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嚇得噤聲不語,之前陪著齊昭帝的妃子此刻已然是嚇的三魂失了七魄,聽到葉皇後這般問,她更是不敢出聲,隻躲在眾人身後頭都不敢抬一下。


    葉皇後掃視了一眼,便見她跪在後方,身上還沾著絲絲血跡。葉皇後厲聲喝道:“聖上大病初愈,你竟敢惹的聖上去做那等事,如今害的聖上病發,如此行徑,著實可惡,來人,將那賤婢給本宮拖下去,打入掖庭等候發落。”


    那妃子一聽葉皇後宣判,頓時嚇的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她之前見到齊昭帝病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了了。無論齊昭帝是自己身體尚未痊愈便急著與她行房,抑或是她去勾引的齊昭帝,在外人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齊昭帝倒在了她的身上。


    侍衛們當即上前拖走了已然是認命了的女子,葉皇後冷笑一聲,環視一周,見眾人都不敢再說話,便轉向一邊道:“太子殿下現在何處?”


    葉皇後的話音剛落,便聽見殿外有人道:“母後,父皇如今可還好?”


    眾人扭頭一看,卻見太子齊銘正一臉焦急之色,匆匆的跑了進來。一見到葉皇後,齊銘當即便道:“兒臣聽說父皇病發了,太醫可來了?父皇現在怎麽樣了?”


    葉皇後卻是沒說話,隻看向他身後,而在齊銘身後,玉妃與齊晟也緊跟著走了進來。


    葉皇後臉色微變,卻轉向一邊的太醫道:“將聖上的情況再說一次。”


    那太醫急忙道:“是。”他朝著齊銘與玉妃又磕了一次頭,道:“迴稟太子殿下,聖上原本聖體初愈,本應該好好調養滋補,如今卻耗損了身體的元氣,現下,隻怕是……”


    玉妃聞見此言,便朝著葉皇後看了一眼,太醫說的含糊,可說起來無非就是齊昭帝太過急色,身體尚未好便急著做那般亂來之事。但這些事說起來終究是不太好聽,玉妃清咳一聲,道,“那聖上如今情況如何了?”


    太醫迴道:“如今聖上元氣大傷,隻怕是一時半會很難再醒過來了。”


    此話一說,眾人卻是都沉默了。葉皇後與齊銘早就知道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如今聽太醫說起來,雖心有餘悸,可難免有一些些傷感起來。玉妃卻是朝著葉皇後看了一眼,心裏暗自譏諷一笑,麵上卻又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來,道:“昨兒本宮來看聖上的時候,聖上已然沒了倦容看著正是精神的很,若說聖上身體還沒恢複,可也不致於一下子就成了這樣吧。”


    太醫怔了一會,迴道:“迴娘娘的話,聖上看著雖已經痊愈,可內裏尚未康複,至此才會這般就又病倒了。”


    玉妃哦了一聲,道:“那倒是本宮的不是了,原本看著聖上像是好了的樣子,也就沒有再叮囑下人好好照顧他,才會造成如此地步。”


    說罷,她眼眶微微泛紅,朝著葉皇後道:“臣妾來這裏還沒見到聖上一眼,若是皇後娘娘允許,讓臣妾與晟兒進去看看聖上吧。”


    葉皇後愣了一愣,若是說讓玉妃進去,她是萬萬不肯答應的。但如今齊昭帝已然是昏迷不醒,而這事又來的蹊蹺,若是真的攔住了玉妃,隻怕她是會起疑心的。葉皇後微微思慮了一下,便道:“聖上如今尚未清醒,玉妃你去看的時候莫吵醒了他,隻管讓聖上好好睡便是了。”


    玉妃點了點頭,又朝著齊晟看了一眼,便就一起進了那內簾之後。


    一股強烈的藥味道撲麵而來,玉妃淡淡皺了皺眉,走到床邊,卻見昏暗燈光下,齊昭帝緊閉著雙眼,一臉的倦容,而那兩頰之間早失去了血色,顴骨高高突起,口唇幹裂發黃。昨日看著還很是精神,一夜之間竟就變成了這般。


    玉妃有些不忍,她撇過頭去對齊晟道:“你來看看你父皇吧,隻怕……”她頓了頓道:“也看不了幾迴了。”


    齊晟明白她的意思,走過來將齊昭帝的被子掩了掩,微微歎了口氣,便又道:“母妃,你是後悔了嗎?”


    玉妃也曾受過齊昭帝的極度榮寵,而現在躺著的這人曾是她最為敬愛的夫君。但如今這位曾經一度擁有了整個大齊的天子,卻因為自己兩個兒子的爭權而躺在了這裏,作為幫兇的玉妃,齊晟卻是無法理解她的心情。


    至於自己,齊晟自小就沒見過自己的這位父皇,對他的印象也就僅僅停留在了拋棄自己與母親的人身上。後來雖因為玉妃的關係齊昭帝對他算是好了一些,但兒時已過,齊晟也不再是一個渴求父親寵愛的小孩子,自然對齊昭帝沒有多少情分。如今見到齊昭帝躺在這裏,他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隻覺得有些惋惜,卻又漠不關心。


    玉妃怔了怔,道:“你想多了,如今他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齊晟聽了這話,便不再出聲。他走到玉妃身邊勸道:“我們進來也有些時辰了,還是先出去吧,以免惹的旁人猜疑。”


    玉妃點了點頭,又撫了撫齊昭帝的臉頰,眼眸中雖有些傷心,可終究還是站起了身,出去了。


    齊昭帝的病重惹的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但之前齊昭帝重病時,按照齊昭帝的旨意,一直是由齊銘監管國事,而齊晟在一旁協助。眾人原以為這次也是如此,可等次日他們上朝之時,卻見到大殿中央,高高掛起一道珠簾。


    群臣皆是被這道珠簾弄的有些疑惑,當即便有人走到蕭丞相旁邊,低聲道:“丞相大人,你看這事,莫不是宮裏那位又起了別的心思。”


    不怪他們猜想,大殿高掛珠簾往往隻會因為一件事,那便是太後臨朝。眾人以為這次情勢危急而姚太後正要同齊昭帝初次上朝時那般在旁垂簾聽政,但如今姚太後年事已高,況且她不理朝政已經多年,平日裏就算有人故意去找她,姚太後也隻會一並拒絕,如今怎麽突然又動了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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