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迴來,我還是有些擔心的。」


    祖彪說道:「畢竟斷空山的二長老和三長老,都參與了這次襲擊,我估計他們現在已經抵達五明宗,正在激戰吧。」


    話聲一頓,祖彪盯著莊芮的眼神,略顯陰暗:「你最好祈禱我的長老和親衛們能安全迴來,否則引發這場戰爭的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這一次,就算你來自天基閣,我也不會輕易罷休。」


    莊芮聞言眼眸微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還以為掌門真有表麵那麽淡定呢,原來心中也藏著焦急啊。」


    「但是,你參加這次行動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自證忠心嗎?既然如此,又怎能全賴到我的頭上?」


    「我自證忠心是不假,但是,若不是長老你判斷失誤,我又何需自證忠心,斷空山又怎會對五明宗出手。」


    祖彪沉聲道:「你明明很清楚,我不願意發起戰爭,不僅僅是因為忌憚五明宗的背後勢力,更重要的是為了保存斷空山的力量,休養生息。」


    「你這般不管不顧的逼我自證忠心,看來是完全不把斷空山的安危放在眼裏啊。」


    說到這裏,祖彪的麵色也不再平靜,往日那極具震懾力的粗狂剽悍,伴著怒火重新迴到他的臉上:「就算斷空山是天基閣的附屬門派,那也不能被你當做草芥一般踐踏!」


    「我警告你,你以後最好收斂一些!否則,別逼我真的謀反!!」


    「嗬嗬....」


    眼看著祖彪由平靜迅速轉變為憤怒,莊芮聽罷這番嗬斥,意味不明的嗤笑了聲:「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如何,掌門就要這麽激動地向我問罪嗎?」


    「難不成,您已經能確定他們必敗無疑?」


    莊芮的幽幽凝視祖彪,目光尖銳,祖彪則沒有作聲,當著她的麵開啟傳音符。


    隻見傳音符上微光浮動片刻,沒有其他反應。


    見狀,祖彪重新選擇了另一人的靈魂印記,再度使用傳音符唿喚,但這一次,依舊沒有反應。


    足足嚐試了五個人之後,祖彪稍稍一頓,抓住浮在空中的傳音符猛然拍在桌上,看向莊芮的目光幾欲噴火。


    「解釋一下吧,莊芮。」


    祖彪冷聲開口,仙體七重修士的應聲擴散流淌,莊芮的身體隨之一僵。


    兩個長老,三名重要親衛,無一人迴應消息,那麽五明宗那邊戰場的情況,基本上已經沒有懸念了。


    「戰場上的勝負,坐在這裏的我可不給不了你解釋。」


    莊芮話聲陰沉,此刻她的神情也是微微變幻,既嚴肅又包含懷疑:「若五明宗正有這種本事,他們才不會是現在這幅樣子。」


    「我很好奇,也會好好調查,今日的行動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莊芮一字一句的冰冷說道:「希望我查到最後,不會發現什麽見不得光的秘密。」


    說罷,莊芮起身拂袖離開,背影似乎壓抑著一股怒氣。


    祖彪冷眼盯著她離開,稍作停頓後,他收迴目光,執起手邊的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臉上的怒氣逐漸歸於平淡。


    想查就查吧,反正你很快就會知道「真相」了。


    焰王幫。


    踏入山門,百燁打量著周圍,往山門正殿行去。


    上此來這焰王幫時,這附近隨便掃一眼便見有弟子巡邏守衛,但今日再到這裏,周圍已經空無一人。


    不過地上不見血跡,估計陸澤熠那二人並未在這裏展開屠殺——說到底這樣屠殺沒什麽太大的用處,陸家寨那邊暫時沒派人管理這邊,而且焰王幫弟子僅由那個通冥境修士一人便能控製。


    既然能掌控


    利用,那全部殺掉倒有些浪費。


    心中想著,百燁加快腳步往山門正殿趕去,他比陸澤熠二人慢了一刻鍾左右,希望還能趕上他們的占領宣講,趁機混進焰王幫。


    循著上次來時的記憶,百燁很快登上了正殿所在的那座山頭,然而就在距離正殿數百米時,他便停下了腳步。


    「這兩個人....下手倒是夠狠啊。」


    踩著腳下被血液浸紅的泥土,百燁視線順著地上的血跡向前眼神延伸,隻見大片屍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像是鋪成了一條通往正殿的路。


    而這些屍體流出鮮血則匯聚在一起,順著山路向下流淌。


    一眼望去,少說也有百餘具屍體。


    百燁繼續提步前行,但此刻他卻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這兩個人不會真的要將整個焰王幫屠殺幹淨吧?


