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運抬手製止,然後掏出了斬妖司的令牌,“姐姐!我們來查案子的,不必驚擾各位花魁姑娘。”


    “姐姐!公子小嘴真甜!”老鴇用扇子捂著嘴,暗自偷笑,還從來沒有年輕人會這樣喊她,這一叫,頓時讓她感覺年輕了二十歲。


    “此行,是想跟雪師見個麵,問些話!並無其他想法。”


    “那公子稍等片刻呢!我這就叫人去通知雪師。”


    老鴇臉上那種開心的難以掩飾。


    等待了片刻後,李懷運和阿天便有人帶著,通過院子內的走廊,來到了雪師所在的廂房。


    此時,教坊司花魁所住的屋子,全都大門緊閉。


    昨晚白鹿樓一直到半夜才散,基本上所有人都在休息。


    廂房的大門被推開來,李懷運先行一步進去,看到花魁坐在桌前,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完全沒有任何儀容可言。


    雪師看到進來的人,居然是李懷運她整個一驚,慌忙的站起身,神色慌張,然後用手在頭發和衣衫上整理了一下,“李。。。李公子!你怎麽會來這裏的,他們說斬妖司的人,是你?”


    她朝著外頭喊了一幾聲婢女的名字,卻發現並沒有人迴應,“翠萍去哪裏了?從昨晚就不見人,今天早上也不在。”


    “李公子,你先坐,我去收拾一下,這樣亂糟糟模樣實在難以見人。”


    李懷運擺了擺手,一臉嚴肅的說道,“雪師姑娘,不用了,我來這裏是有事相告!順便問詢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相告,否則,斬妖司隻能請你去一趟了。”


    雪師看到李懷運這種態度,後頭跟著的人,也是一臉嚴肅,心中不免緊張了起來,她拘謹地縮著身子,整個上半身往前傾,低著頭,“是!小女子一定如實稟告。”


    李懷運瞥了一眼,那透明青衫下是那飽滿的山峰,他輕咳了一聲,壓抑住衝動,隨後向她了解,那個叫翠萍的婢女,“你平時,有沒有注意到,她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雪師心裏有些緊張,沉聲道,“奇。。。奇怪?那倒沒有!就有時候,莫名其妙的不在樓裏,不知道去哪裏!”


    “不過很快迴來,另外有時候是半夜出去!她好像在外頭有住的地方,我猜肯定是跟什麽男人住一起了!”


    倒確實是跟男人,不過不是住一起,是誘騙其他女人去那屋子。


    李懷運接著問了一些其他問題,這些問題都相對平常,而那個婢女的行為也挺正常的。


    他沉思了片刻,問道,“那她是否有過,曾把東西交托到你手中?”


    “啊!”雪師突然一愣,然後怯怯地問道,“李公子,你是從何得知的?”


    李懷運和阿天對視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他立刻對著雪師說道,“交給你了什麽東西?趕緊把那東西拿給我看看!”


    雪師見這兩人都相當迫切的樣子,便急匆匆的轉身,從床底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後,翻動了一下,結果,大聲的啊了一聲


    李懷運和阿天目光齊齊的望了過去,“怎麽了?”


    雪師拿著盒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不見了!那東西不見了!怎麽會不翼而飛了呢!我記得明明放在這木盒裏了。


    李懷運沉聲道,“是不是記錯了,或者是忘了放在其他地方了。”


    “額!”她露出了驚慌的神色,然後望向了李懷運,“這不可能!我明明是放在這裏麵的。”


    阿天皺了皺眉,“果然被取走了!既然不在此,那狐妖,會把東西放到什麽地方呢?”


    “應該還在這房間裏!”李懷運淡定的說道,“這狐妖不過是耍了一個心機而已。”


    他對著雪師說道,“你把所有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一遍!”


    雪師重新趴迴了床邊,彎腰背對著他們,那飽滿而曼妙的身段,看得讓人心潮澎湃。


    阿天不解的問道,“阿運,你為什麽這麽肯定?那狐妖再耍什麽心機?”


    李懷運笑著說道,“那狐妖迴風信樓,隻有一個目的,把東西重新藏起來,為的就是,有人查到雪師的話,讓她找不到那東西,會以為是自己把東西弄掉了。”


    “原來如此!讓我們以為它帶走了那東西,其實那東西一直在這屋子裏。”


    阿天重重地捏了一下刀柄,“這狐妖確實夠狡猾的!”


    大概學過心理學吧!預判別人的預判!


    雪師把放東西的地方,重新都找了一遍,終於在一個箱子內,把婢女交給她的東西找到了。


    她高興地走上前去,將那東西遞了過去,“就是這個東西!”


    這是一個食指大小玉雕,跟那兵部官員家中會客廳內,找到的那個玉雕差不多,雕刻的樣子都相當古怪。


    李懷運接過玉雕,目光仔細的打量了這東西,之前想不起來這東西像什麽,不過,進過那個屋子後,他總算猜到了這個玉雕像什麽樣子了。


    這個食指般大小的玉,被雕刻的如同幹枯的樹枝,跟那凋零的桂花樹一樣,這也讓他想起,之前的那個黑袍人,也是靠近柳樹的樹幹,然後慢慢的就消失了。


    他對著阿天說道,“這玉雕以樹幹為型,必然跟那個黑袍人有關了!”


