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瑱玦到了療養院,徑直前往監護室,果不其然在門口找到了坐在椅子上打盹的黎漫漫。


    女孩小小一隻歪在椅子上,小腦袋一點一點,搖搖晃晃隨時可能倒下的樣子,偏偏倔強的直愣著,想也知道睡得不可能安穩。


    傅瑱玦微微蹙眉,她昨晚肯定又一晚上沒睡。


    他放輕了腳步走到她身邊坐下,都不用扶,她就一點點歪到了他肩膀上。


    身體有了支撐,她的唿吸慢慢均勻舒緩起來。


    兩人保持著動作許久,直到護士的腳步聲急匆匆的響起,聲音並不大,但黎漫漫對這種聲音格外敏感,猛然驚醒過來,帶著睡意的眼睛裏滿是驚慌和恐懼。


    傅瑱玦趕緊抱住她,輕聲安撫,“沒事,護士隻是路過而已。”


    黎漫漫急促的喘息幾聲,捂著額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緩過勁兒來神情疲憊的看向傅瑱玦,硬擠出一個笑容道:“你怎麽這個時間過來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嗎?”


    傅瑱玦嗯了一聲,盯著她毫無神采的小臉,越看表情越難看,拉住她的手站起身,“走,迴去睡一覺。”


    黎漫漫扯住他的手,“不用,我沒事,我就是昨晚上有點失眠,晚上在這裏就能睡。”


    想到傅瑱玦一晚上都在公司忙,她又補充道:“你要是累的話就先迴家休息吧,不用……”


    “黎漫漫,別讓我說第二遍,我不喜歡重複自己的話。”傅瑱玦的表情一沉,原本溫和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黎漫漫下意識屏住唿吸,纖長的睫毛鴉羽般眨動幾下,將一瞬間的酸澀眨了迴去。


    “抱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道歉,但她除了道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腳底仿佛生了根一般,固執的站在原地不動。


    她在傅瑱玦麵前一直都是沒有底氣的,因為現在母親的治療全都靠著他,她連反駁他都要小心翼翼。哪怕知道他不會惡劣到因為她的不乖順就把她媽媽從療養院中趕出去,她依舊驚恐而又忐忑著。


    她明明固執又倔強,偏偏又像個忐忑的小動物,膽小的丟個他一個毛絨絨的腦袋不敢抬頭看他,自然也看不到他此時眼中的無奈與疼惜。


    他來的時候聽護士說她從鍾玲瓏病危那天開始,至今已經連續三天睡眠不少過三個小時,就是這三個小時她時刻警醒著,一點動靜就會醒過來。


    在這樣下去,鍾玲瓏沒事,有事的是她。


    傅瑱玦抿抿唇,聲音冷硬,“要麽你現在跟我迴家,要麽我讓人把那些專家全部送走,你自己選。”


    “別!”黎漫漫用力攥住他的手指,哀求的望著他,“別把專家送走。”


    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媽媽身體突然出事的原因,可那些專家在一天,對於她來說就還有希望,她不敢,也不能讓那些人走。


    傅瑱玦盯著她握緊自己的手,狠狠心將她的手推開,轉身就走。


    黎漫漫心中慌亂,多日得不到休息的大腦一片空白,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她像個被母親丟在路邊的幼崽,惶恐的跌跌撞撞追上去,“不要,傅瑱玦,你不要……”


    傅瑱玦的步速並不快,但黎漫漫卻追的很狼狽,忽然腳下一軟,整個人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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