    「現在還有誰不服嗎?」


    正殿之中,陸澤熠翹著腿側靠在最上方的軟塌中,懶洋洋的瞥了眼殿前那聚在一起的那群焰王幫弟子,「不服的一起上來,別耽誤時間。」


    說著,他轉頭衝站在旁邊的陸河擠了擠眼:「對吧河哥?」


    陸河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而下方的焰王幫弟子,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畢竟在一句話都不說,從天而降瞬間殺死百餘人的恐怖怪物麵前,任誰都不敢出聲吧。


    他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得罪了這怪物,然後不明不白的斷送了性命。


    更何況,此刻代替幫主管理焰王幫的兩名長老,此刻也被那個穿著黃紗馬甲的男人擒住——


    其中一個長老因為當時站的遠些,還剩了半條命,就沒有任何束縛的跪在前麵。


    而剩下的長老,因為首當其衝,現在已經隻剩一半,還是被那個黃紗男人親自撿迴來,放在還剩了半口氣的長老身旁的。


    在這種衝擊之下,哪有人還敢——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被打斷雙腿跪在地上的那個長老啞聲開口,他滿含不甘怨憤的話聲,令一部分焰王幫弟子抬起了頭。


    「我焰王幫與你們毫無瓜葛,你們為何要如此殘害焰王幫,屠戮焰王幫弟子!」


    那名長老憤聲低喝道:「我既是焰王幫的長老,那便絕不會屈服!無論你們來焰王幫有什麽目的,都不可能得逞!就算我們今日死在這裏,幫主也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


    聞言,陸河心中一動,隨即朝那長老伸出手去。


    雖然為了避免吸引不必要的麻煩,他沒有顯露自己通冥境修飾的氣息,但眼看著他瞬殺了這麽多人,還能鐵骨錚錚的說出這番話,不可謂是一條硬漢。


    隻不過既然要占領這裏,那最不能留的,便是這種忠心的硬漢。新


    「哈哈,這位大叔你很有誌氣嘛。」


    剛欲動手,陸河便被陸澤熠拉住,他沉默轉頭,隻見後者掛著一抹笑容:「說來有些抱歉,我其實不想屠殺你們的,隻不過這個人很強,你們又正好站在他麵前,所以我沒能及時攔住。」


    「至於瓜葛嘛....誰說一定要有瓜葛,我才能占領焰王幫呢?這種無聊的問題就別問了。」


    話聲一頓,陸澤熠繼續說道:「不過說起我占領焰王幫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我比你強啊。」


    風輕雲淡的不屑諷刺往往更刺痛人心,那長老本就怨憤的麵色也因此更加惱怒,而陸澤熠卻絲毫不在意,隻是表情開朗的笑了笑,「你的問題我都迴答完了,你現在也能安心的走了吧。」


    說罷,他伸手拍了拍那長老的肩膀,後者還未說話,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變,就那樣僵著身體,臉朝下倒了下去。


    「


    暉長老!!」


    見長老直挺挺的撲通一聲倒地,周圍數名弟子驚唿一聲,看向陸澤熠的眼神也少了些忌憚多了些無所畏懼的狠厲,仿佛要將他那張笑眯眯的臉撕爛。


    「我可沒心情感化這種硬骨頭。」


    注意到陸河投來的詢問眼神,陸澤熠擺了擺手,一副無奈退避的神情:「太麻煩了,放過我吧,還是直接殺了簡單點。」


    陸河沒有發表意見,反正他也不相信陸澤熠有招納仇人為己所用的本事,這樣殺了倒也給他剩了些麻煩。


    「都瞪著***什麽?」


    起身走下高階,陸澤熠一邊錘著肩膀,一邊與那些滿眼仇恨恥辱的焰王幫弟子對視。


    「剛剛就說了,有不服的就上前來啊,或者說,你們也有問題要問?」


    陸澤熠的表情和氣場格外放鬆平淡,好似他此刻隻是在討論一件平日中的小事,根本就不是在打壓弱者,占領一個宗門。


    而繼方才的暉長老不屈犧牲之後,這種目中無人的淡然態度更是激起了焰王幫子弟的反抗欲望。


    這二人修為高深莫測,即便是幫主迴來也未必能敵過。


    既然如此,他們才不要做帶著屈辱去死的縮頭烏龜,就算是死,他們也要有尊嚴的去死!


    「你們兩個混蛋,有本事就殺了我!我才不怕你們!」


    「男子漢大丈夫,絕不受這種侮辱!」


    「沒錯!你別想讓我們屈服!」


    砰。


    毫無預兆的一悶響,那三人便被一陣無聲無息的力量同時炸成了血霧,屍骨無存。


    「我喜歡有誌氣的人,所以允許他們痛快的去死。」


    雙手負在身後,陸澤熠勾唇輕笑,比起剛才多了幾分興致勃勃的意味:「所以還有誰有不滿,站出來吧。」


    所有人都是鐵青的麵色,但卻無人迴應。


    很顯然,那三人化作的血雨。澆滅了他們剛燃起的反抗之火。


    就好像是極端壓力下的失職決斷一般,那種不怕死的豪邁,隻出現了短短幾息時間,便被無比真實的血腥死亡,殘忍掐滅。


    稍等了片刻,見大概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順服的低下頭顱,陸澤熠滿意的剛欲開口,卻見最後方有一個人站了起來。


    下一刻,響亮的喊聲響徹整座正殿——


    「殺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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