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轉身迴了國師府後便慌亂的旋身進了密室,從袖中掏出一塊繡帕,上麵附著的血漬正是方才從安若素身上取到,如果他判斷沒錯的話,興許這一晚將成為扭轉東陵國局麵的一晚,而明天東陵國將迎來新的君王。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朵大抵隻有巴掌大小的水晶蓮花,這水晶蓮花的成色並不很好,甚至有些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完全沒了本應有的景致,隻是蕭瑜卻仍視為珍寶,將沾附了血跡的繡帕輕輕的蓋在這蓮花之上。


    小小的密室,本就安靜的詭異,此時更有了幾分靜謐,蕭瑜緊張的盯著麵前的蓮花,憂鬱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隻是在這短小時間的漫長等待之中,他眼中僅有的一絲希望也最終消失殆盡。


    也許這終究是命,如果一切都能這麽簡單的話,他也不比苦苦守了這十年,安若素終究不是他要找的人,蕭瑜推動者輪椅,轉身離開了密室,隻是他卻沒有看到那身後的繡帕上的血跡已經悄然的融入了蓮花之中。


    翌日的祈福大典,來的異常熱鬧,安若素早早便聽到了鑼鼓喧天,這是東陵國的大日子沒錯,幾乎全城的百姓都趕著往祭壇去了。


    想起昨日蕭瑜的話,安若素不禁還是動了心思,悄悄的吩咐了狄小蘭之後,學著這些東陵人披上了一件寬大的黑袍順著人流往祭壇而去。


    祭壇在據城外不遠的地方,與其說是祭壇,不如說那正是東陵皇族的地宮,而這祭壇就設在這上麵,所有百姓到了此處,都紛紛向著祭壇下跪,那祭壇之上的人,坐在輪椅之上,依舊還是那間繡了血蓮的黑袍,如神子一般的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他的眼中是數不盡的落寞和憂鬱,為蒼生或是為了其他,安若素並不知道,她唯一確定的是,這蕭瑜確實是國師。


    “蕭國師,你這典禮究竟要什麽時候開始,這時辰可是已經到了,如果國師有困難的話,本小姐倒是可以代為幫忙。”


    在這莊嚴肅穆的祈福儀式上,能口出狂言而且如此耳熟的聲音,安若素不禁悄悄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那祭壇最前端唯一一群站而不跪的人,應該就是拓跋家族,而那女聲也是從那裏傳出。


    蕭瑜甚至連眼神都吝嗇的分給那女人一眼,反倒是安靜的閉上的眼睛,仿佛靜靜的聆聽著上天的旨意一般,所有人也都紛紛學著蕭瑜的動作,除了拓跋一族,當然還有安若素。


    “天籟。”蕭瑜忽然滿意的勾起了嘴角,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在蕭瑜話音落下沒有多久,就聽到一陣奇怪的樂聲,淒婉卻也靈動,清澈卻又悠遠,這不像是一個人所能演奏出來了,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樂聲根本不是從其它地方傳出,正是這底下的地宮,難不成這死人還能演奏不成,安若素不免覺得有些冒雞皮疙瘩的感覺。


    除卻這詭異點之外,這樂聲確實不錯,大概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樂聲漸漸的消失了,安若素注意到有這祭壇之外有人在悄悄的尋找著什麽,看體態動作,應該是受過訓練的士兵,他們在找什麽?地宮的演奏者嗎?“大典開始。”蕭瑜忽然的彈開了雙眼,清脆的鍾聲隨之響起,現在才是真正的儀式開始,就連拓跋一族也全都虔誠的跪下了。


    一切像是就這樣虔誠而枯燥的進行了,安若素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想要撤退了,這蕭瑜昨天還說的信誓旦旦,但是今天卻已經全然沒有昨日那憂國憂民的模樣,看他口中念念有詞又為拓跋一族歌功頌德的模樣,也隻不過是個小醜罷了。


    隻是隨著儀式的進行,這祭壇的地麵竟然開始搖晃,難不成這蕭瑜還真的會什麽妖法嗎?這不科學啊,安若素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附近的人。這晃動確實來的不尋常,跪在周圍的東陵國百姓現在也已經變的驚恐萬分。


    “拓拔裔月!你做了什麽!”蕭瑜嚴肅的轉身緊緊的盯著那跪在最前端的男人,拓拔裔月,這名字安若素倒是知道,正是這東陵國的宰相,拓跋一族的族長。


    拓拔裔月現在的神情並不比蕭瑜好看多少,也有倉皇的看著晃動的地麵,正確的來說應該是那祭壇首先開始的震動,“簫國師,發生了什麽事情?”


