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可以徒手煉化藥材,還能煉化藥材時還能分心去做別的事。


    甚至他連火屬性修士都不是,可對於藥材的淬煉和靈力的把控,卻是十分的老成精湛。


    當然最重要的是....此人使用的針法,竟是連他這個研究醫術數十年的老醫師,都得驚歎一句精巧玄妙!


    蔡津布滿歲月痕跡的蒼老手指,微微顫抖著輕觸百燁身上的銀針,一雙飽經風霜早已難起波瀾的雙眼,宛若一個發新奇之物的少年般亮起奕奕神采。


    「長老....長老?!」


    一旁的上川見蔡津宛若見到什麽寶物一般,瞪大了雙眼恨不得扒在百燁身上,他愕然之餘,也不禁有些納悶。


    雖說這個人看上去煉藥能力很強,但是真正讓蔡長老驚訝的,似乎是那人身上的幾根銀針。


    但他自己也能熟練掌握施針技巧,相比起複雜變化的藥理學問,針法就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隻要苦練兩年便能掌握,實在要簡單的多。


    但是,蔡長老為什麽會因為此人紮下的這幾根針,就這般驚訝?


    「先...先生.....」


    蔡津迴過神來,雙眼直直盯住百燁,恨不得將他這個人都看穿,「您所用的這一針法,它是從何而來——」


    「前輩。」


    百燁神色平淡的說道:「現在救人才更加要緊,方才這幾步針法,您都記下了嗎?」


    「喂,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見百燁對蔡津似是有些不信任,上川不滿道:「不就是施針嗎,誰還不會這種簡單的——」


    「記下了!記下了!」


    就在上川抱不平時,蔡津卻是連連點頭,「多謝先生賜教,老朽受益良多!」


    上川聞言表情一僵,滿臉愕然的望著仍在百燁身上那幾根銀針中沉迷的蔡津,忍不住問道:「長老,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蔡津沒有迴答上川,隻聽百燁淡淡開口,「既然記下了,就請您將這針法教給合適的人,然後請他們去為賓客施針吧。」


    說罷,他便將身上的銀針拔下來放迴袖口,然後轉身走向一旁的宮玥。


    「機緣啊....這是上天賜我的機緣啊!」


    蔡津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反複迴味方才百燁展示的針法。他那延伸至黑暗中依舊修行道路,竟是在此刻迸發出一抹光亮。


    「長老....長老!」


    將蔡津魂不守舍宛若中邪似的模樣,上川不禁有些擔憂,「長老你清醒點啊,咱們還要救人呢!長老!」


    「啊,對....對對,救人!」


    蔡津迴過神來,對上川說道,「快去把你六位師兄師姐,還有小毛和阿永叫過來,我要傳他們針法!」


    「這針法還有什麽好學的....」


    「趕緊去!」


    上川聞言撇了撇嘴,「那我呢,***什麽?」


    「去給其他師兄弟打下手。」


    「您為什麽不教我?」


    「你學不了。」


    「什麽?」上川聞言雙眼一瞪,滿心不甘道:「我為什麽學不了?」


    蔡津揮了揮手,沒有多解釋什麽,便席地而坐結印,張開一麵防止窺視用的護罩。


    見這副架勢,上川知道蔡津是在準備傳授深奧難懂的東西,他自知不該打擾,但心中的好奇和不甘也被徹底引誘起來。


    「到底是什麽東西.....」


    低聲嘀咕著,上川轉頭看了眼百燁,而後憤憤提步去找師兄等人。


    「你要的東西,一刻鍾後便能送到。」


    宮玥說道,「但


    我想知道....你想怎麽做,能有幾分把握?」


    「目前的情況來看,被感染的人數太多,就算有方法醫治,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完成,所以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百燁應道,「所以,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拖延時間,阻止潛伏在身體中的蟲卵孵化蘇醒。」