    有了這東西,那分化他們倆應該很簡單了。


    “雪師!你這婢女,有沒有告訴你,這玉雕是做什麽用的?”


    雪師搖了搖頭,“她沒說這東西是做什麽用的,隻說了這個玉雕是在一處地方求得的,可以保一方的平安。”


    “是何處?”


    雪師再次搖搖頭。“不知道!”


    “她隻是讓你保管?沒說原因?”


    雪師想了想,感歎了一聲,“都是窮苦家人的女子,就是為自己存點錢,以後出了什麽事,也能用這個當點錢,渡個難關。”


    “行!我知道了!”李懷運點點頭,朝著阿天說道,“走吧!”


    “等一下!”雪師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拉住了李懷運的袖口問道,“公子,翠萍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斬妖司要查她。”


    李懷運無奈地搖頭,隻能將具體事情告知。


    “你說什麽,翠萍她是妖物?”雪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是跟她好幾年的婢女,朝夕相處的,知道婢女是妖物後,她沒法相信這個事實。


    “公子,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這就是事實,斬妖司確定的目標不會錯的。”


    “可她跟了我好幾年了,一直做的很不錯,要是妖的話,我怎麽能活到現在。”


    李懷運知道這個女人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和自己生活許久,情同姐妹的人,確是妖物,這換成誰很難接受。


    他的手落到了雪師那雪白嫩滑的肩膀,“這妖物並不害人,而是另有所圖,希望你接受這個事實。”


    “現在這樣子,我感覺心裏很亂!”她邊說,邊留下了晶瑩的淚水


    李懷運朝著阿天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先出去等一下,自己有點話跟這花魁說。


    阿天看了一眼李懷運,對於他的暗示,了然於心,握了握刀鞘,轉身離開了雪師的廂房,並輕輕將房門帶上。


    李懷運看著阿天離開廂房,伸手到雪師的腰間,摟過那豐滿的身軀,淚水讓這個憔悴的女人更加的楚楚動人、


    他輕輕的抹了抹雪師臉龐的淚水,“別哭別哭!沒了那婢女,不是還有我嘛?”


    “有你?”雪師想到這,又莫名地冒出了一陣怒火,“你這人言而無信,薄情寡義。”


    “這話怎麽說!”


    “你昨晚讓我和蘭妹妹下棋對殺,還說斷一片棋子,就脫一件衣服,可我們後來都脫完了,你卻不見了蹤影,一直到今早都沒迴來,讓我和蘭妹妹好生等待。”


    “此時再來,又是為其他事,哼!”雪師皺著眉頭,一臉怨氣的瞪著李懷運,“你說你這不是拿我們尋開心嗎?”


    “我是捉妖人,離開隻是為了保白鹿樓的安危,姑娘覺得,我是拿你們尋開心嗎?”


    雪師聽到此話,無言以對,直接撲向他的懷中,不停的扭動了曼妙的身軀撒嬌,然後又開始流淚。


    李懷運在她腰間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別哭了!哭花了臉,可沒人敢來你這裏了。”


    “李公子,取笑奴家了!”雪師努著嘴,一臉嬌羞的樣子。


    “好了!”李懷運將懷裏的那豐滿的身軀推開,“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多逗留了!”


    “那公子晚上來嘛?”


    “晚上啊!”李懷運一臉的為難,“說不準,要知道近幾日不太安穩,若有空閑,必來此一聚。”


    他一臉壞笑說道,“到時候,你把依蘭花魁也叫上,兩人一起,豈不美哉!”


    李懷運心裏盤算著,兩個花魁一起,我隻要打一份的茶圍即可,這樣不就省下一筆,我可真夠聰明的。


    雪師的麵容陰沉了幾分,“那公子要是來此,可不能像昨晚那樣,讓我們兩個女人躺在床上聊到天亮,什麽事情也沒做。”


    李懷運淡然地笑了一聲,“花魁娘子多慮了!在下保證不會做如此荒唐之事。”


    “確有要事,告辭!”臨走前,李懷運用力地拍了一下那豐滿的翹臀,聽到了那聲悅耳的叫聲後,滿意的離開房間。


    阿天在外等候,看到李懷運出來,笑著問道,“如何!”


    “潤!”


    他們離開了風信樓,走在街道上。


    阿天疑惑的問道,“這玉雕究竟有何作用?”


    “應該有蠻多作用的!不止是屏蔽各種特殊氣息。”


    “我們下一步,該去哪裏?找那狐妖問清楚?”


    “不!那狐妖本就對死亡,無所畏懼,想從它嘴裏問道東西,不太可能,還是從那個兵部官員下手,畢竟這個混蛋,手上還有很多條人命。”


    阿天義憤填膺地說道,“這家夥罪不容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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