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兩個宮女依然不敢上前。


    李懷運決定自己親自動手,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既然如此,還是讓我將這屍體解剖了,看看這屍體中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他剛想上前,卻被龍叔從一旁抓住手腕,那一刹那,他能感覺到這個護衛澎湃的內勁。


    此人的武道修為絕對不低。


    龍叔撇了一眼李懷運,覺得這年輕人相當稚嫩,“你先別急,在宮中發現屍體,這是要先上報的,然後由大理寺的人來調查,你是斬妖司的人,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插手。”


    李懷運一聽這話,立刻放下了雙手,將拳套收了起來,然後向著龍叔道謝。


    我怎麽把姨娘的囑咐都忘了!龍叔說的對,我的身份並沒有在皇宮中,查案子的權利。


    木鳶問道,“那何時才有結果?”


    “起碼要兩日之內。”


    “哼!兩日?”木鳶將目光投向了李懷運,“給他兩日,都能把兇手給找出來了!”


    “大理寺辦案效率真夠慢的!”


    “哦!”龍叔甚是驚訝,他雖沒有見過李懷運查案,但這是來自十四公主的肯定,他毫不懷疑。


    木鳶抱怨道,“明明案子就在麵前,卻因為不同職位,無法參與案子的調查,如此低效,讓人感到好笑。”


    “公主,莫要著急,這是既定的程序,也是為了公正,公平。”


    李懷運也勸慰道,“龍叔說的有道理,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借調查之名,掩蓋證據,嫁禍他人。”


    木鳶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無意義的等待,太浪費時間了!”


    李懷運提議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先去大理寺!後續再來,等待案子的查驗結果。”


    木鳶點點頭,讓那兩個宮女先離開,去將馬車準備好。


    她朝著龍叔行禮道,“龍叔,我們還有事,先行告辭!這裏交給你了。”


    “嗯!去吧!那些事情你早晚會查到的!不過,我再提醒你一句,做任何事都要看著場合,別亂來!”


    “嗯!木鳶知道了!”


    “你跟你娘親真的很像!”龍叔感歎道,“她的心思如果簡單一點就好了!”


    李懷運一聽這話,很明顯就感覺到,這個人很了解王妃,極有可能是兩小無猜的那種關係。


    木鳶和李懷運離開了寢宮上了馬車,然後,迅速的朝著大理寺,所在的地方跑去。


    平穩的馬車中,李懷運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龍叔,好想知道什麽事情,但他一直都沒有說?他是不是跟王妃認識?”


    “你倒是很快就猜到了!”


    “那些話說出來,誰都能猜到。”


    木鳶望向一旁,“龍叔跟我娘親打小就認識,也算是兩小無猜。”


    果然有這層關係,李懷運打量了一下木鳶,該不會木鳶不是皇帝親生的,然後便賜死王妃。


    也不對!如果是這樣,那皇帝怎麽會留下這個龍叔,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啊!


    李懷運問了一句,“那個龍叔跟你娘親,真的沒有其他關係?”


    木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話的語氣很重,“娘親跟龍叔是清白的。”


    “唐突了!”李懷運意識到他那話有點不太合適。


    馬車內突然沉寂了下來。


    木鳶見車廂裏的氛圍很不對勁,便問道,“對於樹幹內的屍體,你怎麽想的?”


    李懷運沉思了片刻,“按照我的看法,一直存在著神秘人,他可能經常來著個寢宮,包括弄符紙,給盆栽以及在槐樹那裏上香,將符紙埋入途中,


    這其中動機就很難猜,想要深入了解,還得要知道放著頭發的符紙,和裏麵的符咒究竟有何含義,還有樹幹內的那具屍體,究竟是有何來曆!”


    “你覺得那屍體可能代表著什麽?”


    “先排除正常的殺人藏屍,難度太大,最有可能的,我覺得是獻祭或者複仇!”


    “獻祭或者複仇?”


    “是的!可這也隻是猜測!”李懷運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最讓人頭疼的就是,到底是怎麽將人塞到樹幹內的,在發現屍體前,這樹幹的表麵可都是正常的情況。”


    說完,木鳶緩緩的低下頭,思考著他的話。


    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大理寺,木鳶從車裏出來,直接跳下車子,然後朝著大理寺裏麵走去。


    還沒等她走進去,大理寺的長官,大理卿徐左計直接從裏麵出來,迎接她的到來,那人的臉上掛著笑容,似乎早已等候多時了。


    這是個大理卿,已經年過五旬,兩鬢和胡子雖已半白,可那張堅毅的麵容,卻依然風采依舊。


    他向木鳶行禮後,詢問道,“想不到今天十四公主來此,不知道是為何事。”


    “徐大人!”木鳶也微笑的迴應到,“想不到你這麽快,就收到消息,我會來此了!”


    徐左計遲疑了一下,笑著說道,“屬下隻是湊巧出來而已!”


