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拉著安若素徑直的離開了,沒有任何人阻攔,似乎也沒有人想要阻攔,青衣雖然善良單純與這天燭寨格格不入,但卻難得冰雪聰明,做事又大方有條理,素來是沒有人會質疑她。她帶著安若素倒是沒有去別處,正是安若素之前被劫持時暫居的房間。


    青衣對這房間看來極其的熟悉,一入房間就打開了安若素曾坐過的窗,十分喜悅的指著那萬丈深淵和茫然的雲海笑道,“嫂嫂,這裏是不是很美。”


    安若素有些不適應和這樣的人接觸,總覺得有些不習慣,尤其是這青衣的過分熱情總是讓她有些難以接觸,“我和淳於七沒有任何關係,就不要叫我嫂嫂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七哥對哪個女人如此的愛護,他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甚至不需要他出手,就會有太多的人為了討好他而送來,我以為,像他,一生都不會找到自己的摯愛,但是現在你出現了。”青衣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安若素,那模樣倒不像是在說謊。


    這反倒讓安若素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隻是這淳於七究竟是什麽身份,聽這青衣說來似乎權力極大,更重要的是,從頭至尾哪裏有看過淳於七對她的愛護,“莫要胡說了。”


    “總有一天你會相信的。”青衣肯定的點了點頭,燦爛的笑了,指了指窗外,“問世間情為何物?曾經我也沒有想過,甚至不相信會這樣的出現,所以差一點,我曾就從這裏跳下去。”


    “你……”安若素現在倒是不想聽什麽情愛直說,她想要知道的不過是淳於七的真正身份,興許能從中探聽到關於她的什麽事情,隻若是太直白的發問,也恐怕會驚了這麵前的青衣,“你們是親兄妹?他排行老七嗎?”


    聽著安若素的問話,青衣不由的一愣,後才豁然開朗的笑了,畢竟這安若素願意和他答話了,“七哥確實排行第七,隻是我和七哥確是同父異母,隻是在幾個哥哥之中,也唯有七哥對我最好了。”


    同父異母,子嗣居多,而且這青衣和淳於七身上都有種不經意中透露出來貴氣,與天燭寨這純粹的江湖人有著很大的區別,這是顯赫家族才是,隻是為何一個淪落江湖,另一個卻成了這天燭寨的壓寨夫人?安若素想到這,話也才有些多了,“隻是你怎麽會到了這裏,天燭寨和你該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曾經我也是這麽想,但是世事難料呢。”青衣俏皮的看了安若素一眼,眼中倒沒有許多的顧慮反倒是有一種的釋然,“當初父親去世之後,一時間都亂了,我娘親去世的早,無親無故,自然是被大家視為眼中丁,被胡亂了許了一戶人家,就這樣出嫁了。隻是我身體自小便不好,是娘胎帶來的病根,七哥怕我吃不消而不同意,隻是他雖做主卻年紀方小,隻能派人將我偷偷的送走。”


    “然後呢?”安若素似乎覺得自己可以從中探得些什麽。


    “隻是卻不知惹上了何人,一路竟被追殺了,偏我這時又犯了病,危急之中卻被扔下了,恰好碰上了天啟,就被帶迴了天燭寨,我雖不受寵,但畢竟是深居內苑,哪裏見過這天燭寨這江湖人,當時我也就住在這房間,甚至曾經想不開的就要從這跳下去。”


    “你們……”安若素敏銳的注意到了什麽,“你們多久沒見了。”


    “自從我重新犯病便沒有見過了,大約也是有三年了。”青衣略略的估算了一下,笑道,“後來我嫁給了天啟,也是見過七哥的,隻是我們有過約定,我向他保證我的幸福,他則不去調查天啟,想來他當初若是知道我嫁給了天啟,該是會大發雷霆的吧。”


    這倒是真的,有誰會願意自己妹妹嫁給山賊,何況還是大戶人家,隻是沒有想到淳於七這樣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麵,但是青衣看起來倒不像有病的模樣,“你這病……”


    “恐怕是無藥可救了,本來是這樣的,我與七哥相約每年一聚,但是三年前,我忽然犯病再也不起,甚至在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意識不清,天啟為我建了竹屋,想著讓我安靜養病,卻沒有任何用,我以為我就那樣永遠的離開了,不過也已經足夠,隻是還沒有來得及與七哥告別有些遺憾罷了。”


    “你的意思是你最近才痊愈的。”


