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夫人所說的紅蓮,或者說是血蓮的確是這東陵國特有品種,鮮豔如血,滿簇在池子中間,仿佛將這滿池的水都染紅了,妖豔動人,隨風擺動,像是獨有的風情萬種的女人,靜候著讓人心動。


    隻是偏偏這安若素並不是喜歡擺弄風月的人,這種富貴人家,豪門子弟,品茗賞花的風雅之事她素來的是不感興趣的,隻是若真要湊合的說上兩句,倒是也沒有太大的問題,正如現在,她就靜端著茶水,安靜的坐在池邊看著那滿池的血蓮,偶爾這般倒也覺得不錯,腦海中竟然還能浮現那周敦頤的《愛蓮說》,原來骨子裏竟然還有這樣的血性。


    “安夫人看來倒是對這些紅蓮喜歡的緊,不如泛舟池上如何?”拓拔夫人說著已經讓人下去準備了,絲毫沒有給人任何考慮的機會。


    安若素心裏隱隱有些不安,這拓跋夫人先是支開了拓跋宇,現在又是要泛舟湖上,如果如她所想那便遭了,她對這水性可是絲毫不通,若是下去了,那便上不來了,想來這女人也不至於鬧出命來吧。


    “啊,泛舟啊,那我就不去了,坐著那小舟我就有些暈的厲害。”拓跋敏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難為的露出了女孩家的羞澀。


    “即使夫人相約,那便恭敬不如從命。”安若素現在也隻有趕鴨子上架了,現在絕然自己方才似乎也說了太多,這女人的嫉妒之心倒是了不得。


    血蓮池素來安靜,據說這血蓮珍貴無比,所以除了幾些信得過的下人,一般倒是不允許外人接近,就如現在,這除了撐船之人之外,就唯有拓跋敏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泛舟湖上。


    “覺得這些血蓮如何?”拓拔夫人問的自然。


    “美豔不可方物。”


    “隻是這血蓮再美,也隻屬於拓跋府,而其他再美的花,卻也進不了這池子,恐怕這就是命吧。”拓拔夫人這話中有話,說的讓人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安若素也不多說,隻是微微的笑著,自己終究還是放不下,說這女人心眼小還倒真不是假話,她就如此,“夫人說的及是。”


    “對了據說這花可以入藥,你不妨帶些迴去。”拓拔夫人現在倒是客氣的很,著竟還親自伸手準備采摘,“下次有空倒也常來坐坐,先前是我誤會你們了,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怎麽會,夫人之心,若素倒是也能體會,若是我聽了下人的亂嚼舌根,必然也會做這般的想法,拓拔夫人貴為公主,願意屈尊降貴,已是大人大量,令人敬服。”


    “你是明白人,我自然放心。”拓拔夫人說著忽然起身,“那朵較大較好,我摘給你。”


    “喂,小心。”安若素看著拓拔夫人伸手過去,看著那距離似乎還很遠在,她不安的準備拉著這拓拔夫人,隻是這一瞬間,似乎事情發生的太快,她整個人就往著池中跌去,甚至拉不住她,但是安若素卻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中帶著的那種得意的笑容在,這拓拔夫人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夫人!”安若素現在忽然恨了自己不會遊泳,她相信拓跋夫人一定熟悉水性,但是她並不能十分的確認,她直沉入了池中,竟然隻是才掙紮了兩下,就沒有了影子。船夫一緊張竟然站在船頭打顫,沒有一點的動靜。


    倒是遠處亭子中的拓跋敏著急的大聲唿救,這拓跋夫人絕對是故意的,到了這一刻,安若素覺得自己也不得不賭一把了,這條命今番就交出去了,安若素也不說其他,狠了狠心,竟然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池水頓時淹沒了她整個人,她從來不知道水灌入身體的感覺是那樣的,既難受又說不出什麽,而意識也在逐漸的消失之中,她真的要死了嗎?仿佛這池底有人要拖著她往下沉一樣,難道這種感覺就是水鬼拉人的感覺嗎?拓跋夫人確實隻是想要嚇嚇這安若素沒錯,甚至想要嫁禍給她推了自己,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安若素竟然會跳下來,一個絲毫不懂水性的女人竟然就這樣跳下來了,她是和自己在賭麽?還是說她根本沒有想象中的聰明,隻是單純的害怕了。