    說著,百燁將放在手中,已經淬煉為精華的藥液用玉瓶裝好,然後劃破指尖,往其中滴入幾滴他的血液。


    「你這是....」


    宮玥見此一幕麵色微變,而後看百燁將混入了他血液的紅色藥液,隨便滴到了一截被金屬短刃釘在地麵,活蹦亂跳的斷肢之上。


    隻見藥液觸碰到斷肢之後,就宛若滲入布料的水滴一般滲入其皮膚之下。


    隨後,絲絲縷縷的淺淡白氣於斷肢上升起,其活動逐漸緩慢鬆懈,同時一直被吸納在其中的血液也在粘稠的流出,落於地麵。


    「現在,成功的概率有七成了。」


    見此情景,百燁心中也鬆了口氣。


    他在翻閱化荒養毒經時,並未找到製服這些蟲子的方法,不過他卻找到一條重要消息。


    納血鳴蟲隻對聲音敏感,但對包括血液肉體在內的其他東西,其分辨能力都要差上許多。


    也就是說,隻要是能發出聲音,且帶有血腥味的東西,都會成為它們寄生的目標。


    除此之外,他還迴想起了關於自己體內那隻九彩噬毒蠱的消息——


    噬毒養毒,血肉傳災。九彩之息,萬蟲驚伏。


    這種藥液,不僅能對納血鳴蟲起到震懾作用,還可以克製它們的力量。」


    百燁用銀針蘸起一滴血液,觀察著其中不再活動,宛若悠悠飄落的飛塵一般的納血鳴蟲,道:如此一來,我們不僅能獲取更多的時間,也可以盡量保全那些人的性命。」


    聽百燁的語氣肯定,宮玥卻神色遲疑的沒有做聲。


    就像她沒有詢問百燁是用了什麽針法,讓那位閱曆豐富的蔡前輩那般驚訝一般,她原本也不想問百燁究竟為何會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連盛藥坊都感到棘手的蟲子。


    但是,她在看百燁將自己的血液滴入其中製成這藥液後,她還是不得不開口詢問。


    「在這會場內,加上守衛總共有二百七十五人受傷感染,剩下的一百四十四人可能被感染。」


    宮玥嚴肅說道:「你剛剛滴進藥液中的血,是必須用你的血,還是隨便誰的都可以?」


    百燁聞言一愣,抬頭見宮玥正擔憂的看著他,隨即無奈苦笑了一下。


    「這的確是個問題....我努力一下好了。」


    「再如何努力,你一人的血怎麽救得了這幾百人?」


    宮玥秀眉緊促,一時間有些頭疼。


    她總不能為了救這些人,讓百燁放幹自己的血吧?


    更何況到時候如果藥不夠用,反而引起更大的混亂,她又該如何向那些沒能獲救的人交代?


    用力按了按眉心,宮玥凝了凝神,沉聲道:「....還是先要委屈你放血製藥,先把情況危機的穩定下來。」


    「至於後麵.....我還有辦法,我這就去聯係她——」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拉住轉身要走的宮玥,百燁問道,「您的幫手,能比我更加妥善的解決這件事嗎?」


