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到詭異的玉城,幽靈般消失的軍隊合著那在城內唿嘯而過的風沙,一切都完美的組成了一場神秘的戰役。看著最後從那玉城出啦的幽靈兵,帶著神閑氣定的瀟灑和冷漠,這一場伏擊戰役,甚至沒能令他們弄髒一絲的衣角。


    所以安若素看著踏馬走出的羽大人時,確實帶了一種疑惑而又崇拜的目光,他坐在馬上,如同最肅穆的英雄,不用銀鎧金衣,便有了馳騁沙場的浩然蕩氣,不由的讓人產生了蒼茫遼遠之意,是怎樣的經曆才會讓他散發出這樣不可思議的氣場,隻是這種感覺卻又讓她感到無比的欣慰,對如此血腥濃重男人,竟會生出了幾分的安心。


    “已經結束了。”羽大人不經意的轉頭,朝著安若素的方向看了一眼,或是在提醒她現在應該可以離開。


    隻是這樣的場麵似乎有些尷尬,畢竟在玉城之外的安若素隻是單純才和淩帝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他們卻已經從生死邊緣戰迴,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羽大人倒是也沒有動,似乎對安若素紋絲不動也有些詫異,即使這安若素並不關他的事,但是單憑那塊屬於靈犀的紅玉,他就有些好奇了,何況確實是了不起的工匠,暫時他還不想和離辰國鬧的尷尬,雖說此役勝利,但畢竟這邊關危險,“很抱歉沒有用上白先生的火器,恐怕也隻有下次再做一迴試驗了。”


    安若素莫名的看了那羽大人一眼,難道他以為她的尷尬隻是因為這件事情嗎?她可沒有興趣再搬些武器來這時代賣弄,隻是淩帝既然讓她跟了來,卻沒做什麽,隻是性情大變的與她調笑了幾句便離開,他的行事作風現在也是越發的不能捉摸了。


    “羽大人不必客氣,請先行,我隨後跟上。”見淩帝也不再有何表現,安若素便向馬上的羽大人大方的迴謝。


    羽大人倒是沒有多餘的動作,說罷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遠去的幽靈兵之後也隻剩下那飛揚的塵土了。安若素看了許久才轉身,重新看著淩帝,“你讓我來究竟想做什麽?”


    “我想做的已經完成了,隻是我卻不想看到你如此的看著另外的男人!”淩帝曖昧的話語中不免的帶了幾分威脅的語氣,在安若素看來,這已經不是轉性般簡單了,當初他可也是因為這樣,不可置否的就派人追殺拓跋宇,至今生死未明,從某種層麵上,他應該算的上是她的敵人了。


    她不想多問多餘的事情,既然淩帝自己已經承認完成,她又何必多扯上關係,“那便迴去吧。”


    “你在迴避我的話。”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麽話題,而且現在的我們是敵對關係。”


    “但你屬於我的。”淩帝不由靠近了安若素一步,那未經偽裝的雙眼帶著曖昧的神情,緊緊的注視著她,像是要將內心所有炙熱的感情全都一絲不剩的交付給她,那種莫名的壓力比起先前的他的冷峻與不可反抗的主君霸氣來的更加讓人觸目驚心,“隨我迴宮可好,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再發生之前的事情。”


    這迴,安若素確實睜大的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對他來說真的安清瑤之於他究竟扮演的是一個怎樣的角色,堂堂淩帝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的性情大變,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做出那樣的事情。安若素連連的往後退了兩步,讓安清瑤迴宮他可以用這樣的神情語氣,當初逼迫她迴宮的話卻要強硬的用錦玄來威脅,這難道就是兩人之間的區別待遇?


    “不迴答,我就當你默認了,不如現在就迴去。”


    “你想做什麽!”聽著這話,安若素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她可不想再一次被帶迴宮,而且還是以這安清瑤的容貌。


    安若素的表現倒是讓淩帝一愣,隨後便忽然的大笑開來,那爽朗的笑聲起碼安若素從未聽過,她從來不知道淩帝竟還會這樣的笑,這算是一個奇跡嗎?隻是從那蒼老的麵孔之後發出這樣震撼的笑聲未免有些不協調了。


    “你還是如以前那般,一樣的好騙。”淩帝許久才終於停下了笑聲,兀自的跳上了馬,對著安若素意味深長的丟下了這句,臉色似也恢複成了麵無表情,有了些許淩帝的感覺,“快迴去吧,免得你的合作對象起疑心,他看起來可不像是好對付的人。”


    隻是待到安若素和淩帝重新迴到軍營時,整個軍營的氣氛的就已經變了,隻剩下戍守營帳的幾支隊伍還在,其它人早就沒有了身影,包括的先他們一步迴來靈犀幽靈兵。


    “調虎離山,確實是好計謀。”淩帝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似乎還有些讚賞。


    安若素的心卻因為他的一句話,莫名的有些提起,難道說這場戰爭現在已經陷入了被淩帝控製的被動之中,所以剛才的調虎離山之計也是他的計劃一部分,為了特意的吸引開這靈犀幽靈兵,這麽說來,大軍此去正是中計了。她急急的問了守營的士兵,“發生什麽事了?”


