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也是完全不敢吭聲。要是小舞知道,都搬進去女方家大半個月了,至今連個小手都沒膽牽,肯定被鄙視到死。


    「第二,人不對。如果努力過後,發現答案是這一個,那我會勸你放手,人不對做再多都沒有用,在最帥、最適當的時機點退場,不要歹戲拖棚,說不定她還會記得你,同時也將她最初、最美好的樣子保留在記憶中,不是很好?」


    「嗯,我知道。」小舞這是怕他落入執念中吧?但其實,他比誰都明白,執著是自己為自己設下、最可怕的心靈陷阱,當你有非達到目標不可時的偏執念想時,往往演變到最後,會失去理智,無法判斷得失,終至癲狂。


    他從單純的研究人類心理,到後來搡弄人心,理性地走每一步,不讓自己落入心理陷阱。


    因此從一開始,他就在起步點看著眼前的兩條路,一條是擁有她,另一條是放掉她。她若將他導向第二條,他也會一天一點,慢慢地放掉念想,等到要轉身的那天,已然心無堅礙,也無風雨也無晴。


    「不用擔心,我沒事。」他起身,掌心愛寵地輕挲妹妹發心。隻是沒想到,那個小小的、愛哭的跟屁蟲小妹,有一天也長這麽大了,大到可以與他分享成熟的人生觀,以前從來都是她在問他,作業要怎麽寫、衣服要穿哪一件、大學要選什麽科係……最後一次,是問他,要選哪一個男生當男朋友……


    他閉了下眼,咽迴喉間莫名而起的酸楚。


    最後一個問題,她來不及做出選擇。


    曾幾何時,那個有小小選擇性障礙的小妹,已經許久沒問他該怎麽做了,她變得好堅強、好獨立,漸漸學會長大、承擔自己的人生選擇,不讓自己變成他肩上的重量……


    「不要亂玩我的頭發啦——」很惡劣耶,每次都故意要把她弄成瘋婆子。


    餘善謀避開她揮來的小爪子,趁亂再揉兩把,看她炸毛。那是一種「誰叫我比你早出生,活該被我欺負」的兄長優越感與惡趣味。


    「餘善謀!」


    他笑著搶在前頭竄逃。「……走了,去吃飯。」


    打開大門時,笑意還留在嘴角,與門外的意外訪客四目相交——


    一怔,止住動作。


    「怎麽來了?」


    門外的趙之荷定定審望他。


    笑容斂了幾分,一如以往麵對她時的那樣,噙笑的嘴角略帶幾分謔意,收斂而保留。可是她看見了,在這之前的他,並不是這樣,原來他也是可以笑得很開懷,有那樣不染雜質、發自內心的清朗笑容。


    「我迴公司查了你留的員工資料。」


    重點不是她怎麽會知道他家,而是她來這裏要做什麽?


    他家地址、婚姻狀況、家庭背景……隻要她問,他不會不告訴她,隻是她從來不曾想過要了解他的任何事。


    既然她避重就輕,不願正麵迴答,他改問:「來多久了?」


    「十分鍾。」還在猶豫,尚未作好決定要不要按下這個門鈴。


    餘善舞隨後趕到,想從後麵偷捏他一把,報剛才的亂發之仇,被他冷眼掃了過來。


    「幼不幼稚?」用根腳毛都猜得出她的小動作。


    她幹笑,乖乖地收手。有客人在,給他留點麵子。


    趙之荷順勢將目光往下移,輪椅上的女子,揚笑友善地朝她揮揮手。「嗨。」


    天性矜冷的性情,對初識的人熱絡不來,不失禮貌地點了下頭,便將目光移迴他身上。「能聊聊嗎?」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聽聽他的說法。


    「你來得真不巧,我正準備跟『老婆』出門散步。」餘善謀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握住輪椅把手,反手關上門。「對了,這位趙小姐隻是客戶,我們絕對清白。」有人怕被誤會,應觀眾要求解釋一下。


    「誰是你老婆?那麽倒楣。」餘善舞一臉嫌寨,直接拆他的台。「而且剛剛不是說要吃飯嗎?」還散步?散你妹啦,卡到陰要趕快去廟裏祭改!


    「餘善舞,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啞吧。」


    「是不會啊,可事關聲譽,我那麽青春洋溢美少女,哪裏像人妻?會害我掉粉的。」不要隨便破壞她的行情。


    「你不說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你,這看起來就像生過小孩的黃臉婆氣質,真連累過我不少次,身價掉很多。」眼前就站著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鐵證。到底誰才是苦主?他都還沒申訴,她該什麽該?


    趙之荷看了看他,再看向輪椅女孩,對方正背著他擠眉弄眼、吐舌兼扮鬼臉。


    這互動……很明顯,她再瞎,也不會聽不懂。


    餘善謀推著輪椅,越過她,見她仍定定站在原處,步伐一頓,歎口氣。^有事踣上說,來不來?」


    這女人!什麽都好,就是直了點,一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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