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的臉上一片狠厲之色,然而葉皇後卻是被他口中所說的話驚住了。她愣了好半響,才厲聲道:“銘兒,你瘋了嗎?那是你父皇!”


    麗嬪也被齊銘的話嚇住了,現在也跟著勸道:“太子殿下,這事可是不能隨口胡說的。今日我與皇後娘娘就當沒聽過您說的那些話,以後太子殿下切莫再提起了。”


    麗嬪這話卻是說的真心實意,她一直以來在外人眼裏都被看作是皇後這一派的人,若不是之前知道了自己不孕的真相,隻怕她是會被一直蒙蔽下去繼續為葉皇後做事。如今她好容易清醒過來,而前幾日玉妃也派人與她接觸,算是有拉攏她的意思。麗嬪並不顧慮自己轉投玉妃有何不妥,當即便將齊銘意圖求取吳敏一事告知了玉妃。這便才有了家宴上那一幕。


    但是她在皇後這邊陷入太深,一時半會也擺脫不了。更何況玉妃還要她繼續留在皇後這邊,而進卻突然聽見齊銘竟然說出了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隻讓麗嬪嚇的幾乎當即就要逃離出去。


    弑君,這是多大的罪名。自古以來弑君者都是沒有好下場的,更何況齊銘要殺的還是他自己的父皇。麗嬪隻覺得心裏一陣敲鼓,繼而對自己之前做出的決定倍感慶幸。齊昭帝對齊銘往日也是十分看重的,如今隻不是一些事讓齊銘失了齊昭帝的心,齊銘竟就起了殺父奪位的念頭。如此狠毒的一個人,若是自己真的一直為他做事,到最後就算沒有被他連累致死,也隻怕是會因為得知太多事情而活不下去。


    齊銘卻是沒想到麗嬪的這一番心思,他見葉皇後與麗嬪皆是這麽說,於是冷聲道:“父皇要換太子的心思再明顯不過了。我一個堂堂太子爺,與一個王爺一同求親,竟輸給了他。這要是傳出去,我的臉麵該往哪裏擺?人人都隻會以為我這個太子爺是個笑話罷了。況且自從上次父皇將工部交給齊晟掌管之後,前兩日竟連戶部都一並交給了他。這樣明顯的預兆,若我還隻是繼續忍著,隻怕沒過多久,父皇便會連監國大權也一並交給他了。”


    葉皇後即刻道:“銘兒,你切莫衝動。這件事絕非你說的這般輕巧。況且,你也說了,現在監國大權仍然在你手上。有了這個,就算把戶部與工部交給那個齊晟又能怎麽樣?當初齊唯也不是有了自己的一方封地,比起今日的齊晟更為得寵,可你父皇十幾年來都沒有要換掉你的心思。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賢王,你何至於驚慌至此。”


    齊銘卻是被她勸動了一些,他微微頓了頓,冷聲道:“那便就看看吧,若是父皇有哪一日真的想換了我,我也絕不會那般忍氣吞聲的仍由那個齊晟上位。”


    葉皇後歎了一口氣,道:“如此便好,銘兒,母後發現你這些日子以來,心性躁動了許多。往日裏母後勸過你好多次,你是一國的太子,做事萬萬不可以衝動,今日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幸好隻有母後與麗嬪聽見了,若是讓旁人聽見了,你別說是什麽太子了,隻怕是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齊銘微微一頓,卻是有些懊惱道:“母後教訓的對,今日兒臣衝動了。”


    葉皇後點了點頭,擔憂道:“銘兒,你就先迴去休息吧,母後看你也是太累了,才會一說說出無心之語。”


    齊銘隻應了一聲,沒再說話,朝著葉皇後行了個禮,轉身便走了。


    坤寧宮裏隻餘下葉皇後與麗嬪兩人,葉皇後看了眼麗嬪,見她眼神躲閃開來,顯然是有些心慌。葉皇後淡淡一笑,道:“你跟著我也有些時間了吧,你應該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今日你聽見了一些不該聽見的話,若是換了旁人,本宮定是不會讓她活下去的。不過你跟著本宮這麽久,也算是幫本宮很多忙。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了。”


    麗嬪忙不迭道:“娘娘放心,剛剛太子爺說的話臣妾不會說出去的,臣妾與娘娘是一條船上的,即便是說出去了,對臣妾自己也是沒好處的。”


    葉皇後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就好。”


    麗嬪見她沒再說話,微微鬆了口氣,起身便道:“聖上之前找人傳了信說會過去,若是娘娘沒什麽事吩咐,臣妾便就迴去了。”


    葉皇後譏諷一聲道:“你倒是得寵的很,去吧。”


    麗嬪忙朝她福了福,匆匆忙忙就出了坤寧宮。


    齊晟大婚一事很快便定了下來,由於是賢王大婚,再加上對方是二品大員的女兒,因此這事在京城裏傳的沸沸揚揚。


    玉妃親自操持的這件事,過了文定下了聘禮之後,玉妃便定了個好日子,正巧趕上賢王府建成,便定在了進府那一日大婚。


    唐佩莞是太後娘娘的女官,又是玉妃信任的人,於是這次吳家小姐的脂粉妝容便就交給了唐佩莞。接下這件事情,唐佩莞便也不得不整日裏忙的團團轉,隻待到那大婚那日,她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大婚當日,唐佩莞一早便去了吳府替出嫁的吳家小姐妝扮。吳家小姐看著便是一派大家閨秀的氣派,她雖相貌平平,可自有一種雍然貴氣。等到唐佩莞替她上了妝,吳敏對著鏡子略微照了照,微微笑道:“唐姑娘辛苦了,今日麻煩你了。”


    唐佩莞迴之一笑,道:“賢王妃客氣了。”


    吳敏朝著一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當即走過來塞給唐佩莞一小包絲錦帶,道:“這是王妃感謝您的,還望唐姑娘別嫌棄。”


    唐佩莞微微一怔,卻也沒說什麽。今日是吳敏的大喜之日,拒絕了她未免有些不好,於是她伸手接了過來,略微摸了一摸,才知道那袋子裏裝的竟是珍珠。


    唐佩莞收下那袋東西,淡淡一笑,道:“那佩莞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王妃了。”


    吳敏微微一笑,卻是再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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