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詭的代價二:一旦心髒歸位,玩家靈魂將出賣給副本,終生為奴。


    也就是說,即便哪天副本被破解了,他們也將迴不到原本的世界,而是永遠成為像巨大阿姨、小乖乖、調皮鬼那樣的副本奴隸,不斷輪迴。


    「看起來當詭的代價很大,比死亡還可怕?」薑潛從長發妹的彌留言語中聽到了一些端倪。


    「為什麽……」藺濁答非所問。


    他此刻已經絕望,踉蹌著靠在了背後的牆上。


    薑潛向前走近了兩步,像是做臨終慰問般地、解答他的疑惑: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啊,你在嚐試侮辱我的智商。」


    「兩次、同一地點進行相同的合作試探,且未果。就算我當時不會覺察,但隨著收集到的線索累積,當孩子陣營觸及到詭「開關」的核心線索,冰箱和大娃娃的暴露就是遲早的事。」


    「如果你連這樣的錯都會犯下,那你就是在秀智商。」


    另一邊,鴻鵠於飛已經觸動合影上男主人的手指凹槽,隱喻另一個詭的心髒凹槽已經呈現。


    鴻鵠於飛看向薑潛這邊。


    「當然,我並非隻有這樣的依據。是你殺死隊友這件事提醒了我。」


    薑潛繼續道:


    「再多殺兩人就可通關,如果換成我的話,和隊友聯手再做掉兩人恐怕成功率會更高吧。但你卻選擇先殺了她。」


    「這說明當時在你看來:她存在的風險,已經遠大於可利用價值了。」


    「是什麽樣的風險呢?她知道你心髒的藏匿地點。」


    「以她的當時鬧出的動靜,必然引起我的注意,留著她,對你來說才是最大的隱患。所以你必須先殺了她。」


    藺濁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已經放棄了掙紮、反駁、求生,薑潛的每句話,都是對他自尊的碾壓,和意誌力的摧殘。


    但他又不得不聽下去,是因為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你把她留在房間裏,同時留下的還有藏在大娃娃裏的、你的心髒,為的就是引發我們的錯誤聯想,弄錯心髒的位置。」


    「你自以為沒人會發現冰箱裏的那顆心髒,你甚至還寄希望於以同陣營玩家的身份蒙混過關。」


    「我說的對嗎?」


    ……


    藺濁沿著牆壁滑坐下去。


    近距離之下,他甚至放棄了對薑潛的暗算偷襲。


    因為意誌力已經垮塌……


    薑潛所說的每一步、有關他的每次決策點,都完全契合了他當時的利弊權衡、心機算機。


    他自以為算無遺策,沾沾自喜,到頭來卻完全被對方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已經不是誰勝一籌的問題,這屬於碾壓。


    虛汗沿著藺濁的鬢角滑落,陰鬱深邃的眼神在此刻變得空洞、失焦,他能夠想象自己永生失陷於副本輪迴的悲哀。


    永無止境的被奴役,被玩弄,被攻略……


    就算是死掉,都比永生被奴役要安生多了。


    隻可惜,他和嬌滴滴的長發妹都是上一輪丟手絹遊戲中締結仇怨最多的兩人,因此在這一局中,他們隻能當詭,連求死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你還有一個選擇。」


    就在藺濁即將認命時,薑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


    ……


    客廳中的巨幅合影上,男主人已胸口大開等待心髒的歸位。


    鴻鵠於飛試探著提醒薑潛:「潛龍老師?」


    下一刻,隻見薑潛的鋼筆閃爍幻化成多種兵器的模樣,最終停留在長鞭的形態——帶刺的長鞭。


    薑潛的話音冷冷傳來:「不肯合作?」


    隨著言語聲,長鞭纏繞住藺濁,驟然勒緊!


    那奇詭的攻勢和速度,甚至令獵物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任憑藺濁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


    「沒關係,夜還很長,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消遣,要試試我的手段嗎?」


    薑潛的話音不懈怠一絲情緒,卻帶給人以極大地壓迫感。


    壓迫感來自於言外之意。


    「鴻鵠兄,外麵幫我照看一下,天亮之前,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


    說著,薑潛隨性地活動一下關節,將手腕指節捏得咯吱作響,而後拖曳著被束縛掙紮的藺濁,向過道裏麵走去。


    「享受吧,直到黑夜結束。」


    然而,走到半路,薑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於是雲澹風輕地從虛空中抓出一件大衣,丟向天花板!


