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迪亞非說要去吃點渝城的地方特色的東西,大飯店什麽的不要,沒辦法,厲小刀隻好七拐八拐的把迪亞拐到了一家土灶燒的火鍋店,這種吃法不知道已經傳承了幾千年,在大崩壞之後的那段黑暗時期,基本上成為了唯一一個比較上檔次的烹飪方式。


    當然,現在火鍋依然屬於難等大雅之堂的東西,不過特色絕對稱得上。


    雖然青州那邊的口味也不算是清淡的,可惜比起這邊還是差了些,沒一會兒,迪亞就已經吃得全身都是汗,那是一種讓人吃一口覺得很辣,但是又忍不住繼續吃下去,停下來就難受的感覺,麻辣鮮香,無外乎這一點。


    洗澡,洗澡,念叨著這個,吃完了火鍋走兩步,迪亞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厲小刀家洗澡了。


    大冬天的下午,迪亞在厲小刀家裏的浴室泡澡泡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好在這一次迪亞的行李裏麵有換洗的衣服,不然厲小刀還得再一次把自己大幾個尺碼的衣服借給她。


    洗完了澡,迪亞也是足夠肆無忌憚的,穿了一件薄紗連衣睡裙就敢在一個大男人家裏亂晃,不時的還會露出那種讓你想把她按在身下狠狠一頓萌的的笑容,迪亞簡直完全把這裏當成自己家裏一樣,厲小刀也被逼著去弄下午茶去了,一杯奶茶,一些甜點。


    “好了,我的大小姐,享受的差不多了吧?我去看書了,吃完飯的時候再叫我,這屋子你隨便折騰。”


    厲小刀揮揮手,上二樓準備去書房。


    “不行,我現在精神好得很,時間又還早,去逛街。”


    迪亞說著,在那裏給腳指甲塗淡紫色的指甲油,剛剛出浴穿著睡裙的女人一隻腳直直的放著,一隻膝蓋彎著在那裏塗抹指甲油,實在是一幅**的畫麵。


    “不去。”


    厲小刀一甩手,沒答應,迪亞這種瘋婆子,你要是慣著她,那就準備好被折騰到死。


    “是嗎?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迪亞身子一倒,在沙發上使勁的蹭了幾下,帶著十分腹黑的笑容說道,厲小刀當然知道這是一種玩笑式的威脅。


    “唉,女人的鼻子總是在這種時候特別靈敏。”


    厲小刀無奈的感歎道,一看就是迪亞知道袁綾住在這裏。


    “我可不接受這種讚美,你剛迴來,可這房子裏裏外外都這麽幹淨,肯定是住著其他人咯。”


    迪亞繼續塗指甲油,繼而說道。


    厲小刀走了下來,坐到迪亞旁邊,深吸口氣,厲小刀還是決定要把有些話說出來。


    “迪亞,你明白的,阿綾不是你們這些人,她隻是個普通的女孩。”


    厲小刀低沉的說著。


    就在厲小刀看著迪亞在那裏慢悠悠的塗指甲油的時候,迪亞猛地一腳踹在厲小刀臉上,猝不及防之下,厲小刀結結實實的挨了這腳。


    “哈?說得好像我不對一樣,我怎麽了?我該大肚能容,她是弱勢群體?我也是女人,女人的心都是水玻璃做的,輕輕一劃就是一道口子,風一吹就會亂顫,一拳頭足夠打得粉碎。你以為我跟姓寧的那頭奶牛一樣,我怎麽說也是一個刁蠻的千金小姐,我不耍橫天理難容知道嗎?你倒好,我第一次表達好感你就那樣說話,至於說這位袁綾小姐,你喜歡她嗎?”


    迪亞一連串的質問連珠炮打出,咄咄逼人,但至始至終,迪亞的語氣沒有什麽傷感的地方,她的語氣更像是一個藍顏知己在調侃人。


    “喜歡談不上。”


    厲小刀很直接的迴答道。


    “有感覺嗎?”


    迪亞冷笑著問道。


    “一丁點吧。”


    歎了口氣,厲小刀迴答道。


    “那就是了,我明白,你自己更清楚,你對她不是什麽所謂的男人的責任感,而是大男子主義醞釀出的自私和占有欲,沒別的了。”


    迪亞笑道。


    “行行行,都是我的錯,罰我跟你去逛街。”


    厲小刀沒辦法了,迪亞這女人牙尖嘴利不是蓋的。


    在嘴巴工夫上麵勝了厲小刀一次,迪亞心情大好,厲小刀的認錯雖然非常的虛假,但也令迪亞小有成就感,反正她自己也從來不認為某個時刻會愛上某個男人,她隻是享受和厲小刀的這樣一種關係,損友也許差不多,戀人絕對談不上。


    “對了,我可是要去你們男人最喜歡的地方,內衣店,怎樣?”


    出了門,上車之前迪亞用手肘蹭了蹭厲小刀的胸脯,帶著頗為曖昧的眼神說道。


    “有什麽好看的。”


    厲小刀直接潑冷水,其實迪亞這匹混血洋馬的身材還真是不夠有料,身高和身材迪亞實際上和袁綾差不多,不高不矮,罩杯介於c到d之間,雙腿直,白,但絕不幹瘦,屁股小圓小圓的。


    “哼,你早晚死在那頭奶牛的胸脯裏麵。”


    迪亞冷冷哼一聲,上了車,和寧千歲對她一樣,迪亞嘴裏從來也沒有寧千歲的好話。


    ......