    “沒錯。”青衣猛的點了點頭,像是終於進入到主題,“誰也不知道會這麽巧,天啟偏偏劫了你,七哥上山救你調查了天燭寨,大抵知道我是天啟的弱點,卻沒有想到就是我。三年未見,他卻一直將找到的藥藏在身上,我這才恢複了,為了救你,所以也才用了調虎離山計,燒了竹屋,引了天啟來。七哥相救人很簡單,但是為了你這樣大費周章確是頭一次呢。”


    難怪那天洛天啟如此緊張的離開了,不料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在其中,看著青衣幸福的模樣,倒是確實讓安若素對洛天啟有些刮目相看了,隻是青衣說話卻極為小心,完全不得知他們的真正身份,恐怕該是江湖上的大門派,據這青衣的意思,這淳於七該還是當家之人,這應該是極好調查的。


    “是嗎?”


    “嗯,是嫂嫂誤會了。”青衣依舊不改口的堅持稱安若素為嫂嫂,像是認定了一般。


    “隻是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知曉。”安若素還是決定放手一試。


    “什麽?嫂嫂盡管問便是,能知道,我定是會告訴嫂嫂的。”


    “兩年前或者在你犯病之前,是否有聽你七哥提起到我?”


    “嫂嫂怎麽會這麽問?”


    “我該是早就認識你七哥的,隻是兩年前忽然的失了記憶,如今竟也完全不記得了,他雖說要陪著我慢慢的記起,卻不和我說以前的事,隻是我怕再也想不起來了,所以才問問你有沒有線索,或許能讓我記起些什麽。”安若素現在轉變了作戰計劃,倒是用了柔情攻勢,也許真的能從青衣的口中聽到什麽。


    隻是青衣卻隻是搖頭,有些愧疚,“這我倒是真的沒有聽說了,恐怕幫不了嫂嫂了,都怪我這病了。”


    “沒事。”安若素嘴角微微的抽動,隻覺得有些為難,本燃起的一點希望就這樣被磨滅了,難道隻是想找到過去真的會這麽難嗎?


    “不過對了!”看著安若素的表情,青衣卻也好似想到了什麽,“隻是……”


    “隻是什麽?”


    “莫非你就是七哥逃婚的那位嫂嫂。”青衣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這普天之下會不願意嫁給七哥的人絕對不在多數,但是麵前的安若素倒是有這個可能不買七哥的帳,她越想越覺得有些的有可能,若不是那年她犯了病,是正要問七哥這件事的。


    逃婚?安若素對這兩個字明顯有些的不信任,她的性情素來是既來之則安之,豈會有逃婚一說,隻是她這心裏卻有些不上不下,竟然都有些動搖了,莫非還真的被青衣猜中了,隻是幹笑,“不可能吧,我還是好好想想吧。”


    “不管如何,過去都已經過去了,嫂嫂又何必執著呢。”青衣現在倒是反過來安慰安若素了,“隻是七哥現在還對你如此的用心,實屬不易。”


    “有些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是我的記憶卻必須要恢複。”安若素的聲音極小,像是對著青衣說著,但是更像是對著自己自言自語了。


    “過去的記憶其實……”


    “我一定要記起,謝謝。”安若素打斷了青衣的話,有些略微的激動,起碼在現在她的記憶中有著太多屬於過去的疑惑。


    青衣被的安若素這忽如其來的一句,有些驚到說不出話,隻是愣愣的看著她,“七哥他隻是放不下他的身段而已,而且他也放不下,希望嫂嫂能體諒一些。”


    “對不起,嚇到你了吧。”安若素尷尬的笑笑,隻是準備將這件事圓過去了,她相信自己不會和淳於七發生任何的事情,隻是現在她不得不依靠他罷了。


    “沒事,沒有。”


    “隻是那些記憶對我很重要,我不想忘記,隻是如果真的記不起來。”我也要將它調查清楚,這後半句,安若素含在嘴裏並沒有的說出,隻是抬眼有些苦笑,“如果能像你一樣可以將過去都釋懷就好了。”


    “那我們出去吧,免得他們擔心了。”


    “好。”


    “七哥是不會在這裏長留的,最遲明日你們就會離開了。”青衣與安若素向外走去,卻很是依依不舍,又有些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安若素詫異,明明青衣將過去都毫無保留的告訴她了,究竟還有什麽讓她這樣的難以啟齒。


    “沒。”


    “若是明日我走了,恐怕就沒有機會和我說了吧。”


    “我……”青衣猶豫了半響,終於還是開口了,“如果嫂嫂願意相信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請陪在七哥的身邊,你會是那個他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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