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彥族長忍不住感歎道:“大長老能夠以我們魂族的根本利益為重,識大體,顧大局,不愧是我們魂族的大長老,老夫深感欣慰。”


    巴彥族長說著,又話鋒一轉,說道:“聽大長老如此說,想必你已經想好應對之策了。這所謂的‘掌控’又從何說起?還請大長老言明,以釋老夫之惑。”


    謨母大長老暗暗得意,臉上卻崩著,神情肅然,緩緩說道:“不瞞族長,老身確實有想到一個應對辦法,但是,老身的辦法是否可行,得有一個前提。”


    巴彥族長心裏一動,忍不住說道:“你的這個前提,如果老夫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新晉聖女葉婞媚能夠在聖女之戰中打敗南小蝶,並赦免南小蝶。對吧?”


    謨母大長老忙恭讚道:“族長英明,老身的這個想法自然難逃族長的洞察。”


    謨母大長老忙又進一步說道:“隻要葉婞媚真的打敗了南小蝶,並赦免了南小蝶,那麽,按照慣例,南小蝶會被遣迴聖女堂,由婆羅氏安置。老身雖是大長老,但也是婆羅氏人,是有權利過問此事的。如此一來,南小蝶便會很輕易地落入老身的掌控之中。隻要南小蝶到了老身手中,還怕那李坤小子不乖乖聽話嗎?”


    巴彥族長點了點頭,但並沒有表現出很輕鬆的樣子。


    謨母大長老不解道:“族長覺得老身這個法子是否可行?或者族長另有更為穩妥的法子?”


    巴彥含笑搖頭,說道:“沒有比你這更好的辦法了。你這法子不但可行,而且神不知鬼不覺,不露絲毫痕跡。隻不過,老夫擔心的是,要是葉婞媚並不能如我們所希望的那樣打敗南小蝶呢?還有,就算葉婞媚真的如願打敗了南小蝶,可她要是並不赦免南小蝶呢?這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


    謨母大長老卻從容道:“族長擔憂的不錯。不過,老身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葉婞媚一定能夠打敗南小蝶。”


    巴彥驚道:“何以見得?不會又是你的直覺吧?”


    謨母大長老直言不諱地承認道:“不錯,確實是老身的直覺。不過,這也不完全是直覺。這還跟李坤的表現有關。”


    巴彥臉色微微一變,點頭道:“你說得不錯。如果姓木的真是李坤的話,他此來的目的便是為了南小蝶。可他來鬼域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卻絲毫沒有露出跟南小蝶有關的意圖,他這種沉著的表現表明他有著足夠的自信,而且,應該早就了營救方案,而這方案定然跟葉婞媚有關。難道他確信葉婞媚能夠打敗南小蝶?”


    末了,巴彥依然對此表示出了疑問。


    謨母大長老說道:“老身也對此頗為疑惑,但他想要不公然跟我們魂族為敵,並達到營救南小蝶的目的,便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有新晉聖女能夠打敗南小蝶的基礎上。而他對別的新晉聖女並不了解,那麽,他的自信就隻能來至於葉婞媚。因為,葉婞媚跟他一樣,是從外麵來的,而且,是由秦佑帶來的。老身很是懷疑,他們應該在來鬼域之前就已經達成這個交易。否則的話,李坤那小子不可能如此沉得住。”


    巴彥點頭道:“你的猜測是有一定道理的,從李坤來我們鬼域的表現來看,他之前對我們魂族的聖女製度是有一定了解的,而這種了解隻能來至於秦佑。對於秦佑和李坤之間,對於在營救南小蝶這件事上究竟是否真有交易,有著怎樣的交易,我們此時姑且不論。但毫無疑問,李坤確實把營救南小蝶的希望寄托在了葉婞媚身上,否則的話,他沒必要耐心地在這裏耗上幾個月,等到聖女之戰才動手。”


    聽族長依然有替秦佑開脫辯護之意,謨母大長老隻能先順著他的意思,說道:“秦佑畢竟是我們魂族的強者,要說他故意跟外族人勾結來對付我們魂族,老身也不敢相信。不過,他帶來了一個新晉聖女,這倒是給李坤提供了一個可以利用的條件,這終歸是事實。這事要是敗露了,恐怕也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如果這事能夠一切都按照老身想象的進行,那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巴彥族長皺眉道:“大長老不必有所顧慮,老夫並沒有要袒護秦佑的意思。如果事實證明他真的跟李坤有所勾結,即便他是強者,老夫也絕不姑息。魂族絕不允許任何背叛行為,不管他是誰。”


    巴彥說著,又迴到剛才的話題:“你真的相信葉婞媚能夠戰勝南小蝶?”