    “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不應該問你嗎?”蕭瑜看似文質彬彬,這會開口也肅然的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畢竟是一國國師,現在這樣詭異的事情發生,他便儼然已經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拓拔裔月那蒼老的麵容不禁又多了幾分焦慮,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倏然的轉身看著身後的女子,“敏兒,是不是你做了什麽!”


    “我……”拓跋敏臉色已經慘白,隻是低著頭,“我隻是好奇為什麽每年地宮都會傳來奇怪的聲音,定是有人混進去了,所以……所以才讓人在大典開始之後仔細搜查,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做了什麽,真的不知道……”


    “拓跋敏!你夠了,這是皇族祈福大典,不是你嬌蠻任性的地方!”蕭瑜再生氣還是急急的轉過了頭,這地宮是封死的,還是他蕭家親手封死的,他很清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進去。


    “國國師,宰相大人,不好了,地宮的門一直在顫動,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混亂中衝出來的士兵讓眾人更加蒼白了臉色,他們都記得當然發生過的事情當年就是因為企圖進入地宮而引發了那場恐怖的事件,而上一任國師也正是因為阻止這事件而喪命。


    “馬上召集所有人,讓大家都撤迴城裏!”現在倒是隻有蕭瑜還能保持鎮定的神色,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現在唯一能讓這重歸平靜的恐怕就隻有他了,他憤怒的轉身瞪了那拓跋敏一眼,但終究沒有多說廢話,“還不趕緊走!”


    拓拔裔月終究還是帶人匆匆的撤離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總歸是要保住這東陵國,即使犧牲任何人,但是這次恐怕就隻能夠犧牲蕭瑜了。


    人群撤離的很快的,不消幾時這整片的祭壇就隻淒慘落寞的剩下了滿地的狼藉和孤零站著的三個人。


    安若素呆呆的看著祭壇上的蕭瑜和他身後的仆人,有些尷尬的不知是否要離開,這地麵已經晃動的越發厲害了。


    “你怎麽在這?”蕭瑜有些詫異的看著麵前安若素,但很快反應過來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快走!”


    “走?”在安若素的意識中,這應該是地震才是,這從小的教育就是地震要往空曠的地方跑,而現在這似乎就是空曠地,難道不是應該在這裏避險嗎?見安若素還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蕭瑜有些急了,是自己昨日找了她,她才會來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害了她,他急忙轉身對著身後的仆人道,“帶她走,迴城,馬上!”


    “但是國師……”


    “馬上!”


    “是!”


    “哎,等等,不用管我,真的不用……”安若素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蕭瑜身邊的男人已經朝著他衝過來,這蕭瑜難不成想一個人留在這裏,他畢竟隻是一個傷殘人士,讓她這樣肚子逃生,實在是有違人道主義。


    但是安若素已經沒有了反抗的餘地,這男人的身手很快,迅速的提起這安若素就往迴走,安若素根本來不及掙紮,但是她卻似乎看到一個黑影從蕭瑜的背後閃到了祭壇之上,眨眼之間,那蕭瑜便暈厥過去,完全沒有一點的預兆。


    “喂!蕭瑜!你家主子啊……小心!”


    安若素的提醒還是太慢了,那男人才轉過身,整個人也頓時的倒在而來地上,安若素被他提著自然義不容辭的也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悶響的一陣疼痛,讓安若素隻唿氣,她的眼神完全跟不上眼前黑影的速度,隻覺得一陣掌風向著自己襲來。


    但是……


    似乎這在即將逼近自己的刹那,卻完全的停住了,安若素心有餘悸的睜眼,卻看見淩如墨那碩大的臉正在自己的麵前晃動。


    “小素素,你怎麽在這裏,難道不應該在瑤殿呆著嗎?”是淩如墨沒錯,連那討厭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安若素坐在地上,連著往後退了三步,“你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會就是從那裏爬出來的吧。”她看著不遠處的地宮,難不成淩如墨已經不是人了,而是……


    “大漠是我的地盤,我在哪裏都不奇怪吧。”淩如墨朝著安若素伸出了手,“看來我的小徒弟也在附近了,不過這次真的沒有時間和你們玩,帶著那小國師迴去吧。”


    “小國師?喂,你對他們做了什麽!”安若素這才嚴肅了不少,也才發現這地麵什麽時候已經停止了晃動,“這背後難道是你在搞鬼?”


    “噓,女孩子不能亂說話。”淩如墨伸出食指,輕輕的放在嘴上,“本來我是可以殺了他們的,但是看在小素素的麵子上,我就乖乖了我會想你的,小素素……”


    淩如墨是瀟灑離開了,背對著安若素揮了揮手,但是安若素卻頭大了,現在讓她一個人麵對這兩大個男人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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