    宮玥目光閃了閃,「至少.....或許她能幫你分擔一些壓力。」


    「那的確是不錯,」百燁笑了笑,「所以,其實還是需要我放血對嗎?」


    「......」


    宮玥沒有說話,她咬著紅唇垂下目光,嫵媚明豔


    的俏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落寞,「....抱歉,怪我沒用。」


    「您的專長又不是這些,況且不是還有我嗎。」


    百燁揚眉道:「再說若不是您,我才不會來趟這趟渾水。要算沒用,那也是盛藥坊沒用。」


    宮玥聞言不由得抿唇輕笑了聲,而後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幫我?」


    「一直以來我不也受了那您很多照顧嗎。」


    百燁隔著衣襟指了指懷中那塊能隱蔽他氣息的守陽璃木,正色道:「現在該我報答您了,我一定會將這件事處理妥當的。」


    「....所以,你早就決定要這麽做,所以才需要這麽多生血的丹藥。」


    宮玥看著百燁方才給她的材料清單,沉聲道:「但這麽做,對身體會有不小的損害。」


    百燁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就要看您給我準備什麽品質的丹藥了。」


    「我什麽時候小氣過。」


    宮玥輕聲道:「你若真能幫我解決這件事,迴頭我就再給你準備一份謝禮。」


    百燁聞言有些好奇:「什麽謝禮?」


    看著百燁那張明朗幹淨的笑臉,宮玥稍稍傾身靠近百燁,眉眼微彎間,成熟勾人的銷魂風情隨那幽蘭吐息傾灑在百燁臉側。


    「事情結束後,我就抱抱你如何?」


    酥麻入骨的含笑輕語聲傳入耳中,百燁側目看著那張妖精似的魅惑麵容,心頭愣是一顫。


    不過,經過今日那一上午的深入學習,他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


    「好啊。」百燁麵色平淡點頭答應。


    見百燁完全沒有意料之中那副害羞尷尬的模樣,宮玥微微一愣,隨後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長了些,「這才半天不見,你好像成長了不少啊。」


    百燁笑而不語。


    「我去給你置辦需要的材料,你就準備好放血吧。」


    媚眼朝百燁送出一縷嬌俏的波光,宮玥轉身快步離開。


    那邊馬上就能準備好了吧。


    百燁轉頭看向蔡津那邊,在他與宮玥談話的期間,蔡津也召集來他的幾位得意弟子,傳授他們那幾步針法。


    「師父,他們應該學得會吧?」百燁心中問道。


    「這套針法與大眾所知的針法不同,原本他們短時間內學不會的。」


    古承燚悠悠道:「不過你小子還算聰明,知道把那針法修改一下,現在也不是什麽難的東西了,憑那些人的悟性,應該沒問題。」


    「多謝師父誇獎。」百燁心中一笑。


    「少得意,你隻不過是改了幾步最簡單的針法罷了。」


    古承燚嗤聲道:「等你練到後麵,保證你看見銀針就頭疼。」


    百燁聞言揚了揚眉,不再接話。


    為了節省時間,他現在也要去給那些感染者施針,為接下來的驅蟲做準備了。


    「你們....學了什麽?」


    看著眼前的師兄弟們從屏蔽感知的光罩中起身,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驚奇讚歎的喜色,上川忍不住地拉住他們好奇詢問。


    「長老交給你們什麽了?快說給我停停!」


    「就是....就是幾步針法而已....」


    被上川拉住,大師兄從恍惚中迴過神來,目光有些躲閃的說道。


    「我知道是針法,但到底是什麽針法啊?!」


    見周圍其他幾個師兄弟都好像躲著自己快步走開,上川既不滿又著急,「師兄你教教我!」


    「呃.....」


    「上川,放開你師兄,別耽誤時間。」


    就在大師兄有些考


    慮如何迴絕上川時,後麵的蔡津沉聲開口。


    大師兄趁此機會急忙甩開上川,一溜煙的跑走,留下滿臉不服的他獨自與蔡津對峙。


    「您為什麽不教我?!」上川不滿問道。


    「你剛剛不還看不起那位狄先生,看不起這個幾步針法嗎。」


    蔡津淡淡地瞥了眼上川,道:「現在這麽執著幹什麽。」


    「...我....我那時看不慣他對您的態度!」


    被蔡津一句話堵住,上川羞惱之餘,又有些憋屈。


    「那我可要好好感謝你了。」蔡津揚眉道。


    上川低頭不語。


    「等你什麽時候去了這股浮躁之氣,再來問我關於這針法的事吧。」


    拍了拍上川的腦袋,蔡津拂袖而去。


    「可惡.....不就是幾步針法嗎,竟然都這麽重視。」


    迴想起蔡津以及幾個師兄弟們那恍然大悟,勘破迷茫似的神情,上川雖是不解不服,可也越發心癢起來。


    抬頭掃視一圈,他找到正在人群中施針的百燁,稍稍一頓後,見他咬緊牙關,露出一副仿佛要豁出去的表情。


    「都不教我是吧....老子親自去問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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