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與願違,也許是另有安排。就像有些丟失,可能是為珍愛之物的到來騰出位置;有些彎腰,可能是高高躍起前的熱身。相信自己,相信時間,相信經曆的風雨最終會照亮前行的路。


    八月中旬,也就是疤臉調到品質部半個月後。疤臉和謝婷婷一起去濱城最權威的醫院檢查了一下,但是檢查結果顯示兩個人都正常。


    迴來後疤臉就完全放心了,隻要正常,那剩下的就是技術和能力的問題了,這方麵他有著絕對的自信。


    由於工作內容的變化,疤臉的應酬也開始多了起來。總共一百多家供貨商,有三十多家開始通過各種方式約疤臉吃飯。


    但是疤臉為了要孩子,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和任何一家供貨商有過單獨的接觸。再就是他還沒有摸清公司內部以及供貨商的情況,不能做一些讓大家非議的事情。


    但是同事之間的感情聯絡還是很必要的,就像和趙穎還有王震這種比較投脾氣的,會時不時的找機會吃吃飯,打打羽毛球等。


    每次和同事聊天迴來,疤臉都很開心,因為他們總是有很多共同的話題,謝婷婷從疤臉的動作上,就能感覺出他高興還是生氣。


    他高興的時候就會忽快忽慢地變換節奏,也喜歡時不時的變換方向和力度。但是如果生氣了就一腳油門踩到底,中途頂多是變換一兩次方向。但不管是那種方式,對於謝婷婷來說都是默默的承受。


    “婷婷,我發現你變了。”


    “怎麽了。我怎麽變了。”


    “你最近起飛的次數太少了。剛開始我們一場遊戲下來,你能起飛三四次。今天怎麽一次都沒有。”


    “嗯。我感覺也是,我也想,但就是飛不起來,有時還挺難受的。”


    “那你難受為什麽不說,你要是不想,我們可以休息一天啊。”


    “我看你每天都那樣,我也不忍心啊。”


    “這是為什麽啊。應該說這個年齡正是最喜歡,最沒夠的年齡啊。”


    “哎。我原來每天最少做十個大保健,多的時候一天三十個都做過。這方麵早沒興趣了。”


    “你又說這個,我說了,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以後不許再說這事,要不我真生氣了。”


    “家正,我知道你疼我,我也喜歡你。但是,這確實是事實,以後我們可能會越來越不和諧。你發現沒有,我們兩個根本就不像夫妻。”


    “怎麽不像了。我心裏有你,你心裏有我,每天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怎麽不像了。”


    “你看你,每次和你們同事或者同學打電話或者是聊天,一起玩兒,都很開心。總有說不完的話,講不完的新鮮事。


    但是我們兩個,就沒有任何可聊的話題,你說的我都是假裝懂,但是根本不知道如何交流。除了吃飯和崩鍋,我們兩人基本上沒什麽可說的。


    從我和你一起住以來,你沒指責過我一次,即使我把你拿迴來的重要資料丟在了垃圾桶,你也隻是偷偷地撿起來不說話。”


    “那你不是不小心嗎,再說,你那麽辛苦,我怎麽好意思和你發火呢。”


    “其他小事我也不想說了,挺多的,你自己也想想。相敬如賓不一定是好事,你的情緒需要發泄,我有時也想和你大吵一架,但是每次看見你時,就又不想吵了。你說兩口子過日子哪有舌頭不碰牙齒的,我們就做到了,這就不正常。”


    “這有什麽不正常的,說明我們相親相愛有什麽不好的。”


    “關鍵問題是,我們不是真的沒有隔閡。反之,我們之間的隔閡還很大,能做到這樣都是互相在克製隱忍。都在遷就著對方,努力討好著對方,我們沒有一點兒共同語言。


    我愛看電視,你雖然不說,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你覺得這東西很無聊,我想逛街,但是你覺得那都是在浪費生命,你說是不是。”


    “那我不也都盡量滿足你的要求嗎。”


    “所以說,我們是在努力討好對方,並不是在一起過日子。”


    “那你什麽意思?”