    “這麽湊巧,我們剛來這裏,就由徐大人便一起出來,親自迎接,還真是巧了。”


    “真的隻是巧合而已!”


    “巧合?”木鳶撇了撇嘴,“那昏君是不是,從我進宮後,就讓人盯著我們了!”


    徐左計拚命的搖頭,“公主說笑了,聖上不會做如此無聊的事情,而且聖上英明,不是那種昏君,希望公主別在光天化日之下,說這等無禮的話。”


    “果然我一說皇帝的不是,你們就會選擇來教訓我。”


    “屬下不敢,隻是希望公主,不應在外,每次都毫無禮數。”


    “哼!”木鳶被說的有些生氣。


    李懷運走了上來,將木鳶拉向一旁,“我們先幹正事!別在這裏跟他廢話。”


    “嗯!”


    木鳶看著徐左計,“我們想查閱一下卷宗,這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這自然是沒問題!”徐左計躬身行禮說道,他其實知道了憑木鳶的能力,就算把一點疑點全部勾出來,都有點讓人望而生畏。


    他偷瞄了一眼木鳶身旁的男人,感覺這人的氣度不凡,並且從一開始進來的那樣子,似乎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請!”他抬手,朝著裏麵走去。


    木鳶和李懷運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裏,這裏麵擺滿了櫃子,然後根據時間,將一本本卷宗,放到了櫃子上麵。


    在最中間有一張黑色桌案,跟縣衙內的那張差不多大小,正好可供兩人在那裏翻看卷宗。


    徐左計帶著他們進到了屋子裏,然後將指著那個桌子,“公主,你想要的卷宗,已經放到了桌子上,你可以仔細翻閱,如果感覺不夠,也可以自行在此地尋找。”


    他行了禮,“老夫還有公事要辦,便不在此多待了!”


    李懷運立刻叫住了徐左計,“那個徐大人,有些事情,相隔幾天,不知道了可不可以?”


    “說!”


    “近些年,是否有人為的縱火,導致死傷一片的案子出現,”


    “人為縱火?”徐左計的臉上掠過了一絲緊張,他沉思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似乎沒有!”,


    “沒有啊!”李懷運眉頭緊緊皺起,他不太確定這人是不是在騙他,畢竟能把卷宗拿出擺在桌上,顯然是已經想好了完全的對策。


    “那沒事了!”他笑著迴應道。


    徐左計轉身離開了了這間屋子,在離開前,還跟門外的護衛竊竊私語了幾句。


    “看來這大理卿目的不純啊!”李懷運抿了抿嘴。


    “別管他!”木鳶說道,“我們恐怕進到宮中的那一刻,就被人盯著了!”


    “嗯!不然也不會把卷宗直接擺在這裏!”李懷運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個當今聖上,到底支不支持你這麽查的?”


    “我不知道!”


    “你要不知道的話,那我們這麽查,豈不是觸犯律法了?”李懷運對此有些迷茫,感覺自己就是被這女人,直接拖到了這裏麵來。


    紅韻用銳利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你可以這麽想想,這昏君要是真不想我們查,早就派人下來阻止了,還要等著我們一步一步的來?”


    “哪你又說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這昏君怎麽想的,可能他一直處在糾結和內疚中,所以,既不想我們查,又想知道真相,不想直接幹預!”


    李懷運撇了撇嘴,聽木鳶這麽說,這皇帝的性格凸出一個猶豫不決!


    “還是讓我先把這東西給查明白吧!”


    “也是!”


    李懷運跟木鳶兩人站在了案台同一側,然後翻開了兩本卷宗,分別是由刑部和大理寺對此案子,所做的總結。


    十四公主的生母是宜貴妃,來自太醫院的一名大夫的女兒,於當今天子育有一女既木鳶。


    在十多年前,木鳶十歲左右,在綺華宮的中心湖那裏散步,失足落入水中,恰巧,宮女和太監無一人在身旁,根據亭子那裏的腳印以及屍體身上的傷痕判斷,


    和仵作的驗屍情況看來,王妃的胸口位置腫脹,鼻子內帶有一些水草,嘴裏還能找到一些池子裏的髒東西,兩份卷宗都確認為王妃是死於失足落水。


    兩份卷宗的大體的內容都差不多一樣,不過,兩份卷宗中多了一些內容,提到了那個老槐樹,樹幹中傳出了一些臭味,並且在夜晚時,有輕聲的低鳴聲。


    刑部的卷宗多了十四公主的情況,她剛迴來,跟其他人在玩耍,便睡了過去,一直到王妃被撈起來下葬。,


    大理寺的人曾用斧頭劈過樹幹,不過,仍然找不到這個臭味和低鳴聲來源何處。


    “大理寺的人,曾經在寢宮內問道了臭味和低鳴聲,不過,一直找不到來源,他們之前,也劈過樹幹,並未發現裏麵屍體。”


    木鳶沉思了片刻,“那代表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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