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事情來得巧,就在街上,寧千歲就碰到了同事,那個厲小刀曾經見過一次的黑人,巴特。


    “你再說一遍試試?”


    寧千歲轉過身去,怒目圓睜,甚是嚇人的說道。


    “還是這麽開不起玩笑,還有你找了個小男人會好一點呢,真是辛苦你了,曆先生。”


    黑人笑嘻嘻的說道,表情誇張得像是在表演舞台劇一樣。


    “看來你是真的活膩歪了。”


    寧千歲說話間,一隻手就掐住這個和厲小刀差不多高大的黑人,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隨時往上一抬,接著就是抬腳側踢,黑人就這麽直接撞碎玻璃,飛進了某個商店裏麵。


    巴特打掉身上的玻璃渣子,站了起來,苦笑著吐了吐舌頭。


    “這是你來賠還是我來?”


    那種賤笑實在是太逗人了,不過寧千歲可不是厲小刀這種喜歡逗樂的人,閃身衝到巴特麵前,一腳撂翻了他,直接踩在他胸口上。


    “當然是我賠,我連你的醫藥費一起包了。”


    寧千歲叫喊著,攻擊著,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她猛然間迴頭才意思到,這裏似乎還有一個小孩子。


    金發的小蘿莉像是被嚇壞了一樣,蜷縮著,抱著厲小刀的腳。


    “阿九,不用這麽投入吧。”


    厲小刀用心靈感應對話道。


    “咱現在可是被拐賣的小女孩歌莉婭。”


    龍九還故意換上一副很輕柔的小女孩嗓音說話,弄得厲小刀故意做了個起雞皮疙瘩的動作,然後厲小刀就被掐了,那感覺痛得像是活生生弄一塊肉下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什麽樣的人,就有什麽樣的同事,這個嘴巴不著調的巴特還隻是其中之一。


    很快,巴特帶路,厲小刀跟著寧千歲到了寧千歲所屬的公司成員住的地方,一個臨時租下了的小別墅。


    對於厲小刀臨時入夥的事情,寧千歲早就和老板說好了,厲小刀就是過來自我介紹一番,然後就上賊船,上賊船這詞絕不誇張,這夥人厲小刀聽寧千歲說過,現在見了就更能肯定了,這些人哪裏是商人,搶匪還差不多,一個個就沒有長得像好人的。


    “本人曾雲驥,曆先生那是耳聞已久,對了,還得感謝一下多日前對我家小妹的照顧。”


    坐在沙發正中,為首的三十出頭的男青年第一個發話。


    妹妹?厲小刀一是沒搞明白,看當他的眼神和這個姓曾的男人對接的時候,那股狡黠的意味,還有這個姓氏,厲小刀已經明白了一切。


    “哪裏,倒是我被照顧了,我呢,叫厲小刀,以前當過廚師,現在是獵食者七階,自由職業,我覺得更多的介紹也沒必要了,簽個合同吧,曾老板。”


    厲小刀笑著說道,他最初是打算跟著這個團體把自己提升到第五階的,哪知道陰差陽錯之下,現在就已經到了第七階,根本沒必要參與這麽一個團隊了,可厲小刀曾經答應過寧千歲,承過的事情,厲小刀是不會反悔的。


    曾雲驥也是略微笑了笑,其實之前他也不清楚厲小刀這個人,倒是從本家那裏聽到一點點是非之後有了興趣,那時候厲小刀不過是三階,有個初級的獵食者證書,說實話,帶他進隊頂多是賣寧千歲一個人情,順便瞧一瞧自己那個一向不可一世的妹妹有點那什麽的男人。但現在,厲小刀居然到了第七階,說實話,二十歲七階,也不是一件特別不得了的事情,至少說全世界每年十幾個這樣的天才是有的,但是厲小刀是一下子竄到七階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因為吞食進階之後,完全消化進階食材是個漫長的過程,越到後麵越漫長,打個比方,比如一個人剛剛進階到了第五階,他也度過了副作用時間,能力也可以使用,但是其整個身體依然處在一種相對不穩定狀態,一般來說,一次進階之後,可能幾個月之內都不能再去進階了,否則非常容易遭受反噬,小的重病,大的沒命,這也是為什麽進階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而非連續貫通的緣故。