    “我覺得,我們如果真的對對方好,還是要尋找真正適合自己的另一半。這兩天我們公司有個大姐想給我介紹對象,我想看看。你要有合適的你也試著交往著,我們真的不合適,這樣活著你累我也累。”


    “可是我舍不得你。”


    “別摟那麽緊,我都有點兒喘不過來氣了。”


    ……


    第二天下午,謝婷婷給疤臉發短信,說她真的要相親,晚上讓疤臉自己解決吃飯問題。疤臉就又請趙穎吃了一頓飯,趙穎這次帶著她的男友一起,三人聊得很開心。


    疤臉突然也覺得,謝婷婷好像說的很對,自己和趙穎這類的同事,包括幾個其他部門的新同事,聊起天來總有很多話題。


    但是一到家,他除了吃飯和崩鍋,基本上就沒什麽想和婷婷交流的,偶爾的交流,也隻是強迫自己和對方聊天,並不是那種開心的交流。


    也許婷婷說的是對的,他們兩個真的不合適。


    晚上迴來後,謝婷婷顯得特別高興,疤臉剛從外麵跑步迴來,正在洗澡,謝婷婷就迴來了。


    “老婆,相親相的怎麽樣。”疤臉故作輕鬆的一邊擦身上,一邊問。


    “你看你,連窗簾都不拉就這麽出來了,對麵樓都看見了。”謝婷婷一邊拉窗簾,一邊說。


    “我這不著急想知道你的結果嘛,天氣太熱了,咱家也沒個空調,拉著窗簾太悶了,這麽遠誰能看得見。”疤臉看著謝婷婷笑著說道。


    “就你那東西隔著兩裏地都能看見,沒羞沒臊。”謝婷婷也覺得很熱,準備洗澡,一邊脫衣服一邊看著疤臉說。


    “那你喜歡嗎?走,我幫你好好洗洗。”疤臉過來抱起謝婷婷走進了洗手間。


    “討厭死了。又在這裏,就不能等我洗完了。”


    “等不及了。你還沒告訴我結果呢。”


    “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


    “過兩天得買個空調去,這剛洗完又一身汗。”


    “過兩天就涼快了,等明年再說吧,挨得那麽近能不熱嗎。”


    “還不說,相親怎麽樣?”


    “我覺得挺好的,可能後麵還得好好考察他幾個月。”


    “真的假的。你別開玩笑啊,我可是認真的問。”


    “真的。我也是認真的說。


    他也是我們東北老鄉,今年三十五歲,去年在濱城開了個小運輸公司,人看著挺實在的。


    前年還和老婆一起跑大車,結果老婆出車禍死了,也沒孩子。


    本人並不想相親,是家裏人一直在催他,這次人家看沒看上我還不知道呢。


    人長得和你一樣高,比你要胖一些,就是性格人品我還得好好考察一下。”


    “看來這次你是來真的了。”


    “家正,你也別再執迷不悟了,我們兩個真的不合適,我覺得他如果滿意我,人品和性格都還行的話,我就真的要嫁了,畢竟我也三十二了,等不起啊。”


    “我舍不得你。”


    “鬆開點兒,摟的人喘不過氣。好好找個合適自己的,在我沒走之前我還會照顧你,給你做飯洗衣服。


    以後我真的就不能再耽誤你,也不能耽誤自己了。我如果再小十歲,我還可以等兩年,但是現在確實等不起了。


    但即使再怎麽說,咱倆確實不合適,就像你和娜娜一樣,我們是不同軌道上跑的兩輛車,不能起到互相扶持的作用,碰上了就是車禍。


    現在趁還沒發生車禍之前,趕緊迴到自己的軌道還來得及。你說,我說的對嗎?”


    “他的運輸公司是給濱城港集團服務的嗎。”


    “好像是吧,今天是專門從港口開車過來的,我有他的名片,怎麽了。”


    “如果人家願意,人品和性格沒問題你就願意?”


    “嗯。其實他已經同意先交往了,我是還想考察一下他。”


    “嗯。你把他的名片給我,我有認識人在那邊工作,讓她幫忙了解一下。”


    “嗯。我也和娜娜說了,讓她也幫忙調查一下。”


    “多從不同角度了解一下會更全麵,我可不想讓你受委屈。娜娜知道咱倆的事嗎?”


    “你傻啊。這種事怎麽說,你要沒說,她就不知道。”


    “我又和她沒聯係,我去哪兒說去。娜娜最近怎麽樣?”


    “嗯。挺好的,一年百八十萬掙著,算了,不說了……”


    “沒事,我已經完全放下了,我覺得娜娜做得還是挺對的,我們如果在一起,我說不定現在就要瘋掉了。”


    “你理解她就好。其實娜娜結婚那天哭著和我說,你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心中唯一的男人,這個誰也替代不了。”


    “我理解。”


    “她說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候,就是剛從會所出來,到你們去京城旅遊那段日子。現在是,錢有了,事業有了,但幸福沒了,你說,人這是咋迴事呢。”


    “哎。這個世界不是有錢人的世界,也不是無錢人的世界,它是有心人的世界。


    無論別人如何待你,你都要自己珍視自己。對得起你內心的那一抹驕傲,在自己的世界裏獨善其身,在別人的世界裏順其自然。”


