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這幾日太子爺齊銘重迴早朝,齊昭帝對他的態度比起以前也好了太多,群臣的動態便也跟著有了變化,一致又偏向了齊銘那邊。


    齊昭帝坐罷,身後站立的太監變唱道:“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下方跪著的群臣們互相對視一眼,大行令站出旁列,走至中間,朝著齊昭帝下跪磕頭道:“臣,有本啟奏。”


    齊昭帝微微瞥了他一眼,道:“大行令請說吧。”


    大行令磕了一頭,朗聲道:“臣前不久接到消息,高昌國國王去世,太子即位了。”


    齊昭帝皺眉道:“如果朕沒記錯,高昌國的這個太子似是不太好相與。”


    大行令迴道:“聖上說的沒錯,準確的來說,高昌國雖一直與我大齊是友鄰之邦,年年上貢。但高昌國這個太子卻沒有前國王那般好說話。微臣曾試過幾次派人與他接觸,卻都一一被他擋了迴來,在朝堂上也對我大齊表現出了敵對的態度。如今這個太子上位,隻怕是將來我大齊與高昌國的關係會有所惡化。”


    他這話一說,即刻便有人站出來道:“小小一個高昌國,竟敢這般與我大齊叫板。難道我大齊還怕了他不成?大行令行事未免太過懦弱了些。”


    說話的這人卻是陳伯昭老將軍的兒子陳謙,他也在軍中供職,靠著自己父親的庇佑也算混到了一定的位置。隻是之前因為沈威的關係被牢牢壓了一頭,好容易等沈威下去了,本以為自己有了盼頭,可又出來了一個衛寧。無奈自己又無軍功,而陳伯昭也算是步入暮年,再也無力扶持他,隻能止步不前。


    因為這樣一個緣故,陳謙時不時的就會在朝政上發表一些言論,想以此找到上位的機會。隻無奈他完全沒有遺傳他父親陳伯昭老將軍的穩重,大多也就是插科打諢一番。


    聽見陳謙這般說,大行令似是毫不在意,朝著齊昭帝道:“聖上有所不知,這高昌國雖小,但卻居於要位。它處於大齊的函峽關之前,若是大齊與高昌國鬧翻,一旦高昌讓位與其他國家讓他們借道行軍,那麽大齊就仿若失去了一道屏障。若是讓對方攻破了函峽關,則進大齊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即可隻取京城。”


    齊昭帝皺眉道:“那這事則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他轉向齊銘道:“銘兒,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齊銘忙道:“迴父皇,依兒臣所見。高昌小國如此不將我大齊放在眼裏,我們應當派出精兵駐守函峽關。一方麵是用以防衛,但更多的是用來震懾高昌國,讓他們看看我大齊絕不是好欺負的。等精兵到達函峽關時,便先派出一支隊伍先去高昌邊境試探一番。若是高昌國有迴應,則代表他們有與我們做對之心,屆時我們就出兵討伐,一舉拿下高昌。這樣既有出兵理由也將屏障牢牢掌握在手裏,也免得日後有不斷的麻煩。”


    齊銘語畢,登時就有大臣出來道:“太子爺此計甚妙。高昌國這些年來麻煩不斷,若是一直糾纏下去也沒那麽多精力。不如直接將他們一舉拿下,也順便震懾下其餘的小國。”


    齊昭帝卻沒說話,又看向下方道:“還有人想說什麽嗎?”


    群臣們對視一眼,議論紛紛,但卻無一人站出來。


    齊昭帝正要說話,卻見到衛寧突然站了出來,拱手道:“臣有話想說。”


    齊昭帝微微一笑,道:“衛卿請說。”


    衛寧道:“臣以為,太子殿下的辦法並不妥。高昌國雖說是小國,可這些年來一直安穩無事,說明他們的軍力並不弱。而我們才剛剛結束之前的兩場戰役,無論從國力還是軍隊來說,皆需要時間休整。若是此時出軍,隻怕是輸贏難定。即便是贏了,必定是元氣大傷。”


    衛寧正說著,那陳謙卻突然跳出來道:“衛將軍這般推諉,莫不是膽怯了不願上戰場吧。”


    衛寧卻不理他,繼續道:“聖上,以微臣所見,出兵函峽關是需要的。但我們大兵到那,隻需要再派使者去出使高昌國,免去高昌今後的進貢貢稅,隻要高昌國與大齊繼續維持友鄰邦交即可。前有我大齊表現出來的示好誠意,後有大齊的精兵在背,微臣想,那高昌國的新任國王想來也不會拒絕的。”


    陳謙登時道:“豈有此理,這般隨便就免去了高昌的進貢貢稅。這樣豈不是太有損我大齊的國威?衛將軍難道是怕聖上派你去戰場,才這般說?衛將軍若是怕了,盡管說一聲,我陳謙當仁不讓,必定擋在你前麵。”


    衛寧道:“陳將軍這話錯了,衛某並非是貪生怕死,隻是為了一時意氣拿整個大齊來鬥未免有些過於兒戲。大齊才從戰役中恢複不久,哪裏經得起不斷的折騰。”


    蕭丞相突然站出來道:“臣以為,衛將軍此言有理。”他頓了頓,繼續道:“大齊目前最重要的是修生養息,不應再多生事端。以和為貴,才是此時最合適之舉。”


    連蕭丞相都開了口,陳謙即便心裏再不服氣,這刻也隻好訕訕的退迴了位。


    齊昭帝沉聲道:“丞相說的有理,如此便按照衛卿所言去做吧。衛卿,出兵一事就交由你去處理。今日就到這裏吧。”


    齊銘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可聽齊昭帝這麽說,便也隨著眾臣們一起恭送齊昭帝退朝了。


    出了殿,群臣們三三兩兩走在一起,有人議論起今日的事,好奇道:“這些時日每次太子爺做何決定那衛寧皆與他對著幹,倒是像是故意與太子爺過不去一般。”


    有人在一旁笑道:“其實也正常,之前太子爺為了自己的勢力故意抬起那草包沈威,打壓下衛寧。好容易衛寧才起來了,這般大的過節,他又豈會與太子爺合的來。”


    之前那人道:“可太子爺畢竟是大齊的儲君,未來的聖上。他這般行事,倒是不怕將來太子爺找他麻煩。”


    “誰知道他心裏如何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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