    可厲小刀敢這樣做,是他不懂,還是真傻?曾雲驥覺得兩者都不是,他也曾經問過迪亞對厲小刀的看法,很顯然厲小刀是個奸詐的人,那麽他敢這樣做,無非是有著可以絕對放心的依仗,曾雲驥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把加入公司的事情定下了,有了新成員,大家總是要說點什麽的。


    喝了點酒,幾番攀談,厲小刀是真覺得這夥人都一點都不像是寧千歲曾經描述過的,行走在生死邊緣,做著危險生意的一票人馬。


    算上厲小刀的話,現在一共是十個人,老板曾雲驥,中華聯邦的人,當然,真假國籍他有一大堆那是肯定的,真正讓厲小刀搞不懂的是身為迪亞的親哥哥,這個人怎麽會選擇這樣一份工作,雖然說每一單生意都可能上億元,他也能拿到個千二百八萬的,但是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意,實在不符合他的身份。


    另外的成員,除了巴特這個黑人,就是幾個黃種人,還有白人。


    各有各的特長,也各有各的職責,但無一例外都是獵食者,單純按階位劃分最弱的一個是負責文件資料的女人,二十二歲,六階,是整個團隊除寧千歲之外唯一一個女性。


    其他的就都是大男人了,二十多歲到中年的都有,幾杯酒下肚,厲小刀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


    ......


    為了歡迎新成員厲小刀而設的小型派對,已經變成了一幫男人的酒會,厲小刀借口要去陽台吹吹風,醒一下酒。


    “沒事吧?”


    寧千歲走過來關心的問道,其實她比厲小刀喝得還多,也是一身的酒氣。


    “我有什麽事,倒是有些奇怪了,你老板就是迪亞的哥哥,不過你對迪亞卻.....”


    厲小刀說著,欲言又止。


    寧千歲一時語塞,她不喜歡迪亞僅僅是因為她不喜歡輕浮,尤其是有女人在厲小刀麵前輕浮,但是她又不能把這個真實的答案說出口,隻能悶聲想借口了。


    “你也知道,龍鯉那次我其實是去防範未然的,你以為是雲驥叫我去的,不是,是我那個父親。”


    寧千歲語氣陡然變化,一邊歎氣一邊說道,她說的是事實,的確是寧成三讓她過來按照保證迪亞的安全,因為某種原因寧千歲也就答應了。而事件最初乃是迪亞的老爹察覺了一些不對,看著小女兒居然要把自己當誘餌玩引蛇出洞這一招,剛好故友見麵,就想拜托寧成三把這事情迅速了結了,可寧成三沒親自動手,隻是把寧千歲叫了過來,自己又不知道去幹什麽事情了。


    厲小刀隻以為寧千歲是因為那個懷恨在心的父親才遷怒了迪亞,那裏會知道寧千歲隻是單純的“護食心態”,說白了就是吃醋和看不慣二加一。


    “對了,這份工作你打算一直幹下去?”


    厲小刀突然又轉變了話題,其實他一早就想問了,寧千歲這工作說實在的少不了打打殺殺,實在是有些太危險了。


    “過幾年再說吧,我還是挺喜歡現在的工作的。”


    長籲口氣,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寧千歲淡然答道。


    “三年不能再多,到時候我們要給孩子吧,看你也是蠻喜歡小孩的。”


    厲小刀一句話下了最後通牒,這也是因為厲小刀真的有些擔心,麵對各種嚴酷的環境,強大的兇獸,厲小刀倒不是很在意,畢竟作為獵食者,不親自獵殺猛獸活著就少了一大趣味,危險什麽的,早就置之不理,但是寧千歲這工作另一個麻煩就是會招惹不少人,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出來混的遲早要還,厲小刀不怕事,但也不是喜歡惹事的人。


    “什麽孩子,我才不喜歡那些鼻涕蟲。”


    寧千歲突然仰起頭,側過臉生怕別人看不到她那堅決否定的姿態似的,急不可耐的否定道。


    “當我沒說。”


    厲小刀手一攤,翻翻嘴皮嚷嚷道,整張臉都在說四個字“我才不信”,弄得寧千歲是真有點忍不住想要修理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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