    “雖然我聽不懂你說什麽,但是我知道,我們做什麽都要用心,都要隨緣。”


    ……


    第二天疤臉給念睇打了個電話,念睇原來的大哥大號碼停機了。他又打了當初念睇留的座機,是一個女的接的,說念睇下午才迴公司,疤臉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後就掛了電話。


    晚上在下班,在班車上接到了念睇的電話,兩人先是聊了一下近況,然後念睇就開始沒正形了。


    “家正啊,什麽事,想姐姐了,都一年多沒聯係了,怎麽突然想起聯係姐了。是要結婚了嗎?姐給你準備個大紅包。”


    “不是,我想向你打聽個人,看你認識不認識。”


    “誰呀,你的圈子裏,怎麽會有我認識的人呢。”


    “宏順貨運公司的關玉寶。”


    “老關啊,太熟了。前年他老婆出車禍,還是我們一起幫忙處理的後事呢,這人太重感情,老婆沒了人立馬就垮了。


    立誌從此不跑貨車,但除了開車,又什麽也不會,去年自己開了一家貨運公司。他也不是跑業務的人,也就是幾個單耍的哥們兒,讓他給聯係活兒,掙個跑腿費。


    有時我這邊車調配不開也會找他幫忙。哎,你看我這一說就沒完,你打聽他幹什麽呀。”


    “哦,沒什麽。我現在跳到的這家公司,有供貨商有從港口往工廠運的貨,也有從工廠到港口的送貨業務。有人推薦他,我怕不靠譜,耽誤我們生產,所以問問。”


    “老關這人倒是很靠譜的,但是推薦他給你們的這個人不靠譜,是不是本身就是幹物流的。”


    “嗯。好像是,我也剛到這公司不久,還不了解情況。”


    “這就對了。他們看來是想圍標,找個托。老關和我們都是做長途物流的,你們這種短途物流我們沒有優勢,價格肯定比人家高很多。”


    “哦。那我就知道怎麽做了,關總這人性格、人品怎麽樣?”


    “嘿,你問這些幹嘛。你又不是女的,想找對象啊,還問的這麽詳細。”


    “我就是隨便問問。萬一以後有機會合作呢,既然他來圍標,最後肯定也得進我們的供貨商名錄。”


    “那倒也是,找人合作,對方人品確實很重要。這麽給你說吧,如果老關這人不靠譜,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不靠譜。


    至於性格方麵也是粗中有細,大智若愚那種,對家人絕對好,對你這種外人,我就不敢說了。


    但對朋友也絕對夠義氣,所以說,他永遠賺不到大錢。慈不帶兵,義不斂財嗎?朋友多了,一輩子衣食無憂,估計不成問題。”


    “哦。那謝謝姐。我先掛了”


    “等等,你什麽時候結婚啊,姐等著喝喜酒呢,也想看看哪家姑娘這麽有眼力,選中了你。”


    “嗨,早著呢。”


    “不是都談了一年多了嗎?以你那能力,搞定她還不是分分鍾鍾的事。”


    “早散了。”


    “那單著呢?”


    “嗯。”


    “存款問題怎麽解決。就你那造錢能力,提款機還不早爆了,不會是花錢去做大保健什麽的吧。”


    “沒有。我憋死也不做那事,這點可以保證。”


    “那就是有臨時女友?”


    “算是吧。”


    “那哪天姐也去看看你去。說的姐板溜子都鳥了。”


    “再說吧。剛換了工作,需要學的東西挺多的,這幾天挺累的。”


    “得了吧你,你就是累死,機溜子也得漲著死。姐還不了解你,是不是還想著把臨時的變成永久的呢,那就偷偷的把雨衣撕破,生米煮成熟飯不就行了。”


    “也不是。”


    “那就是你看不上人家,那姐就不客氣了,過兩天姐也去你拿那幾個億去。你這是大富人家,一般的一個銀行根本存不下,姐也幫她分擔一下。


    姐這一個月也拿不到一次存款,你姐夫一個月也就待一兩天,成天開大車開的,提款機都壞了,沒等到銀行門口,就把錢撒到外麵了。這撐的撐死,餓的餓死。”


    “姐我不和你說了。我掛了啊”


    “等等,最後幾句。嘿嘿……,是不是說的你機溜子也漲了。總之,這周日之前,你必須給姐一次機會,要不,我到你們家收拾你。哎,忘了,還不知道你現在在哪兒住呢。”


    “不告訴你。過兩天再說。”


    “不告訴我,我就去你原來的學校大肆宣揚,說你始亂終棄。隻要你姐夫不來,大姨媽不來,姐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記住了周日之前,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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