    終於,拓拔夫人還是認輸了,她自認輸給了安若素,敢拿自己性命相拚的女人絕對不容小覷,她當然也可以任由她就死在這蓮池之中,偏偏卻又知道了她與淩如墨的關係,得罪任何人都不能得罪淩如墨這似乎是大漠周邊幾國得出共同結論,仿佛他有翻天覆地的本領。


    一個人影忽然快速的跳進水中,安若素在迷糊之中似乎能看到他的臉麵,是那個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但是他朝著的方向卻不是自己,而是另外的女人,那個已經是他夫人的女人。縱使他娶了別人有千萬種理由,安若素以為自己都可以看開,因為他有他的苦衷,但是現在,已經是生死一刻,命懸一線,她現在已經很清楚她的選擇了。


    但是安若素不知道,自己竟然終究還是沒能死成,還是被救了,安若素被拖上岸的時候幾乎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躺在地上根本睜不開眼鏡,也早就模糊了視線,但是她的臉上卻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那會心的微笑在那滿池的血蓮的照映下顯得分外的詭異。


    “喂,安若素,你醒醒,來人,快去找太醫!”拓跋夫人現在也有些著急了。


    “讓開!我帶她去!”拓跋宇急忙的抱起這安若素準備直接離開。


    “她現在不能動!”


    “你!”拓跋宇現在的眼中已經隻有安若素一人,但是在所有人認定正如所有人認定那樣,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現在他真的可以這麽做嗎?如果不是他的話一切應該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終於拓跋宇還是朝著安若素低下了頭,現在必須要救她,否則他一生都要處於後悔之中。


    “你要幹什麽!”拓跋夫人即使的拉住了拓跋宇,“我才是你妻子,她是有夫之婦!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鬧夠了沒有!現在是救人!”


    “但是我不準你!”


    好吵安若素不安的皺了皺眉,她討厭這種感覺和氛圍,她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一覺,但是似乎一切都是那樣的不如願,甚至胸口似乎還難受的厲害。


    嘔!安若素難受的咳了幾聲,肺裏麵的水,全都被嘔了出來,現在的感覺似乎要舒服多了,也沒有方才的難受,隻是意識似乎還有些不清晰。


    “若素,若素,怎麽樣,好點了嗎?”


    這聲音,似乎是拓跋宇的,安若素忽然裂開嘴笑了,這笑容像是無意識的,更像是不知覺的,仿佛聽到了這個聲音她就有了活下去的感覺一樣,但是她的眼前似乎又立刻被一團一團的火包圍住了……


    蕭瑜趕到的時候,終於還是晚了,他早上起卦,預測到了這樣的不幸,隻是太晚了,從安府得知安若素來了這裏的時候,他就覺得更加的不安,果然這一切都還是發生了,看著安若素躺在哪裏,麵容慘白,他很想直接衝上前抱著她,但是他卻沒有這個能力。


    “這到底怎麽迴事!”素來溫和無害的蕭瑜這一次似乎也是真的發火了,她不能出事,一定不能!


    “你怎麽在這裏?”拓跋敏站在旁邊有些生氣的看著蕭瑜,“這裏是拓跋府邸,而且這紅蓮池也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人都能進來的。”


    “讓開,拓跋敏,我今天沒空和你理論!”蕭瑜今天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對勁,他轉頭對著後麵的下人道,“帶安若素走,立刻請太醫!”


    “這是我們拓跋家的事,她你不能帶走!”拓跋敏也是倔性子,這樣由著外人帶走人,她們拓跋家的麵子要怎麽辦?


    “我再說一次!讓開!她若是出了事,我們這裏任何一個人都擔當不起!”如果可以蕭瑜絕對不會廢這麽多的話,隻是這不爭氣的雙腿沒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安若素終究還是被帶走了,蕭瑜坐在輪椅之上靜靜的看著麵前的三人,他不知道發生而來什麽事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唯一不能的就是讓安若素受傷,“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拓跋少爺,拓跋夫人還有拓跋小姐,請以後不要接近安若素!”


    “簫國師,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簫國師又是安若素的什麽人。”拓跋宇終於出聲,在安若素身邊接二連三出現的男人,讓他的心裏確實不好受。


    “我並不是她什麽人,但是我必須保證她不受任何的傷害,尤其是在你們手上受傷害,這會毀了我們整個東陵國!”蕭瑜的話確實有震撼,“安錦玄若是要複仇,你覺得大漠飛狐會不幫他嗎?以他的性子應該會覺得這隻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而對我們確實滅頂之災!”


    蕭瑜默默地轉身離開了,而留在這紅蓮池邊的三人卻全都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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