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衛倒地,子衿伸手從他懷裏掏出了先前自己的玉簪,抬手就刺向麵前的幾人。


    “我是西三所的人,你們誰敢動我!”子衿喑啞著嗓音,羞恥到不敢大聲說話,眸中泛著血絲猙獰,破腔的嗓音像是刀尖劃在粗糙牆麵之上,細小又尖銳。


    麵前的人個個呆愣在地,帶頭的人被打暈了,若被發現,他們誰都不想當這個出頭鳥。悉悉索索的聲音逐漸停止,周圍空鳴如鼓錘般敲擊著子衿的耳膜,子衿伸手朝後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


    身上支零破碎的衣衫,透著羞恥的冷風,穿過肌膚刺過血肉,淋著最難堪的觸覺,子衿咬著牙瞪著眼前一幹人等。


    深吸一口氣,子衿視線稍稍偏移一寸,想著該往哪裏走,下一瞬,手臂就被人抽了一鞭子,火辣辣地疼,鞭尾掃過後背還未清理的舊傷,子衿痛得一時眼前火星四現,一口氣悶在嗓子裏,嗆得她彎了腰。


    “聽她瞎扯!孝王的人能來這種地方!這關的可都是低等下人!”肩膀的血還在涓涓外流,那卒衛踉蹌了一步堪堪站穩,手裏還握著鞭子,目光近乎發狂。


    子衿背靠著牆,那人就站在她身側,隻要她上前一步,一手就能把玉簪插在他脖子上,讓他再也不能說出這樣混賬的話。


    手裏緊緊攥著玉簪,子衿瞪著他,那卒衛被盯得明顯怔了怔,顯然不願被個小宮女嚇著,倏地抬手又要甩一鞭子,卻被子衿閃身抬腳猛地一踹,連連退了好幾步。


    可子衿並不饒,追步上前,也不管他人反應,又補了一腳直接將他踹倒在地,屈膝壓在他的腰上,橫手握著玉簪抵在他脖間血脈處,“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你小子,給老子說實話!這妮子到底是誰!”


    “老子特麽怎麽知道是誰!老子也是頭一迴看見她!來接死人出去,除了雜庫的人,還能是誰!”


    這裏地方偏,消息也傳得慢,還不知道外麵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哪裏,他們隻聽說了這兩日西三所的宮女自己供出主子與下人有私情,哪曉得後來。他們更未曾看過子衿是如何模樣,別說子衿,就連孝王他們也未瞧過臉麵,隻曾見過背影。


    “你自己說!你既然是孝王的人,來接死人幹什麽!”


    “我...”口幹舌燥,剛想說話,子衿才發現嗓子已經啞到模糊不堪,子衿咽了咽喉嚨,低聲冷靜道,“我是子衿,被罰進雜庫一月。你們該知道子衿是誰。”


    話是隨口扯的,言語間似在驕傲,心卻痛得顫抖不已。子衿不想承認自己是子衿,她若從一開始就供出自己身份,也未必會成現在這樣,可是用這樣的身份來麵對這樣的事,她覺得太髒。


    就好像你正在上廁所,別人從隔間爬了進來企圖猥褻,雖然你成功逃脫,你也不會對外說出這件事,太丟人。就算有外人知道了此事,就算誰都知道你是受害者,你也不會承認那個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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