    “淩月國率了主力兵馬朝我軍進發,那玉城之事之事調虎離山而已,二殿下與長公主已經帶軍出去迎戰了,羽大人迴來之後便也急匆匆的趕去了。”士兵如是說著。


    難道說對抗淩帝,自己竟然沒能找到任何的依靠,現在就要再次的敗了嗎?那日後之事,她便更加不能肯定了,如果不能拖住淩帝,根本沒有辦法先一步的找到寶藏帶走,“他們現在去了哪裏?”


    “大峽關。”


    “大峽關?”安若素全然不顧自己的身後現在還站著敵軍的主帥,如果她有辦法直接綁了淩帝去勒令他們停戰是最好的辦法,隻是她沒有任何的方法,孤男寡女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那大峽關在哪裏,去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而淩帝這般故意的帶她離開,恐怕根本就不想要她尾隨大軍前去。


    隻是這名字似乎在哪裏見過,安若素努力的在腦海中搜索的這三個字的蹤影,卻無論如何也找尋不到一絲的記憶,現在隻是有些焦急了,現在淩帝又扮演的是聾啞人,自己不能當場的質問,似乎一切都亂成了圈套。


    “快讓開,前方急報,太子何在?”信息官快馬朝著營中而來,那飛馬閃電般的從她的身邊而過,帶起一陣的涼風,若非的淩帝拉住她,她甚至有可能被那風卷走。


    前方急報,果然是匆忙行軍,落入陷阱之中了嗎?安若素雙眉緊蹙,有些擔心。忽然,她整個人卻好似如夢初醒般的舒展了,太子在營中,她似乎想起來了,曾經在太子的營帳之中看到過這個地方,隻是這樣想著,卻越發的不安了,也急急的朝著太子的營帳跑去。


    “太子殿下,大峽關地勢險要,殿下與公主暫時未能突破,先遣人馬已經中了伏擊,此次淩月國傾巢而出,若是不能及時的突破這大峽關,恐怕前後夾擊,我軍危險,請太子殿下派軍援助!”


    “你說什麽!”太子也急了,這才得了勝利,形勢立刻就急轉而下,若是此戰失敗,別說他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大軍覆滅,他這太子也不必做了,“馬上給我鳴鼓,立刻集合,前往支援!”


    “不行!不能去!”安若素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就衝進了太子的營帳。


    “大膽!竟敢擅闖太子營帳!”


    “若是我不進來,恐怕你們都要死在這裏了!”安若素的嚴肅倒是讓旁邊的護衛未敢上前,就連太子都被她這一吼,有些愕然。


    太子打量了安若素一眼,不免也有些焦急,“白先生,戰況緊急,本太子沒有時間與你多說。”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全軍覆沒就前去營救!”安若素徑直的走到那地圖麵前,指著那大峽關道,“大峽關從東至西,峽穀深長,若是不突破確實危險,隻要淩月國的軍隊前後堵住出口,大軍就如野獸被困在籠,隻是太子有沒有想過,大峽關的地勢,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人馬就能以少勝多取勝,殿下匆忙發兵,難道太子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嗎?”


    “不對勁?”


    “這裏!”安若素的語速也更快了,“若是淩月國的軍隊穿過這裏,並不去堵住出口,他便可以隻搗離辰軍營,而大峽關進易退難,隻需要困住他們,救援恐怕也來不急了。”


    “白先生認為這是調虎離山。”


    “不,這是暗度陳倉,玉城之事被認為是調虎離山,所以淩月國大軍再次出擊時,便不會懷疑故技重施,而這正好麻痹了視野,卻給了他們可趁之機,所以萬不能發兵,而且要讓大軍馬上撤迴!”


    太子聽著這話,卻有些不心安,即便她分析的有理,但是自己堂堂太子竟然被一介婦孺教訓此事,未免也有些難做,何況他也從來不認為安若素真正的懂些什麽,隻是轉頭道,“鳴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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