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果對我說的感興趣,明日來我們村詳談。”


    卿卿把周全的心說活動了後,並沒有急著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對不離馬上要攢造黃冊的事兒一個字不提,也不說能鼓搗出全新的身份,把人家的胃口吊得足足的,起身就準備走。


    “大人一家難得團聚,我就不接夫人走了,大人的娘親在我們村,大人明日可以派人接走,若大人不放心,現在與我們一起迴去接,也是可以的。”


    “你們這是.”周全被卿卿整得一頭霧水。


    這女人,難道不是捉了他家人做人質嗎?


    怎麽如此輕易的就放人?


    “我們夫婦是磊落的人,不屑用人質恐嚇,也知道人心從來不是靠威脅能籠絡的——這可能就是我們與魏將軍的本質不同吧。”


    卿卿故意留下這句,轉身就要走。


    周全下意識地伸手要抓她,一直沒說話的不離擋在卿卿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周全的胳膊,周全見他動了手,屈膝懟向不離的腹部。


    不離隻要側身就能躲過去,但他並沒有動。


    周全的膝蓋頂到了不離,卿卿的眼瞬間從漫不經心變成犀利,甚至多了幾絲殺氣。


    不離的身手,她是見過的,周全並沒有用實力,隻是試探為主,不離完全能躲開,但他竟然沒有躲。


    周全懟到不離後,想要收力也來不及了,他看向不離的眼,沒看到驚慌失措,隻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眸。


    這雙眼冰冷一片,似是那深潭古井,波瀾不驚,全然不是中招後該有的反應。


    周全心中隻道不好,上當了!


    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他攻擊不離,卻也把自己的要害暴露在不離的麵前。


    不離一記手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了周全的脖子上。


    周全來不及躲閃,被劈了個正著,身子向一旁倒去,最後一個意識,是他娘子的尖叫,還有不離冷漠的聲音:


    “周全,你這待客之道真是糟糕極了。”


    “啊!相公!!!”周娘子尖叫,眼見著自己男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隻是暈了,你相公戾氣太重,喝些茶降降火氣,娘子,走。”不離酷酷地說道。


    卿卿壓著心底的火氣,跟著不離離開密室,到了上麵,不離要掀簾子出去,被卿卿一把按住,反手就是一個壁咚,將他扣在牆上。


    “傷著沒?”她急切地想扒他的褲子。


    剛那一記,看得她心都擰起來了,周全可是從在戰場上下來的,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這樣的人,下手都是極狠的,不離用這樣的方式,近乎玩命地跟人家對打,看著是輕鬆,實則風險極大。


    “娘子,你是想按著你看過的帶顏色的書,也在這觀音像的背後,跟我有辱斯文?”不離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盯著觀音落滿灰塵的背影暗忖,也不是不行。


    密室裏的周家三口一時半刻不能上來,他要是跟卿卿在這來一發——也很是美好。


    “想什麽呢!有辱你個頭!你這胡來之前,能跟我打個招唿嗎?”


    卿卿把他的腰帶鬆開,對著他的腹肌摸來摸去,這會也看不出什麽,沒有皮外傷,但有沒有內傷就不知道了。


    盡管被周全懟過的肚子很疼,但卿卿的手摸過來時,不離還是很誠實地給出了反應,嘴裏還欠欠兒地說道:


    “阿彌陀佛,可不是我把持不住,實在是娘子她心急難耐,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嗯!”


    調戲她的話隻說了一半,就被她按到傷處的手整得一聲悶哼。


    不離的冷汗都疼下來了。


    “還是去劉伶那看看——算了,換家醫館找個男郎中。”卿卿擔心他被踢壞,想著還是找郎中看看穩妥。


    “沒事,死不了,這地方沒有重要髒器,也就是點皮肉傷——跟你一樣。”不離比了比她還吊著的胳膊,夫妻雙雙戰損,扯平了。


    “你為什麽擅作主張?”迴去的路上,卿卿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我這麽做,你難道不該高興嗎,配合你的行動,剛剛好。”


    不離的迴答讓卿卿陷入沉默。


    如果以顧全大局的角度看,不離做的的確是沒有問題,甚至說,是神來之筆。


    卿卿把周娘子留下,釋放人質的行為,就是要跟周全打心理戰,她已經算準了周全經過思想鬥爭後會找她,就算周全不找,她也有辦法逼著周全找她。


    隻要把周全的家人不見的消息傳出去,周全的上級必然會給他施加壓力,沒有人質哪兒行呢。


    兩相對比下,卿卿和不離的所作所為更顯磊落,周全根本沒辦法拒絕卿卿的合作邀請,屆時,不離隻要說出他能改黃冊造照身貼,周全一家都會成為卿卿忠實的追隨者。


    不離跟周全動手,打暈周全,卻沒有傷他,也沒有傷他家人,這種行為無疑是對卿卿計劃最好的詮釋,會讓周全對他們更有好感。


    雖然沒有跟卿卿商量,但達成的效果,卻是事半功倍的,如果倆人隻是單純的合作夥伴,卿卿甚至該為他喝彩。


    但此刻,達成心願的卿卿半點高興沒有,心中甚至有口氣堵在那,不上不下。


    滿腦子都在迴放不離被擊中的畫麵,如果周全的腿再往上一點,如果周全懟的是不離的要害,如果周全用的不是膝蓋而是刀


    卿卿每想一次“如果”,堵著的那口氣就越多。


    她自詡情緒管控能力一流,更大的場麵她也見得多了,可那些昔日引以為傲的情緒管理能力,全都在此刻離她而去。


    堵著心頭的氣越來越多,好像不做什麽就要炸開似的。


    卿卿在生悶氣的功夫,不離駕著馬車,心裏也在盤算著。


    他這傷不能白受,怎麽也得博得點“福利”吧?


    如果能糊弄她晚上上來,主動的醬醬釀釀,那這傷也受得值得了,可是剛剛卿卿的反應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不離又不是太敢行動,隻能暗搓搓的想著如何占便宜。


    卿卿越來越堵,拿眼角的餘光撇不離,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終究是罕見的放棄了理智,選擇了順從本能。


    “籲!”卿卿拽韁繩讓馬車停下來,在不離詫異的眼神裏指著他的鼻子,學著周娘子的口吻罵道,“你個死鬼!你是要把我氣死?”


    “卿卿,你.叫我什麽???”


    感謝步槍子彈,加1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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