    大衣撞到天花板,便迅速融入了這棟房子的內表層。


    那是薑潛從戴醫生那兒撿漏的隱身衣,可以起到屏蔽作用,屏蔽外麵可能存在的、圍觀之人。


    「喂喂……」


    鴻鵠於飛一臉詫異地望著薑潛消失的方向,又看看眼前的巨幅畫卷,歎息一聲:


    「不愧是忌銘大人麾下的精兵……」


    他話音才剛落,走廊裏,便傳來令人壓根發麻的哀嚎聲……


    與此同時,來自這棟房子外的「注視者們」發出了薑潛等人無法聽到的歎息:


    「令人驚歎!這次,孩子陣營裏混入了一個變態。」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詭陣營輸得這麽慘!所有的算計都被對方化解,那年輕人就像開了天眼,好像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同感。我甚至覺得男詭的心機已經很深了,操作也非常謹慎仔細,可還是敗露了,一敗塗地!」


    「把副本探索到這個程度,後生可畏啊……」


    ……


    「啊啊啊~令人興奮的畫麵被他遮住了!


    」


    「哇哦,玩兒這麽野,不結束黑夜,就是為了延長對家的痛苦和絕望嗎?太狠了。」


    「人家都說了是私仇,很正常,天才都有點兒大病。」


    「我覺得還好,詭的失敗代價是什麽?比起淪落為副本的奴隸,我寧願被粗暴對待一整晚。」


    ……


    「贏得毫無人性啊!這種人,居然沒被直接判為「詭」?」


    「也許是上一輪積累的仇恨值沒達標吧?我覺得他還好啊,沒坑隊友,也不濫殺,隻是對敵人夠狠而已。」


    「你說他會選擇繼續冒險麽?」


    ……


    「這個人讓我想起了一個變態級的試煉副本,雖然它的等級沒有被判為s,但至今無人通關……」


    「所以,要黑屏一整夜了是嗎???牢頭!我抗議!


    」


    ……


    零星的議論聲,在浩瀚虛空中迴蕩。


    沒有人迴答他們。


    這裏是3號中轉站,也是更高一層級的「牢獄」。能夠停留在這裏的玩家,都至少是通關了丟手絹遊戲,並敢於繼續前行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捉迷藏的漫長黑夜,在前半宿的高潮部分過後,後半夜則徹底寂然。


    3號中轉站的停留者們都在等詭被關掉、黑夜被強行結束的那一刻,因為自第一位到達者至今,還沒見過有人集齊兩顆心髒,完整啟動開關的先例。


    目前看來,今日的孩子陣營已經可以做到了。


    然而這些停留者們又不希望黑夜結束


    。


    因為一旦遊戲結束,玩家離開,他們的肉體也將再次處於休眠狀態。不吃不喝不言語不動作,意識在寂寞中漂流,直至下一次有玩家抵達此處。


    會有人終結這個副本嗎?會有人來解救他們嗎?


    被困得久了,他們已經不抱這樣的希望。


    他們已經看過無數人才隕落在此,甚至他們中有的人就是曾隕落的人才。


    但今天,他們卻都在心中隱隱期盼!


    不論是被困的守序,還是被困的異變者、邪道之人,都在期盼潛龍勿用繼續通關!


    時間流轉,黎明已至。


    日升,窗外從暗澹到熹微。


    壁爐內的火光依舊跳躍,但已維持在穩定的範圍內,無法掀起多大的波瀾。


    蜷縮在浴缸內的刀疤女抬起臉,臉頰幻化,恢複成一位四十幾歲婦人的模樣。


    她從容地站起身,濕淋淋地走過二樓過道,來到護欄,從樓上往下望去:


    薑潛等人清閑地坐在沙發上,烤著爐火,沙發角落裏,是半死不活的藺濁……


    「天亮了,孩子們。」


    婦人親切地朝著樓下通報道:


    「恭喜你們,在捉迷藏中存活,通關成功。」


    直至聽到這句話,薑潛才從沙發起身。


    他手裏捏著藺濁的心髒,在周邊場景幻化之前,走到藺濁身邊,把心髒塞迴了對方的胸口。


    ……


    ps:


    錯字瑕疵先更後改!


    不要養嘛~追讀好不好(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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