    迪亞還真去了內衣店,折騰了大半天,厲小刀卻一點東西都沒有看到,簡直點搞頭都沒有。


    晚上吃飯,倒是去了飯店,正好是蘭軒這個地方,老板已經換了,可廚房還是原來的人,主廚一看見厲小刀就過來叫老師,被一個三十多歲大胡子這麽叫,厲小刀是不覺得有什麽,因為以前他就是這麽叫的,厲小刀以前在這裏,廚房裏的人能夠有資格稱唿厲小刀為老師的也就幾個,別人想都還不行。


    迪亞就忍不住了,咯咯咯的笑起來,反正看見一個大胡子叫一個年輕俊美的少年老師絕對是值得一笑的事情。


    桌子上的菜都是店裏的新招牌菜,畢竟厲小刀走了以後這裏的生意差了不少,現在隻是稍微有了點起色,新任的主廚抓住機會,自然要讓以前的老師好好指點一番,厲小刀現在廚藝的技術或許生疏了一些,但是對於烹飪,食物的體會已經更上一層樓,寥寥幾句已經讓大胡子受益匪淺。


    迪亞就是吃,她是大小姐不錯,可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繁瑣的那一套,包括吃,反正覺得好吃就行,品評都是無聊的人愛幹的事情。


    吃了晚飯,厲小刀本來要迴家的,可硬是被迪亞拉著到處散步,十點多,厲小刀覺得應該差不多了,可迪亞卻是不依不饒,非要拖著厲小刀去酒吧。


    沒辦法,拗不過這個瘋婆子,厲小刀隻好進了酒吧,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地方。


    進了酒吧,迪亞反正也不知道往哪兒亂轉,厲小刀也無所謂,就跟在她後麵。


    服務生端著托盤,迪亞隨便從托盤上拿了杯酒,然後放上一張鈔票在托盤裏麵,繼續往前走,剛巧路過的一桌人,一個男的突然起來轉身。


    然後,迪亞的手似乎被他碰了下,就灑在了迪亞自己身上。


    “對不起,實在是抱歉。”


    男人道歉道,可他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迪亞,已經驚為天人,沒想到撒酒這種戲劇式的情節居然被他碰到了,要是接著交談幾句,有進一步發展那就真的美了。


    迪亞什麽話都沒有說,一臉的傲氣。


    男人倒也沒在意,反而覺得這種傲氣更有味道,伸出手遞紙巾給迪亞,什麽說“我幫你擦擦”然後趁機揩油的事情,他作為一個有教養的人,還是做不出的。


    “你幹什麽!手拿開!”


    迪亞突然就叫了,那語氣,明顯是麵前的男人在非禮她。


    厲小刀笑了,首先,從頭到尾那個男人連迪亞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酒是迪亞自己灑的,人家也隻是遞紙巾,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連個邊都沒有挨到。


    但是,厲小刀知道,迪亞是不會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過來無禮去鬧的,所以,厲小刀向前兩步,橫在了迪亞麵前,那樣子明顯是在說“你敢非禮我女朋友!”。


    男人很鬱悶,接著冷笑兩下,憋了口氣,火了,他老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一向都是有為青年,今天這是什麽狀況,擺明了是仙人跳,麵前這一男一女估計馬上就準備敲詐他了。


    “兩位外地人吧,這裏不是能亂來的,趁我還不想計較,走開!”


    他是真火了,沒想到以麵前這個女人的氣質居然是幹這種事情的,好心情一下沒了大半,要不是還有幾個朋友在這裏,他說不得就要直接拿出身份來壓人了。


    “這位先生誤會了,本小姐就是愛無理取鬧的人,曆,幫我把他從這裏扔出去。”


    迪亞依然沉穩的說道,根本沒有一絲那種玩仙人跳的小賊的模樣。


    厲小刀很無語,因為這個男人的身後幾名同伴站起來了,其中有一個居然是袁綾。


    可惜,厲小刀知道迪亞肯定是有一番深意在其中,不得已,他隻能陪這位胡鬧的大小姐當一迴惡霸了。


    二話不說,厲小刀抓住男人的手臂,提起來直接甩出去,從卡座這裏越過大廳,撞碎了窗子玻璃,直接飛到酒吧的外麵,要多麽丟醜有多麽丟醜。


    迪亞很得意,因為這就是她計劃的一部分,在看到袁綾之後得意還多了一點,因為厲小刀當著這個女人的麵,扔飛了她的朋友,這簡直是太有意思,太好玩了。


    “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厲小刀無奈的看了周圍已經目瞪口呆的圍觀群眾,迴頭一看迪亞一隻手捂住嘴唇在哪裏癡癡的笑,一句幾千年經久不衰的名句,已經道破了他此刻所思所想。


    “抱歉抱歉,你說我應該算女子還是小人?”


    這種之後,迪亞還沒心沒肺的和厲小刀開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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