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千歲,怎麽了?”


    驟然間看著剛剛還能一腳把自己當足球踢出去的寧千歲居然平地倒下,厲小刀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大喊著衝了過來扶住寧千歲。


    “隻是小事情,用了掌控不了的力量,現在要把那種殺意壓抑下去。”


    嘴上說沒事,可一向強悍的寧千歲卻連說話都顯得有些吃力,足以說明她現在有多辛苦,隻是,厲小刀了解寧千歲,她是個不喜歡展示出脆弱一麵的女人,哪怕是在厲小刀麵前,也不行,所以,厲小刀也不會去說那些多餘的話。


    “嗯,我去分解那家夥,你好好休息一下。”


    厲小刀放下了寧千歲,起身說道。


    綠森蚺死後,它的外表皮就沒有活著的時候那樣的難以切斷了,厲小刀很快就把躺在小島上麵的一半截蛇肉給處理好了。


    “唉,可惜了這蛇皮。”


    厲小刀雖然不了解綠玉森蚺的外皮的行情,但是嘛,類似的衍生物都不便宜,迪亞曾經穿過的那雙黑犀捕鳥蛛吐出的絲織成的絲襪,在森裏麵可以保護腿部不會吧荊棘刮傷,也不會被蟲子叮咬,這張蛇皮肯定也能做出很好的東西,可惜這裏缺少一個能立即處理蛇皮的人,厲小刀能看得出,在綠玉森蚺死後,蛇皮開始迅速弱化,估計隻能是專業人士才能得到一張好的蛇皮。


    綠玉森蚺的頭單獨留著,其他留在岸上的部分都被厲小刀切成了一米多高的肉段。


    “千歲,你現在可以嗎?”


    厲小刀問道,這個可以指的是精神狀態很差寧千歲現在能不能吃綠玉森蚺。


    “沒什麽問題。”


    半躺著的寧千歲低聲迴答道,進階的食材除非是通過特殊方法保存,其效果會隨著時間而迅速衰弱,這是寧千歲不想耽誤的一個原因,另外更重要的事情是她不想讓厲小刀覺得她是個連這種小難關都挺不過去的人。


    “那就隨便你吧。”


    厲小刀明白寧千歲此刻的心情,卻沒有勸阻,有時候男人也是需要給女人逞強,任性的機會,而不是一味的去展示你的保護欲,至少對於寧千歲這樣一個女人是這樣。


    當夜,寧千歲就跟生了一場大病一樣,她很難受,忽冷忽熱,神情恍惚,稀裏糊塗的說著一大堆的話,在痛苦之中,東一句西一句的,寧千歲一會兒感歎她悲哀的命運,一會兒又開始迴憶曾經些許美好的時光。


    但是美好隻會讓人的悲哀更加無法從心中磨滅,與養父養母在一起,最初是快樂的,可最後卻淪為了實驗品,不能說那對夫婦不愛寧千歲,隻是對於“真理”愛得更深。跟隨導師的時光,寧千歲過的是枯燥,孤獨的生活,而後到了軍隊,或許殘酷,或許冷血,但是卻找迴了人的感覺,隻是可惜在一次任務中,她多帶領的小隊,信任她的部下都死了,隻有她活了下來,原因是襲擊的目標是她的父親,一個二十年相貌都未曾改變,隻用了一兩秒鍾就殺掉了她整個小分隊的男人。


    人生一次又一次的開始,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摧毀,這就是寧千歲。


    厲小刀就這麽抱著寧千歲,渡過了一個晚上,厲小刀也不知道在寧千歲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到底在想什麽,同情?肯定不是。愛?談不上。忽然之間厲小刀覺得自己總是能夠輕易的察覺出別人的情緒,心理,對於自己真正的想法,卻把握不住。


    ......


    次日,寧千歲已經好了些,不過她卻軟綿綿的,連站立都很困難,厲小刀根本不管那麽多,直接把寧千歲架起來背在背後。


    “你放我下來。”


    寧千歲綿綿無力的叫著,她一貫的成熟女人的聲音已經沒了,現在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臥病在床發燒感冒嗓子啞了的小女孩。


    “我背你走啊。”


    厲小刀笑著說道。


    “我比你還高。”


    寧千歲扯出了一個很無語的理由,因為她身高更高,所以不應該被一個比她矮的男人背。


    “千歲,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懂嗎?”


    嗤之以鼻的一笑,厲小刀沒有理會寧千歲的話,繼續背著寧千歲往前走。


    “我還比你大。”


    又扯到年齡了,隻能說寧千歲真的很不擅長和厲小刀這號的無賴打交道。


    “有什麽關係,你是我的女人,最多比我多吃了幾碗幹飯而已。”


    厲小刀真的很想笑,寧千歲說話找理由的水平實在不高。


    “小刀,這樣很危險。”


    寧千歲有些焦急的說道,第一次被人背著,那種仿佛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陌生感,對寧千歲來說仿佛是觸碰了禁忌一般。


    “往迴走而已,最多也就七十多級,能把我怎樣,我不會跑?”


    厲小刀的語氣兇了幾分,在氣勢上非常少見的壓倒了寧千歲,繼續背著寧千歲向前走。


    一路上,根本就沒遇到什麽趕過來攔路的存在,因為厲小刀和寧千歲身上都還有著綠玉森蚺的血氣味道,哪怕是近八十級的猛獸也隻能是繞道而過。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寧千歲才突然說她已經好了,絕對不要讓厲小刀再背她,厲小刀隻是隨意一笑,開始去一旁準備晚餐,寧千歲則是抱著膝蓋,頭埋進胳臂肘裏麵,像隻鴕鳥似的一言不發的坐在樹下。


    其實,下午的時候,寧千歲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她並沒有說。


    此刻,寧千歲甚至覺得自己成了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成了那種希望依賴男人的女人,在她想來,享受靠在男人寬闊的後背上與喜歡在男人懷裏撒嬌根本沒有區別,她寧千歲這樣不是變得和迪亞那隻恬不知恥的騷狐狸一樣了?


    寧千歲羞憤,被厲小刀背著的時候,就仿佛迴到了在溫泉旅館那個晚上,她像隻母狗一樣趴在被厲小刀從後麵進入,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


    過後,直到走出馬來環島森林,寧千歲突然要開始對厲小刀不陰不陽的,厲小刀都覺得有些搞不懂寧千歲這是要鬧哪樣了,不就是背著她走了一截路麽,搞得像是他厲小刀強幹了她一樣,再說了,厲小刀用得著用強嗎。


    隻是,偶爾看寧千歲這種長大高高大大,看上去十足女悍匪的二十五歲大齡女青年刷刷小女兒脾氣,也是蠻有意思的,至少給無聊的旅途添加了一絲樂趣。


    走出森林,寧千歲的假期所剩不多了,她必須迴青州去與同事匯合,順便拉厲小刀入夥。


    這一次,還是坐貨輪,厲小刀簡直都不想說了,當然,這迴倒不是寧千歲找的關係,而是那幾個巡邏隊員給介紹的,不要錢的順風船,雖說是在倉庫的管理室內,但住兩個人還是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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