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借印章,也是為了寫良柚後來交出的那封信?你還真敢,就這麽直接來借了,明明知道這樣一來,我肯定會懷疑到你身上。怎麽?是打定主意過了今日就出宮,所以才這麽膽大?”


    子衿見三子怔了怔,像是看見鬼的模樣,眼眶頓時紅了,子衿隻笑著,她也驚異自己竟然一點怨恨都沒有,之前聽說阿玲與三子要走時,心裏還有排斥,可現在知道自己被背叛了,反倒無所謂到沒心沒肺。


    “是,我是想著就算你猜到是我,供出我來,我也不在宮裏了。恩恩怨怨再與我沒關係。但我沒想到...”三子頓了頓,目光不自覺變得愧疚,隨即立馬低眸,再抬眸時已經又是緊眉怒目模樣,“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蠢,沒把我供出來,還把自己害進了牢裏。”


    看著三子麵目可憎的模樣,子衿一點也不生氣,甚至有些想笑,她有些明白為什麽顧淩天有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欠揍的笑了。她現在就是這種心境,她很想大笑狂笑出來,將心都掏空得笑。


    子衿想起當年那個夜晚,在弗林宮的苑內拐角處,不甚打斷了阿玲與三子的好事,她完全沒想到三子會去內務府領那個責罰,弄得渾身是傷迴來,那次也是她與顧淩雲難得起了那麽大的爭執。


    也是從那次起,子衿才意識到,自己與這個世界多麽的格格不入,那些她可以理解的明白的,卻在親身體會之時,有多難以接受。她想放低自己的原則,她想對自己說,有些事理解是理解,但不代表非要包容。但不包容,她又能怎樣?


    越想越無力,就像此時此刻,子衿根本不敢想象今日的事。不僅僅是親近之人的背叛,是周圍所有的一切對自己的逼迫壓榨,她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剛穿來這個古代的時候,她想過這裏的人命如草芥,所以她每日細心護著顧淩雲,再苦再累也忍著,保命要緊。她想過最壞的結局,所以她一直努力著。


    或許人真的就是賤,好日子過得多了,皮就鬆了癢了。子衿頭一迴這麽直視最壞的結局,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兩個字,即使她克製著自己,周身的無力還是剝奪了她近乎所有的思考。


    死亡。


    沉默不知延續了多久,子衿怔神了良久,自己迴過神來時,才見三子正盯著自己,眸中的愧疚與懊惱凝成一團,與自己對視的一瞬,又恢複成無情模樣。


    “昨晚發生了什麽?你能詳細說說嗎?我沒什麽可問的,就是想找個人聊聊。”子衿誠實地說著,即使三子不解釋她也明白了來龍去脈,不過她現在就想聽著有人在旁邊說話,有人能拉她一把,把她拉迴這個世界,她與這裏太出入了,她不想這樣。


    子衿知道三子內心肯定也有掙紮,聽顧淩天說,他進宮就是為了殺顧淩雲?那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樣,有過此時的無力又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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