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年年垂眸看到自己手裏緊抓著的毛茸茸的狼爪。又看了看平江有些尖尖長長的狼嘴。沉默了一下,還是補充說道。


    “你不用跟我說話。用爪子扒拉扒拉我就行。”


    她聽不懂獸語這件事。隻有那幾個和她很親近的伴侶還有洛白知道。


    對於部落裏的獸人。她因為剛開始的時候特別謹慎,生怕別人把她當成一個外來的怪物。所以一直沒有提起過。都是瞞著他們的。


    後來各種機緣巧合之下。也就拖到了現在。沒什麽機會提起了。


    以平江現在的這個狀態,跟她說些什麽,她也聽不懂。剛才還是別讓平江說了。省的平江白費力氣。


    平江聽進去了薑年年的話,一雙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綠光的眼睛帶著感激盯著薑年年看了很久,最後用狼頭用力的點了點。


    那些折磨人的疼痛才剛消停一會兒。讓她有了點喘息的時間。


    隨後就又是一波突如其來的疼痛席卷而來。一波比一波疼得厲害。


    這種痛苦讓平江的全身都有些僵硬,尾巴都繃直了。


    薑年年在一旁靜靜的陪著平江。隔著平江臉上那一層厚厚的毛發。她竟能從一頭狼的臉上看出痛苦的神色來。


    她輕歎了一口氣,果然生產這種事,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動物。都是極其痛苦的


    在看過許多次狼尾繃直之後。平江終於用爪子輕輕碰了碰薑年年的手。


    薑年年卻看得有些窩心。眼眶都有些發酸。差點掉下淚來。


    平江在這種十分痛苦的情況下。在觸碰她的手的時候。都是刻意小心的縮迴了上麵的利爪,隻用柔軟的肉墊輕輕的碰了碰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生怕用力重了會碰疼她。


    她何德何能有這樣好的運氣,交的朋友都對她這麽愛護有加。不管是在現代的還是在獸世的。


    抬手習慣性的揉了揉眉心,在平江壓抑的悶哼聲中。薑年年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之前無意看到過的東西。


    把那些碎片化塵封在腦海中的東西在心裏簡單的用語言組織了一下。薑年年語速很快地說著。


    “我記得快要臨產的時候,宮縮的疼痛程度一般會加重,會比較有規律,間隔一小會兒就會疼一次。每次疼痛持續的時間也不是很久。


    你別怕。等你的小腹痛的越來越頻繁的時候,就是到了快要生的時候。


    你覺得肚子裏有什麽東西在收縮的時候,就要像我一樣這麽深唿吸,然後暫時憋住氣,配合著陣痛像是排泄一樣,往下麵一直用力。


    如果陣痛持續進行,就要持續的吸氣、用力。


    等你的子宮收縮停止,小腹沒有那麽劇烈的疼痛了。就全身放鬆,稍微休息好恢複體力。


    我知道你性子一直都很安靜。剛才你也一直都強忍著痛。沒大聲的吵過。


    可我還是要跟你交代一下。一會兒千萬不要因為覺得疼就開始大喊大叫。一定要保存好體力。


    有的人生孩子很快,有的人生孩子卻很慢,萬一你把體力消耗光了,沒力氣生孩子,拖久了會很危險的。


    你按我說的這麽做。肯定會生的很順利的。”


    平江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就按照薑年年所說的法子用著力。


    有薑年年在一旁溫柔的鼓勵著,平江竟不覺得這個讓她覺得很煎熬的過程有多痛苦了。


    其實平江在年紀很小的時候,是在部落裏見過有雌性生孩子的。


    隻不過那時她的年齡太小。而她的獸父獸母又擔心她看了別人生孩子的樣子之後會覺得害怕。就把她趕走了。


    後來她長大後雖然找了雄獸結侶了很久很久。可也一直沒懷崽。


    部落裏有過生產經驗的雌性慢慢的都死了,年紀大了後,身體沒那麽頂餓。那些雌性總是撐不過漫長的寒季的。


    等到她現在生孩子的時候。腦子都是空白一片的,什麽都不知道。


    趁著意識清醒,肚子也不太疼的時候。平江把放在薑寧寧手邊的爪子收了迴來。免得一會兒她疼得神誌不清,會不小心傷到年年。


    薑年年也沒強求著要抓平江的手,那可是一隻狼爪。她手上能有多大力氣跟一頭狼掰手腕子較勁去。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門外跟沒事人似的靠著牆閉眼休息的路明,心裏有些不痛快的說道。


    “你心可真大,這種情況下,你竟然還能睡得進去。”


    整個部落裏就路明這一個醫生,關鍵時刻竟然頂不上半點用。還得靠她在電視裏看過的那些東西幫平江,就離譜。


    路明睜開眼。替自己解釋道。


    “我隻是閉上眼睛養養神,又沒有真的睡著。再說了,是平江生孩子,我也不能替她生,我能出上什麽力。”


    薑年年懶得跟路明在外麵說太多廢話。一會兒她還要迴去陪平江呢。


    “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種長了很多觸須的植物,你弄迴來的有嗎?”


    路明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滿臉悲傷。


    “多著呢,你也知道部落裏這些人都不生病的,害我那些找迴來的草藥都沒地兒用。也沒機會試試效果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好。”


    薑年年抬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路明。


    “你這麽天天盼著部落裏的人生病。真的不會被打嗎?”


    路明要是個做飯的廚子,天天盼著別人肚子餓也就算了。可他是一個治病的醫生啊,天天盼著別人生大病是什麽思想。


    真是一點都不盼別人好。


    路明很自信的搖了搖頭,說道。


    “不會,他們一般都不敢得罪我。”


    薑年年想起伏城說過的那些路明曾經小心眼的把癢癢草曬幹研磨成粉。撒在那些獸人的獸皮裙上,折騰的那些無辜的獸人差點自己被自己抓得斷後的事。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


    確實,一般人誰敢得罪路明啊,這貨心眼小的跟針眼似的。那幾個被下了癢癢粉的獸人。不過是因為一時貪嘴,吃了太多醉果,讓自己昏了頭。


    迴家的路上,正好碰到采藥迴來的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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