    謨母大長老說道:“我們不能低估了秦佑的能力,他畢竟是強者,而且,他向來行事低調,並不怎麽關心族務,否則的話,憑他的修為和品性,長老院定有他一席之位。可他這次卻突然帶迴一個新晉聖女,這事可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俗話說得好,反常即為妖。不管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既然他參與了聖女之爭,那他一定是有備而來,這葉婞媚,定然非同一般。隻怕,南小蝶真不是她的對手。”


    巴彥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秦佑之所以行事低調,是因為他極為自負,不肯輕易做沒有把握的事。這次特意帶迴一個新晉聖女,自然不會讓它成為一個笑談。”


    “即便如此,”巴彥又話鋒一轉,說道,“葉婞媚萬一不赦免南小蝶呢?”


    謨母大長老說道:“這個問題,老身已經想過了。如果秦佑跟李坤有所勾結的話,他們一定早就商量好了,葉婞媚是一定會赦免南小蝶的。就算不赦免,南小蝶因為魂鈴之故,也暫時不會被處死,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不遲。”


    巴彥點了點頭,就此放下心來。


    謨母大長老卻又說道:“族長恐怕還不知道,老身聽聖女堂秘報,南小蝶去見了葉婞媚,據說,南小蝶還羞辱了葉婞媚。”


    巴彥驚道:“如此說來,葉婞媚受辱定然會對南小蝶懷恨在心,她如果真的戰勝了南小蝶,還會赦免南小蝶嗎?”


    謨母大長老說道:“正常情況下,確實不會。我們正好借此來印證我們懷疑的事情。”


    巴彥驚得眼皮一跳,用像看鬼怪一樣的眼神看著謨母大長老,說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葉婞媚到時候依然赦免了南小蝶,便證明秦佑跟李坤有勾結?”


    謨母大長老靜靜地看著巴彥族長,不語。


    巴彥冷哼了一聲,說道:“很好,這倒確實是個分辯真偽的法子。”


    巴彥說著,突然臉色又是一變,眼睛直直地看著謨母大長老,說道:“你是不是還在想著調查當年南蝶衣的那件懸案?”


    謨母大長老驚道:“族長,您怎麽會突然想到那件懸案?”


    巴彥眼中閃爍著幽幽之光,說道:“老夫也是突然想到的。那事已經過去多年,一直沒有查出真相,就此還搭上了我們沙婆大長老的性命。對於南蝶衣,作為聖女,受辱產女,還逃出鬼域,故然有其不赦之罪,但另外一個罪魁禍首,卻至今逍遙法外。這對老夫這個族長來說,終究是個心結,每每想起,都會切齒痛恨。無奈一點線索都差不多,也沒辦法。”


    謨母大長老點頭道:“是啊,當年南蝶衣也是我們魂族難得的、頗得人心的聖女。不是老身有私心,老身身為婆羅氏,也曾以她為榮。那個毀掉她的男人,定然是我們魂族之人無疑。可就是查不出他來,讓他至今逍遙法外。此案不結,我們長老堂丟麵子事小,但終究對廣大族人缺了個交代。”


    謨母大長老一邊說,一邊暗暗觀察巴彥族長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實不相瞞,當年,老身懷疑過一個人,隻是,沒有真憑實據,一直不敢說。”


    巴彥眼皮又是一跳,厲聲道:“誰?”


    謨母大長老一字一頓地說道:“秦——佑。”


    巴彥眼中透出令人不敢直視的兇光,冷哼道:“老夫原本也閃過這個念頭,因為他突然離開鬼域。但老夫不願意相信是他。”


    謨母大長老竟而大著膽子說道:“可是,族長剛剛又想到了他。”


    巴彥承認道:“不錯。因為老夫需要一個理由,一個秦佑願意幫李坤救南小蝶的理由。”


    謨母大長老忙說道:“老身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敢懷疑他的。因為,我們都相信,秦佑絕對不會單單因為李坤跟他有交情而做出背叛魂族之事,幫一個外族人打聖女的主意,這是任何一個魂族人都做不出的。如果秦佑真的肯幫李坤救南小蝶,就一定還有另外的原因。”


    謨母大長老這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巴彥自然也是這麽想的,就此冷哼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麽,沙婆大長老的死,隻怕也跟他有關係。”


    謨母大長老驚恐地看著巴彥,嘴唇微微發顫,竟而說不出話來。


    巴彥嘿嘿一聲冷笑,像是喃喃自語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吧,說不定這正是我們魂族先靈在幫我們,讓我們查明那件懸案。”


    “大長老。”


    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巴彥突然厲聲叫道。


    謨母大長老猝不及防,嚇了一下,忙驚道:“老身在。”


    巴彥用命令的口吻道:“此事,隻能你我二人知道,不得走漏一絲一毫的消息。另外,在聖女競選大戰之日,你給老夫盯緊了秦佑。如果他們真有勾結,到時候必定有所異動。另外的事,老夫自有安排。”


    “是。”


    謨母大長老肅然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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