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籲口氣,厲小刀並未驚慌,賭場的保安隻是將厲小刀團團圍住,也沒有采取什麽激烈的行動,厲小刀本人也不是那種見著個人就動手的二愣子,場麵因此陷入了僵持。


    厲小刀看了眼那邊失魂落魄的許見方,沉吟片刻,從兜裏掏出了自己持有的那份和許見方簽訂的協約。


    “各位,我不想多說,這個人是你們賭場的,輸了,想賴賬,賴不成,就把你們叫過來了。”


    厲小刀心平氣和的解釋一番,把協約交給了帶隊的人。


    “還愣著幹什麽,他要挖了我的腎,腎!田豫你個家夥把他抓起來啊,聽見沒有!”


    許見方坐在地上吼叫著,除了兩個過去扶他的保安之外,根本就沒人理他,那副死狗模樣,要多可笑又多可笑。


    保安隊長掃了一眼協約,看著沙發邊至今還是副死狗樣子的許見方,整件事十成明白了六七成,厲小刀現在占理沒得說,但賭場是不可能讓他為所欲為的。


    “鄙人田豫,請見諒,你們的私人糾紛可以私下解決,但是,在這個場子裏,不能讓你隨便亂來。”


    保安隊長表麵上甚是恭敬的和厲小刀說道,話語不卑不亢,一方麵默認了厲小刀贏了賭局的事實,一方麵又明確警告厲小刀不要亂來。


    厲小刀看著這個有趣的人,名叫田豫的保安隊長這嘴巴上的工夫還真有那麽幾分,一軟一硬,若是厲小刀是衝著錢來的,亦或是厲小刀是個普通人,那麽必然要不了了之,可惜,厲小刀是個混賬,他要的不是錢,而是許見方半條小命。


    “白字黑字,清清楚楚,我要得不多,一個腎,半塊肝,拿了就走,至於其餘的一千萬,三個月內他隨時給我都行。”


    厲小刀嘴上說道也甚是輕巧,可實際上他分明是堅持要動手。


    “先生,這裏是賭場,始終一個錢字,犯不著要逞兇。”


    田豫繼續和厲小刀說著,一邊打了個手勢,讓幾個保安把許見方帶走,一見許見方要被拖走,厲小刀那份和田豫說套話的心情就沒了,立刻賞了田豫一張冷臉。


    “姓許的今天哪怕一根手指頭從這扇門出去,你就別想出這扇門了。”


    厲小刀瞪著田豫,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放出狠話。


    “先生,和氣生財。”


    田豫麵對厲小刀的狠話,依然和顏悅色,身為一家合法賭場的員工,他是堅定能不動用暴力就不動用的原則,再者說,厲小刀能把田豫嚇成那副模樣,大概也不是普通人。


    “跟你明說,本人廚子一個,那句廣告怎麽說來著,專注牲口三十年啊。”


    厲小刀笑嗬嗬的說著,田豫是一點都笑不出來,沒辦法,厲小刀的意思不就是他專宰牲口,那麽,他口中的牲口是誰?不就是他田豫嘛,這份氣那還受得了,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田豫原本也不是什麽好人,大頭兵當過,黑道混過,也就是當保安這幾年磨了些火氣。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是病貓?


    田豫覺得自己被小看了,火,厲小刀也是這麽覺得的,他現在也是獵食者了,居然一個普通人硬是跟他杠上了,什麽玩意兒?


    打!狠狠教訓他一頓。


    厲小刀這樣想,不巧,田豫也這樣想。


    說實在的,論格鬥技水平,判斷力,田豫這個當過兵,混過黑的還真不是厲小刀能比得上的。


    可惜,一力降十會,武功再高,一磚頭撂倒,何況厲小刀的暗刃比磚頭兇殘多了。


    厲小刀故意藏拙,先是一副混混打架樣子朝著田豫衝過去,這種三腳貓功夫,大概也就能對付一下許見方那種軟腳蝦,田豫氣定神閑,逮住厲小刀的手臂一扭,順勢膝蓋一定,這套擒拿技他用起來爐火純青、


    就這麽著,厲小刀身體往前一挺,眼看著就要跪地被擒,他卻露出了笑容,暗刃如同彈簧刀般激射而出,瞬間,撲哧一聲,田豫整條胳膊就被卸下。


    被卸了胳膊的田豫失去平衡,身子一偏就要栽倒在地,厲小刀沒有輕易放過他,背身側踢,直接崩掉田豫一嘴巴大牙。


    田豫倒在地上,肩膀的斷麵還在不斷噴血,嘴裏吐出一口鮮血,還裹著六七顆白牙。


    “我好話說在前麵你不聽,自找沒趣。”


    厲小刀對倒在地上的田豫不屑一顧,隻隨意提到,一閃身便到了門口,攔下了幾個保安,和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的許見方。


    “哼,一個獵食者,這樣很有意思嗎?”


    田豫倒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可他沒受什麽致命傷,倒也能勉勉強強說上句話,這分明是諷刺厲小刀實在大人欺負小孩了。


    厲小刀根本沒有理會田豫的諷刺,田豫沒有真的招惹他,厲小刀沒工夫理會那些和自己關係不大的人,他現在火氣是真的上來了。


    如果說幾分鍾前,厲小刀還隻是嘴上說要拿掉許見方一個腎半個肝,現在,他就真的是要活活取出人的內髒了,這大概就是,反抗越激烈,施暴者越來勁的道理。


    “慢慢慢,厲先生,犯不著為這麽件事髒手啊,不是?”


    就在厲小刀要動手的時候,一個有幾分熟聲音打斷了他,厲小刀看過去,果然是熟人。


    “陳誠?怎麽,難不成這地方是你的?”


    厲小刀笑著問道,頗有幾分責怪的意思。


    “巧了,你要這麽說,那還真是,給個麵子,我們借一步說話?”


    陳誠答應厲小刀,一邊向房間內走來,周圍保安連忙讓開,倒是許見方像是見著救星一樣的愣在那裏,直到被陳誠的保鏢推了個狗吃屎,也還是一副傻笑掛在臉上。


    “也不是什麽事,那就聊聊?”


    厲小刀倒是沒拒絕陳誠的好意,湊過來應道。


    “說的是,說的是,聊聊。”


    陳誠走過來便顯得甚是親昵,活像是見了多年未謀麵的好兄弟似的,至於那邊的許見方,陳誠從頭到尾就沒看過去一眼,許見方的事根本不是事,這廢物的唯一作用差不多就是正好給陳誠和厲小刀談談的契機。


    厲小刀自己也堆砌出老友相見的笑容,對於這種虛情假意沒什麽反感的,反正他自己也是這路貨色。


    臭味相投,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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