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虔淡淡一笑,道:“很抱歉,太後娘娘,這件事事關北烏的機密,恕我不能說。”


    玉妃與姚太後的臉色皆是微微有些尷尬,玉妃忙打圓場道:“那倒是本宮與太後娘娘多事了。既然這事不能說,那便算了吧,世子不用勉強。”


    葉虔微微垂首,又道:“很抱歉,不能滿足太後娘娘的好奇心了。隻是現在嶺南軍尚在收編過程中,一旦等這事完成,我定當第一個告訴太後娘娘。”


    姚太後笑道:“如此哀家便就先定下了。”她轉向唐佩莞道:“莞兒,你平日裏與世子在一起,他也是這般什麽都不說的嗎?事事拿北烏的機密去敷衍你?”


    姚太後本是玩笑話,可這話卻讓唐佩莞心中一滯,不由的又記起了兩人之前的那番爭吵。葉虔不動神色的朝她看了看,卻見唐佩莞的一臉倔強之色,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可那表情葉虔卻是再熟悉不過了,每次唐佩莞遇到自己不想說可又不得不說的問題時,總會這般,讓他頓時心軟下來,再不忍去苛責她。


    葉虔微微張開口,正要說點什麽,卻聽見外麵道:“太後娘娘可切莫介意,臣妾的這個侄子啊,就是這樣的。隻要是事關北烏的事情,有時候臣妾開口他都不會告訴我的。有時候臣妾心想,雖說是嫁到了大齊就成了大齊的人,可娘家這麽對自己,難免有些心寒啊。”


    這話正說著,眾人皆轉頭朝外看去,卻見葉皇後一襲正裝,淡淡笑著端莊而來。


    玉妃宛然笑道:“皇後娘娘怎麽有空來了?臣妾還以為……”


    葉皇後聽出了她話裏的譏諷,卻也不動神色的坐下,道:“銘兒這段時間確實讓本宮操碎了心,可隻要是沒做過的事,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本宮就想著,與其在偌大的坤寧宮裏焦急擔心,倒不如來慈寧宮看看太後娘娘,卻沒想到會撞見玉妃妹妹,不過看樣子玉妃妹妹倒是春風得意,喜人的很。”


    玉妃迴道:“皇後娘娘說的是,沒做過,自當就不用擔心了。”


    姚太後關切道:“哀家之前聽說銘兒被皇帝囚禁起來,心裏著急的很,就派了綠意去太子府看他,卻沒料到被那守門的士兵給擋了迴來。棠兒,你是他母親,最近可有去看過他?”


    葉皇後臉色一變,頓時生出一份憂愁之色:“臣妾也曾經派人去太子府裏找過他,可是那看守太子府的虎狼營重兵說是奉了聖上的命令,硬是不讓進去。臣妾一直擔心銘兒會想不開,他從出生就是大齊的太子,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臣妾朕擔心他一時想不開……”


    說著,葉皇後便拿出帕子細細的擦拭起眼角來。


    姚太後歎息一聲,安撫道:“棠兒,你也切莫太著急了。銘兒一事皇帝心裏自有打算。銘兒是什麽樣的人哀家與皇帝心裏都清楚,哀家相信他是不會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葉皇後擦了擦眼淚,道:“臣妾心裏也是清楚的,銘兒本性純善,怕就怕他身邊的一些人不安好心,不是給他下套子就是借著他的名義胡作非為。到時候若是查出了這些事,銘兒也定是會受到牽扯的。”


    玉妃道:“皇後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太子殿下的案件大理寺還未審判清楚,皇後娘娘就急著將罪責推到他人身上,未免有些著急了。”


    葉皇後卻轉向姚太後道:“太後娘娘,臣妾這話不是亂說的。銘兒出事之後,臣妾就百般心急,將他身邊的人查了個幹幹淨淨。才發現銘兒這孩子心腸極軟,身邊的大臣們因此對他也百般敷衍。就像之前的唐家那個唐佩照,人前對銘兒恭順的緊,人後卻是性格爆烈,常常借著銘兒的名義在外麵惹是生非。他臨死前與那禦史大夫家的兒子鬥毆時也提的是銘兒的名號,隻怕是那禦史大夫從此對了銘兒也心生芥蒂。銘兒怕臣妾擔心,將這些事都統統隱瞞了下來。最近臣妾就常常想,若是沒了這些事,怕是銘兒如今也不會到這個地步,失盡民心,又不得大臣們的簇擁,這才沒人幫他說話,就這麽被聖上關了禁閉。”


    葉皇後一番哭訴,卻是將一些前塵舊事翻了個底朝天。唐佩照的事情原先雖鬧的很大,但唐佩照借著太子府名號一事卻是被齊銘壓了下來。原本倒也不算什麽,可若是按照葉皇後這般的說辭,卻是將太子有過一事,認為是唐佩照得罪了群臣所致。這話雖牽強,可倒也說的過去。如今對方是君,唐家為臣,單單憑借這些話,就足夠讓唐府一朝跌落,永世不得翻生。


    然而這事事關太子,在場的人也不敢多說什麽,即便是玉妃,雖說她有心拉齊銘下位,可當著姚太後的麵,卻也不能說出這事是齊銘咎由自取之故。


    姚太後微微一皺眉,轉向唐佩莞道:“莞兒,哀家記得,這唐佩照可是你的嫡親弟弟?”


    唐佩莞連忙跪下,道:“正是臣女的弟弟。”


    姚太後歎息道:“唐府做事未免有些太過輕浮,這般行事,豈不是汙了太子爺的名聲。”


    唐佩莞連連磕頭道:“太後娘娘明鑒,臣女的弟弟行事確實過於輕浮,但他也受到懲罰了,得了個人人唾棄的下場。太子殿下向來聲名遠揚,又豈會被這一點小小的肮髒所掩蓋了。”


    玉妃也幫著說話道:“佩莞說的極是,正如當今聖上的威名遠震,而我大齊篇幅遼闊,聖上的子民比比皆是,每日發生的雞鳴狗盜之事不甚其數,但想來也不會有人覺得聖上盛名被辱沒了。”


    玉妃抬出了齊昭帝來與齊銘對比,雖說齊昭帝究竟是不是威名遠震眾人心中皆知,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反駁玉妃的話。葉皇後更是如此,隻得勉強笑了一笑,道:“玉妃妹妹說的有理,終究還是銘兒做的不夠好,還盼他能多多向聖上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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