顯的不敬的。這種行為自然不能縱容,懲戒確有必要。”


    謨母大長老明確給此行為進行了定性,不是大不敬,屬於一般的不敬,需要懲戒,但罪不及葉婞媚。這個定論,沙羅氏人自然是願意接受的。不過,原本可以活命的那四十四位新晉聖女的最終命運,他們也隻能在心裏暗表遺憾了。


    “稽長老。”


    謨母大長老突然轉而叫稽長老,並說道:“您是我們魂族負責律法的長老,由您來決定如何處置這些新晉聖女最為合適。”


    巴彥族長忙附和道:“是的,本該稽長老來處置。”


    稽長老深深地看了謨母大長老一眼,那眼神中暗含感激之意,因為,謨母大長老已經給這次事件定了處理的基調了,而且,沙羅氏和婆羅氏也差不多接受了。這時候,再處理已經不是什麽難事了。在這種時候,大長老還顧及他的臉麵和職權,把這個處置權交給他,是很給麵子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稽長老的眼神中已經傳達了謝意,隨即又對巴彥族長微微躬身,便是接受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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